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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狗腿的冲男人道,“三叔,我明个再去问问。” “都给你半只鸡了,还问赵娘子讨鸡腿。”说着男人伸手轻揪了揪二丫头的小辫。 “三叔烤的好吃嘛。”二丫头跟在三叔屁股后头,一步三回首的往家走,路上顺便踹了庆贵几脚,得到了几声‘哎呦’,居然刚诓她,胆子肥了。 昏暗的大殿内,勺儿双眼布满血丝,她已经出现了幻觉,十天了,整整十天她都没怎么合过眼,顾子期不打她也不骂她,山珍海味的往她这里送,她甚至还见到了她们家公子,姜重明问了她好多,后面甚至有些暴怒,可脑海里只有小姐的话:姜家不要咱们了。所以公子也不要她们了,不然,怎么舍得让小姐受这么些委屈。 勺儿精神有些恍惚,眼睛刚要闭上,就被人迅速的摇晃醒,下一刻,就有人在她耳边问,“姜小姐呢?说出来,说出来你就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我不知道。”真好,她没问,勺儿眼神空洞,心里却有些庆幸,庆幸她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哪里。 顾子期立在窗外,透过窗户看着精神明显在崩溃边缘的勺儿,殿内所有锋利的物件都被收了起来,困倦疲乏就像一头野兽,吞噬着她的理智,他给她一切,唯独不让她入眠,一日两日,五日十日,总有坚持不住的时候,“都寻过了?” “里里外外都寻了,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何飞开口,他心里也奇怪的紧,难到成真变成蝴蝶飞了不成。 “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顾子期踩过地上的吹落的绿叶,他背着手,藏青的衣袍被风刮起小小弧度,“你带着令允再去走趟密室,我要知道,赵衷究竟在里面改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桃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反派,你说,我承受的住!QAQ 某桃:有不让人睡觉的好人么? 小顾:我可能是个假的男主。 ☆、鸣曲散尽 “有劳贺三哥了。”两桶沉甸甸的水在扁担上摇晃着,元容跟在贺三后头,感激道,“每日都要麻烦三哥多跑两趟。” “赵娘子无须见外。”贺三是个猎户,一身腱子rou,平日里哪家修个房,村里开条道之类的都少不得他,这会不过是帮着元容挑上两扁担水,每每都被她这么客气一番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你既然来到贺家村,就是村子里的人,邻里邻外不必客气。” “前两日隔壁秀红姑送了只野兔子过来,肥得很,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将炖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元容不习惯让人做白工,开口笑道,“这会怕是好了,一会三哥也尝尝。” “你家妹子脚好些了么?”远远看见熟悉的院子,贺三点点头,继续问,“要是草药不够,我再给你送来些。” 乐衣前两日上山摘野菜,结果一脚踏空,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扭了脚,还是二丫头带人把她送回来的,罗袜掀起来的时候,脚踝都肿成了馒头高,纵然乐衣有着一身的功夫,也免不了疼的哼哼,元容索性让她连院子也不准出,好好地养脚。她怀着身子,腹中的小东西才一个多月,太重的活不敢干,也亏得村里人心善,去地里摘菜的时候不忘了给元容送两把,二丫头和她家离的近,干脆烙饼的时候多烙了几张送过来。 元容心里感激,她也不会别的,但凡那家姑娘婶子想在她这讨两个花样子,她二话不说就送出去,这会听到贺三的话,忙开口,“够用够用,今早就消了肿,再过两天就能出门了。” 院门被推开,地上扬起一层薄薄的黄土,贺三轻车熟路的挑水去了厨房,清澈的水落在缸中开出大片的水花。乐衣的脑袋从灰色的粗布帘后探了出来,等看到元容才松了口气,她脚还碰不得地,只拄着着拐往门口移动,就见元容拿着汤勺在锅里搅着,奶白的汤混着rou香,看得人食指大动。 元容挑了家里最大的瓷碗,舀了满满一大碗递到贺三手中,见他不停地擦汗又忙从箩筐里挑了快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正巧赶上吃朝食,三哥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吃吧。” 话音落下,还没等贺三答应,元容就转身去拿腾热的烙饼,又切了些腌好的咸菜,一并端了上来。 手指叩在门帘上,乐衣脑海中思绪万千,最终没有出声。 贺三端着碗,小心翼翼的抿了口,汤浓而不腻,带着姜末的辛辣,鲜美的紧。他飞快的打量了元容一眼,见她正笑着望她,耳根一红,头就垂了下去,恨不得把脑袋埋在碗里。 元容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的姑娘都好看。贺三喝着汤,他又想到了翠翠,那个温婉的女子,她是他在集市上捡到的,当时正被一群人往红楼里面拖,他没去过红楼,但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知是不是天意,翠翠努力挣脱掉那群大汉,直接向着他扑过来,脑袋叩在地面上,咚咚作响,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救她。那一天,他花光了所有卖掉野货得来的银子,领了小翠回贺家村。 翠翠是个很柔弱的人,跟村里的女子不同,她力气很小,小到连半身高的箱笼都抬不起来,他不知道她当时哪里来的力气,挣开那么多人的钳制,那应该是翠翠一生中最拼死一搏的事情,毕竟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细声细语,笑起来也只是弯着眼,用袖口掩住嘴巴。她曾说她的父亲是一方从事,因着被宫内某位美人的家族连累而被罢官,之后含冤死在了路上。贺三不知道是么是从事,也不知道宫里的美人出事为什么会连累到别人,他只知道,翠翠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大户人家的姑娘和村子里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们的皮肤比冬日里的雪花还要白皙。 贺三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他把碗轻放到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给他舀了一碗,元容的手指又细又长,白嫩的像葱根。他笑着咬了一大口烙饼,他知道,元容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声音软软的和翠翠一样,她还会绣好多新奇古怪的东西,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如她所说是村子里养出来的,便是里正家,也教不出这样的姑娘的。 只是元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翠翠就是这样,每次他问多了,都能勾动她的伤心事。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丢开财富名望,流浪到他们这个闭塞的小村子。 “我还不知道小赵娘子叫什么呢。”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了,一碗汤下肚,元容看着贺三放了筷子,他抬着头有些不自在,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没事的。” “我叫元容。”元容眼神微荡,她礼貌性的放了筷子。 “原来小赵娘子姓元。”贺三很少听到这个姓氏,倒是有些生耳,见元容只饮了几口汤就落了筷子,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