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哦，你们两个亲够了吗！”

    哈尔拿着枪敲了敲地上的石头，企图用刺耳的声响打断面前的两人。

    道格狠狠吸吮着美人的舌，里头的甜腻填不满他内心的无底洞，舌尖在他敏感的口腔里刮sao一遍，舔过舌下的软rou，引得美人一阵颤栗。

    “唔……”泽罗泄出了一点呻吟，在男人掌下的皮肤如岩浆般炙热，后颈处的软rou被手指揉捏，身子一软，在男人的嘴里流下过多的唾液。

    “砰！”弹起的石子击打在两人露出的脚踝上，不疼不痒，但泽罗被惊的差点咬到了道格的舌头。

    “呼～快走吧，带你们去镇里开房～”哈尔对着冒烟的枪口吹了口气，语调散漫。

    哈尔解下腰上的面具，“我把孔都打穿了，换上了通讯器，保持联络，找到费斯打包带走就撤。”

    “出口呢？”道格拿着面具在好奇的泽罗脸上盖了又拿开，反反复复逗了几次，被对方不耐烦地拍开。

    “我和泽罗去钟塔敲钟。”

    “等等。”

    哈尔停下迈出的脚，扭过头看他，“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去敲钟？”

    “什么？”她环抱双臂不耐烦地问着。

    “钟声……我只告诉过你面具在期待着钟声，这不代表它能让我们出去。”道格拉过泽罗，面对着哈尔说道。

    “你在怀疑我？！”哈尔瞪大了仅存的一只眼，翠绿色的瞳孔怒张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中招的，但它影响你已经不止一次了。”

    “你也一样，道格！”

    “但我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去敲个莫名其妙的钟，实际上哈尔，乔迪提到的迎新会是昨天，而我在那之前根本没有听见过一次钟声，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哈尔深吸了口气，“就算这样，那我们要怎么出去？抓个人来给你开门吗？”

    “是个好主意，我们一起行动，你和我都中招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互相捅了一刀，而你，甜心，拖两个残废出去大概不是什么难事。”

    “行行行，那就是走一步是一步了。”

    从山洞出去，便是一片森林，森森绿色，阳光从树叶间散下，照在褐色的树叶堆上仿若是点点星光。

    “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脚印，道格，我从不在人多的地方行动，而我在这里摸索时看到了你的脚印。”

    “有什么特别的？”他回头瞄了眼自己的脚印。

    “当然有，即便你被控制了道格，你也改变不了肌rou记忆，你是个猎人，跟踪猎物是你的本能，你会放轻脚步不引起注意，但快速地移动加之你本身的重量，所以你的脚印前端要比后端的深。”

    “还有啊。”哈尔回头看着他的脚笑出声，“这么大的脚，我还没见过谁有呢。”

    “哦，你没听过脚大的男人那也……”

    “住嘴吧你。”哈尔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说真的，作为一个猎人，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第一，我的活动范围通常是荒地和沙漠。第二，直接突围更适合我。”

    “莽撞的男人现在可不在择偶要求里。”

    “我有老婆。”

    哈尔回头瞪了他一眼，“就闭嘴吧。”

    道格刚想多膈应她一句，身旁的泽罗突然拉了下他的袖子，“怎么了？”

    “太安静了。”

    哈尔听到这话也跟着停下来，回望四周，确实，这里安静的不可思议，没有虫鸣鸟叫，唯有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

    “不是风。”泽罗突然说道。

    哈尔举起了枪，对准发出声响的树，“那是什么呢？长官。”

    “那边也有，哈尔。”道格习惯性地摸向腰部，扑了一空。林中不断地响起树叶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在树林间不断回荡。

    “cao！越来越多了！”三人紧靠在一起，背贴着背，那沙沙的声音逐渐变为一种奇怪的嗡嗡声，震得整个森林的树跟着剧烈摇晃。

    “不是风，是翅膀。”

    树枝像是怪物的长臂，围着三人不停晃动，恍如恫吓地张着无形的大嘴，呼啸的风声是它的呼吸。

    “呃，两位……”哈尔小声地叫道。

    “干嘛了？”道格紧盯着周围的每一颗树木。

    “你们看看脚下。”哈尔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另外两人顺着往下一看，地上落满了半透明的枯叶，叶片残缺，还粘着白色或黑色的小颗粒，叶子的数量之多足以堆砌成一座小山，道格往后挪了一点，被踩到的枯叶发出清脆的喀哧声，道格发现还有几片半绿的叶子混杂在里头，他盯了一会，又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几片树叶在动，不是被风吹动，而是在移动，缓慢且发出微弱的响声。

    “cao……唔。”哈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伸手指着附近的一颗树。

    这回道格仔细看了那些枝头上的树叶，就如同地上的“枯叶”，它们并不是被风吹动着，而是它们的翅膀在齐齐振动。

    “哦不。”

    “冷静点，小姐，我们这有只更大的。”

    “那是指它们并非群居的情况下。”

    “没你这么扫兴的，宝贝。”

    “哦拜托，别再打情骂俏了！”

    那些“树叶”高举起翅膀，绿色的透明薄翼剧烈地拍动起来，嗡嗡声响彻在树林里。

    “跑！”

    哈尔从腰包里掏出了一颗闪光弹向后扔去，“闭上眼睛！”几秒后从三人身后炸出了一瞬的强光，同时耳边传来一阵轰鸣，闭着的双眼能感受到一片白蒙蒙的，在他们奋力跑出一段距离后，强光逐渐消散了下去。

    “还在吗！”道格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铺天盖地的绿色，缀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那是它们的头部。

    千只，或者上万，十万，百万……它们像是层层的绿浪席卷而来，折毁了林中的树木，残断的枝干砸落在地面，绿浪袭向阴影之下的三人，“cao！为什么现在会出现！”

    “你之前在这里面待着就没发现吗？”道格朝着哈尔喊道。

    “我他妈怎么认识这种东西！”哈尔回身往虫群上开了一枪，爆炸出的火花灼伤了其中几只，耷拉着残缺的翅膀掉落在地上。

    “那怎么会，cao……泽罗你在做什么！”道格倏地停住了脚步，前头的哈尔突然转身跑回，夺过道格手里的面具，阻挡在停下的泽罗面前，她戴上了面具。

    “！！！”虫群停下了攻势，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哈尔往前一步，虫群便后退一寸，在一阵沉默的对峙后，虫群分散开来，振动的声音逐渐减弱，直到它们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之中。

    “……你们，cao，这是怎么回事！”道格一把将泽罗抓过，仔细检查着他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

    “亲爱的道格拉斯。”哈尔发出了一声娇媚的笑声，惊的道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她脸上的面具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逐渐显现出一张女人的脸，栩栩如生。

    “你！哈尔呢？”面具能够自己讲话？

    “别太过惊讶，她是个幸运的女孩，嗯我喜欢她身上腐烂的气息。”哈尔，或者说面具，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行，这位，女士？我猜是你救了我们？”

    面具捉着哈尔的短发，皱了皱眉，似乎对这长度有所不满，“哦，是的……我喜欢这个孩子。”

    泽罗不悦地撇过头去，道格往他身前一站，挡去了面具的视线，“所以，你是怎么办到的？”道格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我之前戴过你的……同类，我确信它们做不到你这样。”

    “哦你的问题可真多呢，首先，这些臭虫是我们的仆人，其次，我可不是那些低劣的复制品。”

    “听起来你是位狠角啊女士。”

    “哦这说法真粗鲁，但是你说对了，即便你们如此愚蠢地没发现我的高贵之处，又是如此粗鲁地将我破坏。但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我还是愿意给你们一点帮助的。”

    道格疑惑地看了眼泽罗，他附上道格耳边悄声说道，“我不认识她……她能和我说话。”

    “这并不重要……而你，道格拉斯，你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

    “原谅我还未自我介绍，我名为，拉克尼斯。”她优雅地向着两人行礼。

    道格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是拉克尼斯，那个老太婆说的拉克尼斯？不，我原以为你，嗯……那只蜘蛛是你？”

    “她不是。”泽罗说道。

    拉克尼斯夸张地挥舞双手，唱腔似的语调高呼着，“那是我的宠物，哦这个女孩也不错，她很听话，我告诉她我能救你们，她便乖乖地戴上面具了。”

    “你既然是它们中的一员，又为什么要帮我们？”道格抓紧了泽罗的手。

    “你是条鱼吗？我说过这是为了他。”

    “不，那我更不明白，它们是你的同类，而他明显不是。”

    拉克尼斯挑起眉，“你该学着友善点的。”

    道格扯扯嘴角，“在这意味着邪恶？”

    “哈哈哈，你是个有趣的人。要向人类解释是挺难的，我只能告诉你，我可不是一开始就是个面具，而你该问问，他又为什么选择停下来。”

    拉克尼斯的眼神飘向他身后的泽罗，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泽罗盯着她暧昧的神情缓缓开口道，“她是安全的，她会保护我。”

    拉克尼斯丢给他一个“明白了吧？”的眼神，道格转过头问道，“为了他只是其中一点吧？你还想做什么？”

    “哦你要明白，我们是互利关系，我没有必要害我的同盟，所以我会告诉你的。我想要你们敲响钟塔，而作为回报，我会带你们去找那个小姑娘，并且让你们离开。”

    “你们确实能在寄主身外控制他？”

    “可以，但时间并不长，依附你的复制品对你的控制已经完全消失，但我不同，只要毒素侵入脑中我就能影响她，当然了只要你们帮我的忙，我会解除对她的控制。现在你们也没有选择，不是吗？”

    道格掂量了下她话中的意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至少告诉我那个钟塔是做什么的。”

    “我不能说，道格拉斯，但我保证不会害你们。”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