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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挠挠头,“我是个粗人,小赵娘子继续吃便是,不用在意我。” 话越说越尴尬,贺三索性起身告辞,“我一会还要上山,就不打扰赵娘子了。” 音还停在空中,人就先一步冲了出去,元容看着贺三的背影,竟然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我可以出来了么?”乐衣还撑着耳朵,听见贺三走了,这才挑起帘布的一角,探出半张脸。 “你那里学来的听墙角这坏毛病。”元容点点桌子,示意她过来吃饭。 “屋子就这么大,我腿脚又这个样子,想不听都难。”拐棍被架在桌面上,乐衣看着眼前的吃食,有些话一直卡在嗓子眼里。 元容看在眼里,面上却不作声色,话不吐不快,反正憋的不是她。 “您觉得贺三如何?”乐衣按下筷子,伸手握住了元容要去拿茶杯的手指,她眼里写满了复杂,对上元容平静的眸子,一时有些自惭形秽,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值得托付,值得做小主子的父亲。 后半段话乐衣没有说完,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呵,你倒是会为我着想。”元容把手指从乐衣手心里抽出来,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水,贺家村没有好茶,所谓的茶叶也不过是略有些甘味的嫩叶罢了,乐衣对她从来就不是忠心的,她所有的忠诚都给了赵衷。赵衷让她护她,她便可以为了她拼命,现在她有了孩子,乐衣就把对主人的忠心转嫁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您可以给他一个身份的。”一个父母健在,一个永远不会被外人怀疑的身份。乐衣不懂,贺三明显喜欢元容,只要她点头,只要她吃了曹元晦的药,这个孩子就可以来的名正言顺,“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么?” “你所谓的欢喜是建立在欺骗之上,虚幻的就像空中楼阁,你怎么知道贺三知道我有孩子还会愿意娶我?”元容伸手覆住了乐衣的心口,掌心下的心脏跳个不停,赵衷那样的人,怎么会养出乐衣这么自私的性子,她好似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人的喜怒悲欢于她而言全然可以忽略不计,“别人拿真心待我,我却附上一把利刃,该多让人寒心,万一事情出了哪怕丁点的差池,贺家村可还能容得下你我。” 大殿悬着数枚随珠,灯火在琉璃内跳跃,室内被照得恍如白昼。 顾子期对着这副巨大的八阵图已有一个时辰,密室内的每一条道路都跃然纸上,连阵眼都被勾画的清晰。何飞立在一侧,眉头微蹙,这间密室他们来来回回的走过许多次,已经无路可走,寻到勺儿的地方是唯一的出口。 “会不会一早姜元容就被赵衷送出去了。” “如果只是寻到曹元晦二人我尚可信。”顾子期把玩着腰间的佩瑶,指尖在如脂的玉面上摩挲,他眼角轻挑,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若是她被提前送出宫,勺儿与她主仆情深,岂会留下?”眼神渐沉,顾子期轻轻敲击着桌面的图纸,“那丫头既然留下,定是生了蜥蜴断尾绝地而生的心思,这其中的精妙,定在这阵中。” “可咱们没找到啊。” “我方才沿着令允所说的在图上又过了一遭。”顾子期忽然轻笑出声,“有个点让我心里好奇的紧。” 何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道路上被顾子期用毛笔落了个圈,何飞不明所以,“这条路属下走过,很是寻常。” “就是太寻常了,多它一条不多,少它一条也无碍。”顾子期抬头看向何飞,眼里有点兴奋,又有些傲慢,“你说,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好生聪明的男人,顾子期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他背靠在圈椅上,轻轻闭上眼,耳边是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只可惜,人死灯灭,鸣曲散尽。 作者有话要说: 容儿,快点,该收拾铺盖跑路了~~~ ☆、蛇鼠一窝 “大夫怎么说?” 姜承畴坐在书房内,月白安静的在一旁伺候笔墨,管家弓着腰不敢直视,“说是染了风寒,又加之这些日子心有郁结,难免病症加重。” 月白姑娘是半月前入府的,她的到来惊动了整座姜府,姜家女儿少,平白冒出来这么一个新小姐,气的姜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在内室与姜承畴大吵了一番,他们做下人的哪怕立在院外,也能从老爷铁青的脸色中猜出端倪。老爷夫人之间僵持不下,反倒是月白这个新入府的小姐,跟没事人似的,平日里也好声好气,起早问安也一日不落,只可惜夫人的院子从未让她踏进去。 “既然无碍,好生养着便是。”姜承畴没有继续话题,手中的毛笔落下最后一画,他又看了遍,才折起来印上封泥,放在桌上,“一会你把这信件交给玺时,务必让他亲手交给顾大人。” “是,老爷。”管家迈着小步,双手端起信件,小心的投入袖口内。 “你可知大哥什么时候动身?”月白见管家收了信,随意地开口,声音甜的像窗外的鹂雀,“我昨日去东武庙求了只平安符,想要寻机会送给大哥。” “大公子这会正在夫人院内说话。”老管家觉得姜钰辰碍着夫人的面子,也不会与这位从天而降的妹子有什么往来,只好开口,“若是小姐不嫌弃,老奴可代为转交。” “有劳了。”月白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眼弯如月,面若芙蓉,观之可亲。 平安符上过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朱红的字迹若隐若现。 “母亲这是何苦。”姜钰辰挥退樱桃,亲手端了药喂给床上的姜夫人,她的发间生了不少银丝,因着病弱反倒褪却了主母身上该有的凌厉,低声的劝着,“四弟说容儿还活着,母亲应该高兴才对,这个节骨眼,何必为了个外人气坏身子。等meimei知晓了,不知该多担心。” 担心。姜夫人饮了药,心底止不住的伤感,她摇摇头,姜钰辰连忙递上帕子,姜夫人就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又拉着他的手道,“这两年,我的容儿该受了多少难为。” “母亲放心。”姜钰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都回来了么,会好的,等容儿回来,咱们兄弟几人定会把她捧到手心里,不在让她吃丁点的苦。” “玺时。”姜夫人用帕子掩着眼角,绸帕下看不清她的表情,手指越捏越紧,她尽量缓和了语气,“你要时刻记得,你只有元容一个meimei。” “母亲。”姜钰辰环顾眼四周,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让父亲听见,又免不了一顿责难。 哒哒哒—— 门外传来下人的敲门声,“公子,该动身了。” 姜钰辰扶着姜夫人躺下,帮她掩上被脚,又叫来樱桃交代了一番,才起身告退。 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