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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和十三皇子,朝中的大臣也都分拨站队,哪边的主都有可能成为手执长剑之人。 宋酒来劝他的目的,便是想让他出手,尽力避免这一场灾难。 江南钱氏如今声望犹存,公开声明支持哪一位皇子,那么天下大多数人都会倾向那一方。 江南钱氏可是以贤明著称天下,他们择选的君主必定也是贤明的。 “如今宋家已经站在了五皇子那边,若是你要支持十三皇子,一定要小心宋家的人。”宋酒提醒道。 钱改容执着木棍,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这是王家,这是宋家。宋家显然表示要支持五皇子,那王家呢?” 宋酒咬唇,此事她也说不准。 王家的人和王之焕可不一样,只要能保住太原王氏的地位,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离开京城之前,五皇子大驾光临,估摸着就是为了让王家的几位长辈站在他那边。 从那一次众人的态度来看,王沛是不支持的,但是其他的几位就说不准了。 王沛上承父亲的遗志,行事多收敛锋芒,从未想过再让王家出一位丞相。 对下,他是看好王之焕的。 这些年王之焕所做的事,他从不阻止。一来父亲看好王之焕,二来王之焕的确有振兴太原王氏的本事。 但独木难成林,太原王氏不是王沛一个人的。其他人一旦站在五皇子那边,也就意味着整个王家都要站在五皇子身后的队列中。 如果五皇子顺利登基,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是败了,满门不幸。 “我在京中的时日也不少,还有一双眼睛能看。五皇子性奢靡,将来登上皇位,举国必定怨声载道。” 他这么说,宋酒便清楚了。 钱改容打算支持十三皇子,也就是祝虞。 “不说私情如何,单他在京中出现的短短几月,朝中风气大变,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支持他。” 虽然钱改容和祝虞自小都在临安长大,但是说来也怕人笑。他们从未见过彼此,彼此的形象都是从他人的耳中听来拼凑而成。 “那你何时动身?”宋酒笑问。 钱改容起身,掸去衣衫上的沙尘。“即刻吧,要是多留片刻,你该催我了。” “你说这话,我倒成了不讨人喜的了。”宋酒就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说道。 “我走之后,千万要注意。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窦小六。” 只要窦小六在,就能够及时通知王之焕。 漠北有王之焕在,他多少能放心。 “好,改容之言,我必定牢记在心!” 宋酒帮着钱改容收拾行李,把来时的车马给了他。 食物和水都放在了车厢里,她将贴身带着的匕首送给他。 “遇上紧急情况,能助你脱身。” 钱改容轻松的问:“你会要回去吗?” “既是送你的,谈何收回?” 第五十七章 :手心 钱改容翻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宋酒目送他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无力的靠在石壁上。 心口一阵阵抽痛,喘不上气。 四肢急速地变凉,宋酒感觉血管中的血液在一寸一寸的凝固。 视线渐渐模糊,像是有什么东西遮挡了她的眼球。漫天的黄沙从她的眼前吹过,她却只看到一抹昏黄的影子。 身体里有东西在挣扎,奋力的撕扯着她的四肢。从脖颈延伸下去,每一毫厘都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窦小六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隔着一层布似的听不真切。 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旋,回旋,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大官人,你这是怎么啦……” “药呢?你的药呢?” 她靠在一具柔软的身体上,鼻尖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她的药……已经用光了。 其实刘半仙给她的已经足够她撑下去,但是在军营的时候,她偶然发现那些药能帮助伤员好起来。 她便分了一半出去。 这场仗会很快结束,算上找去伏草的瞬间绰绰有余。 可是她没有算准的是,战场上的事情从来不是以时间多少来算的。 都说商场如战场,其实还是有差别的。 这不,就体现在她身上了。 要是真赶不上去兀鹫山,在临走之前再见王之焕一面便心满意足了。 “小六,鼓声停了吗?” 宋酒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听到的声音也是模糊的,只能问了。 “大官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 隐约间听见窦小六在哭,而秋遥扶着她进了石窟。 目下全是黑暗,石窟里微弱的烛火要点不亮她的双目。 平躺在石床上,宋酒的心里只担心一件事。 前方的战事到底怎么样了。 “小六。” 宋酒轻轻抬手,虚空抓了一下,一只手自然的放入她的手中。 “大官人,我在这儿。” “你去前方军营看看,他们这一仗到底是胜是败。” 窦小六抹了一把泪,狠狠的点头。 “大官人,你千万等着我回来!” 宋酒从来没觉得等一个人回来是这样的难熬,一点一滴,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 睁着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她索性闭了眼。 从前的片段一幕幕在脑海中倒映,据说有了这样的幻觉,离黄泉路和奈何桥就不远了。 在漠北的日子,在京城短短的几月,永嘉、临安…… 一年未满,她竟然辗转到这么多地方。 这一年里,有太多的变数。她死在梅雨时节,幸而又重活了一回。 宋雪滢被砍了头,林路桓被流放,胡氏发疯。曾经害过她的人,她都一一回击了。 只是总有些事她是不甘心的,比如宋清盼。 从她重生之后起,阿盼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相处得久了,感情日渐加深,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感情维持了没多久,阿盼就离她而去。 阿盼的仇,她还想亲自报。 只要祝虞一找到加害宋清盼的凶手,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一定要他们偿命! “小九……小九……”秋遥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在她耳边呼喊。 秋遥担心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她哪会这么轻易睡过去?就算走了,也是被疼死的。 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得失去了知觉,只有心口剧烈的疼痛在提醒着她还活着。 “秋遥,回到京城之后,能否替我找祝虞?他答应我的事,让他别忘了。” 秋遥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偷偷擦泪。 “要去你自己去!” 宋酒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没奈何心抽痛了一下。 她紧蹙眉头,说道:“我这一辈子遇上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