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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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是重音。 江知与突地脸红。 那不是听见他学狗叫了? 那只幼犬适时汪汪呜咽。 江知与手臂垂在身侧,脸色见风飞红,桃花眼里生起浓郁羞窘。 他没扭捏着掉头就跑,反直视谢星珩的双眼,压着谢星珩“非礼勿视”,避开了目光。 江知与喉间轻哼,落人耳朵里软软痒痒的。 谢星珩找了话题:“我帮你把它引出来。” 江知与同样转移话题:“张叔家有个院子闲置着……” 两人声音交叠,他才说一半,谢星珩的已经说完了,他僵立原地,两次呼吸,才在谢星珩含笑的目光里,继续道:“让来喜带你去看看。” 谢星珩拱手,越过江知与,蹲到竹筐边,开口把江知与惊得一激灵。 谢星珩居然学狗叫! 叫得特别像! 跟里面那只像老乡见老乡,你汪我也汪。 小狗真的出来了。 是一只黑黄毛色交杂的狗,比巴掌大点,身体细长。 躲里面还怕人,到人掌心,又不知是怕是讨好,舌头一卷一卷的在舔着谢星珩的手。 谢星珩顺手摸了一把狗背的毛,把它递给江知与。 江知与低头,眼前一花,来喜把狗接过,在中间当个中转站,把狗塞给江知与。 这回谢星珩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区区送狗,都成了逾越。 狗狗又舔上了江知与的手。 谢星珩发现他浅浅笑了下,一闪而过,抬眸就变得端方守矩。 “张叔家就在巷子尾,你们等会儿,我叫他出来。” 谢星珩这次规矩得要命,俏皮话都没了。 短时间里作揖躬身的次数,比他前半生加起来都多。 “多谢。” 第4章 不要他了 美人生香,被风吹散。 谢星珩心间的涟漪,随着江知与走远,缓缓归于平静。 作为丰州三巨头之首,江家明面上的事非常好打听。 江老爷是江家老大,成亲最晚,只有一个独哥儿江知与。 江知与是丰州出了名的美人,自十五岁能说亲起,家里的门槛儿都让媒婆踏破了。 丰州儿郎千求万求,江家舍不得嫁。 就是知县家的公子,也托了官媒说亲,没成。 时日久了,丰州百姓都见怪不怪了,知道江家三老爷另有安排,都等着看他最后能嫁到什么人家。 对谢星珩来说,江知与是他现在求不起的人。 文艺点,那是天上的月亮。 他捞不着。 来喜瞅着他脸色,斟酌着用词,想完成家主的嘱托,又怕露馅儿。 “那是我家小少爷。” 谢星珩点头:“我知道。” 来喜看着他。谢星珩眼神干干净净,让他想假意聊八卦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得作罢。 “张镖师家的宅子没有租出去的想法,小少爷去说,他就会给你住一住。” 谢星珩发现这小厮怪衷心的。 生怕他不承情,当这是一件顺手小事,理所应当的受了。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谢星珩的行事准则是得一分还十分。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谁对他坏,他就对谁坏。 道德标准灵活,遇强则强。 有债必还,有恩必报。 日子还长,慢慢来。 不过半刻钟,张镖师就从院里出来。 也是个高壮汉子,上身一件短褂敞着胸襟,七分裤裤腰被布带绑着,穿着双很时髦的草编凉鞋,摇着蒲扇。 他打量了谢星珩两眼,先报了价:“一年六两银子,小少爷给你作保,我就四个月一收,你一次给二两银子。” 谢星珩今天看了几处,没定下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价格太贵。 只是租赁,最低都要八两,还是跟主家合住,分他们两间小耳房,公共区更是没有,做饭洗澡都是问题。 其他好一些的,都是十两起步。 谢星珩有原身记忆,与之对比,发现丰州的房价比枫江高了三成,可能是近期多了难民的缘故。 他昨天卖书的银子,花在了开路、看病上。今天卖书的银子,除却租金,还有后续抓药过日子的本金,超预期的话,他家就揭不开锅了。 这个价在他接受范围内,还能分期,压力骤降。 “不知房子多大?现在住了几口人?”谢星珩问。 张镖师看他神色,知道这价格出得起,挪步出来,带他去巷尾的小宅院看。 很小的四方院,主屋正对着院门,堂屋与主卧相连,另一侧是小厨房。 院子里挖了井,有一块小菜园,现在结藤长着一颗颗青皮地瓜。 左右两间耳房,一房间,一柴房。 院子里铺了黄沙碎石,走路不怕滑。 除了菜园,其他地方都没人气。 各处收拾齐整,看得出还有人常来打扫。 张镖师说他家两个儿子都娶媳妇了,这边太小住不开,他喜欢热闹,置换了大宅子,这处小的舍不得卖。 “要不是小鱼儿来说,我还不想租出去。” 别把他院子糟蹋了。 小鱼儿? 这是江知与的小名? 怎么不叫花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