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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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拱手道谢,垂首遮掩唇角笑意。 井是活井,房顶不漏水,房里盘炕,不需要修缮。添置被褥锅碗,买几件旧家具,就能直接入住了。 要采购的东西,江家铺子里大半都有,来喜让谢星珩回去列个单子,“明日我带你去我们家杂货铺瞧瞧。” 这也是江承海的意思。 说得天花乱坠,不如直接给点实惠。 看看谢星珩在钱财面前定力如何。 谢星珩给了二两银子定下宅院,跟张镖师进镖局写契书。 他没看见江知与,可能早走了。 契书在来喜的捧场夸赞下,是谢星珩主笔写的。 他硬笔毛笔都练过,和原身的笔迹有出入,不如原身专攻的馆阁体饱满圆润。他笔锋舒逸,看似飘忽无骨,实则力透纸背。 张镖师叫来账房帮忙看,确认无误,摁了指印。 太阳西落,街上余光融融,不需再绕小路遮荫。 从镖局前门出来,谢星珩遥遥看见了闻鹤书斋,正是他昨天进城的第一个坐标点。 到这地方,他就认识路了,不用来喜再带路。 他又给来喜三钱赏银。 来喜推拒数次,硬是不要。 “我受老爷嘱托,哪能再收你的赏钱?” 谢星珩说:“大热的天,你跟着我从早跑到晚,衣裳都汗湿了,我哪能不记你的好?这也不是什么赏钱,给你拿去买茶喝。” 来喜惊讶。 这书生真懂行啊。 他们家四处送孝敬的时候,都是自贬,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多好的礼、区区几两碎银……说来说去,就是给主子们赏玩的小东西,或是买茶买酒喝,盼着收下,成全他们一片孝心。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有这待遇。 来喜收了,跟谢星珩告辞。 转过一条街,他又摸回来,找张镖师要了谢星珩写的契书,回府复命。 江府。 今天准点开饭。 江承海一身暑气,饭前连喝两碗冰酒,看得江知与皱眉叨叨他。 “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答应过不喝冰的,怎么总是说话不作数?我会告诉爹爹的。” 江承海抬袖擦嘴,转移话题,指着江知与脚边呜呜汪汪的小狗崽问:“哪儿来的?” 江知与:“捡的。” 他脚尖勾动,狗崽半支着身体,前爪扒着鞋尖,小尾巴摇啊摇的。 “他还会舔我!”江知与道。 江承海看他喜欢,不再多说。 一家吃完饭,去院子里乘凉说话。 院里熏香驱蚊,摆几张藤椅围桌靠坐,抬头能看见朗月明星。 夜里风凉,正好解暑。 三人“对答案”,主要是江承海说。 他今天连着见了五个人,比押镖还累,讲一半就要捏眉心,头疼得厉害。 江知与见状,起身给他捏揉头部。 江承海闭眼。 孩子越乖,就越显得老三坏。 给他家添这么大一堵。 “你坐下吧,我还得看你反应决定选谁。” 江知与乖乖坐好。 他不知他有什么反应可看的。 他也有话说。 等着听他父亲提名,看看有没有谢星珩。 今天看的几个,江承海都不满意。 本来就是丰州本地的人,他从前有所耳闻。今天不过是细致了解,去见一见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 有个小子藏得深,在外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同窗邻里无一不夸。 江承海差点儿就被他蒙骗过去,临走前,长了心眼儿,又叫小厮去附近小院打探。 小厮说他包了个唱的。 唱的,说白了就是会弹唱的妓子。 自幼被养在小院里培养,等年岁到了,跟着前头的哥哥jiejie出去见见世面,也找熟客推销、介绍,等着贵客梳笼、包养。 摆明面上,江承海捏着鼻子,能忍一忍。 藏着掖着,他就瞧不上。 ——自己都知道上不得台面,还非得去做。 相比之下,谢星珩的优点就亮闪闪。 他叫来喜回话。 江知与见他真的相看了谢星珩,垂眸生闷气,抱起狗崽撸毛摸耳朵。 来喜主要讲谢星珩今天租赁房屋的表现和一些细节。 比如赶路热了渴了饿了,谢星珩能吃苦,态度乐观。 比如牙行的人走一天没成交,嘲讽他穷酸。谢星珩坦然承认,问人还能不能便宜一点。 “还会砍价、谈分期利息。他现在不是秀才么?今年八月里有乡试,他能去考举人,说他考上了,那宅子就是举人老爷住过的,以后能租出更高的价格。牙子差点就被他说动了。” 没成交是因为降价了,价格也远超谢星珩的承受范围。 来喜说最后租了张大力的院子,一并把契书奉上。 “这是他亲笔写的。” 江承海是越听越满意,瞧这一手漂亮的字,眉眼见喜。 他递给在坐读书最多的江致微,“你看看他这字怎么样?” 江致微言简意赅:“很好。” 江致微转给江知与看。 江知与先看了租金和给钱方式,便宜合理,张叔真给他面子。 再才看谢星珩的字。 果然跟古板正经的书生不一样,字都要飘天上去了,根基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