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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遥笑盈盈地扶着她,说道:“其实我那日看见你了,没有和你说上话,是我道歉才对。” 窦小六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脑子缺根筋,该说抱歉的是我。” “好了,你们就别争了。” 宋酒看向秋遥,发现她这几日消瘦了不少。 许是在替宋锦承担忧。 窦小六一个人去石窟的各处转转,宋酒便拉着秋遥坐下谈心。 “我记得在永嘉的时候,你和二哥并不熟。” 秋遥唯一一次和宋锦承有交集,便是那次落水。 宋锦承以为是她落水,冲上去救的时候才发现是秋遥。 自那以后,她并未察觉秋遥和宋锦承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 秋遥淡淡一笑。 “除夕那晚,他来院里找我。”秋遥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过是过来送一些吃食。” 宋酒点头,她记得那晚宋锦承提着食盒,正是去找秋遥的。 难道…… “其实我原本不打算去京城的,可后来改了主意。” 宋酒问:“因为他?” 秋遥点头。 “从前,都是我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别人,从未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来保护我。他是第一个……” 见宋酒沉默,秋遥试探的问:“小九,你不会是不同意我和你二哥……” “哪里。”宋酒握住她的手,说道:“二哥的事情可不是我做主,但我想伯娘不会反对。” 宋老太太一直把秋遥奉为救命恩人,对她的印象也好,应该不会反对。 至于宋老太爷…… 宋酒根本懒得去想这号人物。 “那日去军营寻他,他让我忘了他这个人。说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小九你说,我千里迢迢赶来漠北,难道是为了听他说这一句话?” 自然不是。 宋锦承自有他的考虑。 古来征战几人回,宋锦承担心的应该是这个吧。 他怕自己给了秋遥承诺,却实现不了。 等这场战役过去,一切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听说钱寺丞陪你一块儿来的,怎么不见他?” 宋酒淡笑,“他此刻应该还在军营里。”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看见钱改容了,听说他有时会在后方支援。 “钱寺丞对你……”秋遥打量着她的脸色,道:“他总不能一直待在漠北,京城最近的局势一直不太明朗,需要他回去看看。” “京城出了什么事?” 秋遥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来的时候,听说皇上的身体不大好。”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皇上竟然…… 要是消息传到漠北,将士们该如何想? “如今监国的是哪位皇子?” “说来也怪,皇上竟然命五皇子监国,十三皇子从旁协助。” 看来皇上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五皇子适合成为君王,还是十三皇子适合。 眼下京城不安稳,漠北的战事也处在焦灼的境地…… 宋酒咬着下唇,想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种卿他们。 第五十六章 :劝说 漠北的这一仗,远比宋酒想得要难很多。 因她和秋遥、窦小六待在石窟里,对前方军营的战事并不了解,每日只能站在石窟的洞口观望。 观望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军营上空的狼烟,也许在等着他们大胜仗归来。 石窟的生活远比军营的无聊,每日都是重复着相同的事。 晨起,吃饭,观望,入睡…… 宋酒搬来石窟已经过了两日,这两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前方的鼓声依稀可闻,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昨日,钱改容已经从军营撤退,来到了石窟。 宋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总之,他来的很突然。 但考虑到石窟里住着三个女人,钱改容并没有住进来,而是在石窟的洞口将就。 宋酒觉得钱改容此刻不应该待在这里,他应该回京城去。 无论他是站在支持五皇子的队列中,还是站在十三皇子那边,他都应该回去。 战场不是他的天地。 就算他想明哲保身,也不该在这里。 今日起了大风,不少黄沙吹到了石窟洞口。 宋酒端着一碗清水走到洞口,递给钱改容。 “多谢。” 钱改容这阵子消瘦不少,下巴也长了胡茬。 漠北这地方就是个穷山恶水之地,一旦要在这里生活,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满足的。 宋酒在他身边坐下,等他喝完水后开口。“改容,京城的局势不太好。” 钱改容微不可查的点头,眸中渗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我知道,你希望我回去?” 宋酒老实的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比起漠北,京城才是让钱改容发光发亮的地方。 “可是你的病……”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她日渐瘦削的面容,推脱道:“等去伏草找到了,我再回去。” 钱改容有时候比她想象的还要倔。 “朝堂上有三公九卿在,天下易主在他们看来就是翻翻手掌罢了。你的身子最要紧,再者,我已不在朝堂,管不了这些事。” 宋酒从袖中捻出一封信,递过去。 “如果我说,你的辞呈并未被递交上去呢?” 钱改容诧异的看着她,手已经把信接了过去。 “君清,你何必告诉我。”钱改容痴笑一声。 他原是想趁着这一次机会,远离朝堂,找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静静心。 但是这一封信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改容,辞呈的事情,你身为大理寺丞应该清楚。只要大理寺卿没有同意,你是递不上去的。” 宋酒的话,把钱改容从九霄拉回了现实。 是,他都清楚。 “京城风云瞬息万变,你该回去搅上一搅。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野心也没有。” 宋酒找来一根小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沙地上乱画。 钱改容沉吟片刻,坦诚的回道:“确实有。从前我一直想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应该是有野心的。” “那就回去。”宋酒把小木棍放入他的手中,声音坚定的说:“那座天池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留在漠北只会让你消失于无形。” 钱改容捏着木棍,两眼不自觉地看向她方才随心所画的图画。 长剑与狼毫,争锋相对。 不正是预示着京中的情形么? 江山易主,要么血流成河,要么滴血不流。 若是用长剑去夺得皇位,百姓必定流离失所,心中惶惶。 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流血,助新皇登基。 眼下势头正盛的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