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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他有些害怕范正清,脸色青灰的说,“属下吕三,见过长官。” 范正清道,“废话少说。” “是的长官。”吕三刚从伏击下捡了一条命,对当时的情况印象深刻,详细的说了一番,最后道,“……总之老大他们的司机死了,他独自保护戚先生,非常的英勇。可惜三拳难敌四手,人rou不敌子弹,一直没有得到反抗的机会。我们尽量过去救驾,无奈敌人太过无耻,直接打爆我们的车胎,我们的车多人也密集,被车胎近距离爆炸波及,伤了好几个人。”他见范正清听的认真,鼓起勇气继续道,“当时的现场非常混乱,后来我就看到一辆面包车,就是这辆鸿途飞驰过来,然后老大就跟戚先生一起上了这辆车,再之后,他们就这样了。” 吕三看着车的残骸和地上的尸体,打了个寒颤。 现场用来照明的是几辆开着引擎的汽车的车灯,一组的人围了保护现场,远远站成了一圈,法医和范正清,还有吕三站在尸体旁边。 范正清听完之后挑了下眉,道,“发生伏击,魏正义的司机死了,魏正义携带重要的转变者上了陌生的汽车。转变者死了被丢下来,他却还在车上,若不是车祸,很可能毫发无损。”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惊,几条信息被简单总结过后,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就像……就像,魏部长有意带走戚先生一样。 范正清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在附近的草地上慢慢走了起来。他看到地上有轮胎印,其中一个地方痕迹明显,是因为那辆鸿途在这里紧急刹车过。 同样也是这里,草地微乱,他蹲下用手电筒照着,果然,有干草丝被鞋底捻烂的痕迹。这两样能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可是刚才法医说了,戚闻兴被一枪毙命,没有挣扎痕迹。 那么在谁这里打架? 范正清继续往前走,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叛徒魏正义和另一陌生人坐在车上,戚闻兴已经被吓破了胆,刚刚放松就吃了一颗致命的子弹。之后他的尸体被抛弃,车上的两人有了分歧,因此换成魏正义开车,却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汽车爆炸。另外一个人随之逃跑,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 这是相对合理的解释,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魏正义会上这个人的车,那么一定非常信任他,既然相信,为什么这两个人还会打起来?但若不相信,又怎么会上他的车? 还有就是对方的身份,如果魏正义是叛徒,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敌人。可是,万一魏正义不是叛徒…… 范正清忽然觉得浑身疲惫不翼而飞,如果魏正义不是叛徒,那么这个被魏正义相信的这个人,肯定可能才是真正的叛徒!此人利用自己毫无破绽的身份取得魏正义和戚闻兴的信任,带走二人,然后杀了戚闻兴,与发觉不对的魏正义搏斗,最后成功脱身。 假设事情是这样,这个人想办法获得了总部的行动信息,然后杀了狙击手,知道来回的路线和时间,联络敌人占领至关重要的检查站,然后趁所有人不备进行这场猎杀计划。 要知道,人员的具体布置情况,除了自己,连魏正义都不全然知道。如果真有一个人真能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推理猜出完整的计划,并且他就作为敌人潜伏在总部之中,那太可怕了。 范正清喊道,“吕三。” “是!”吕三站直。 范正清道,“一组的人配合法医工作。你去拿纸笔,记录好你们小组八个小时内的全部动向,彼此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人曾无故离队。办得好,给你升职!” 吕三欣喜,大声道,“是!”随后他期期艾艾,看了范正清一眼。 范正清不耐,道,“说。” “报告长官!因为我们的那辆车是最快赶到现场的,当时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受伤了,一直捂着肩膀。我看到他们上车之后立即向他们追去,可惜后来跟丢了……属下不知道这算不算重要信息,请长官分析。” 范正清心中有了计较,“哦?他受伤了。” 吕三瞧他表情高深莫测,不敢再看,大声道,“是。” 范正清起身离开,“送我回总部。” ☆、疑虑!疑虑!1 范正清回到总部之后首先受到了陆撼天的责难,当然不是由那个老狐狸亲自开口,他已经提前离开了,听说态度十分气愤。这些话由他的秘书转述,年轻人穿着单衣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可气势却不弱,开口道,“总长说副长官威好大,保护不好转变者,转而保护起他来了。不过他命弱福薄,受不起副长大人的抬爱,就先走了。” 这是怒他没有告知长官便令人锁了行政军大门进行排查拷问,不给上司面子。 范正清态度真诚的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等明天一早,下官亲自去向总长请罪。” 秘书道,“总长说不必劳烦副长。他明天会去宇宙人驻军面见‘三察长官’,就算副长去,恐怕也是空跑一趟。” 他的态度分明,就是故意不见。范正清并嘴唇稍微一扬,道,“那就算了。陆秘书,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陆秘书迟疑一下,摇头道,“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个陆秘书正是总长陆撼天的弟弟路憾文,同父异母,听说感情不怎么好。不管什么得罪人的活,苦活,累活,陆撼天都不吝于赏给他。 范正清想的却是被如此劣待也不肯离开总长秘书这个位置,这个路憾文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管他的如何拒绝,还是让司机将他迎了进去。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范正清背对着众人整理一下领口,举步走入总部之内。 辛苦了一晚上,回来之后又被调查。行动部的成员都像风干了的黄花菜,一个个或是垂头丧气,或是坐立不安,甚至有人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楼大厅的灯光有些刺眼,这样的光彩夺目,照的一群行动部汉子更满身颓废,狼狈的无所遁形。范正清看到这尸横遍野的场景,心中有气,冷道,“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睡得舒服吗?用不用把我休息室的床给你们搬来。” 长官发怒,整个大厅内像内通了电。躺着的人迅速‘弹’了起来,坐着的人站了起来,敞开军装的人扣好扣子。一群人战战兢兢的站好队,军姿挺拔的直视前方。 范正清沉着脸坐下,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毫无声响,大概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回响。这时张秘书匆匆带着文件下楼,走到范正清身边道,“副长,这是他们的口供记录,请您过目。” 这次行动牵连人数众多,整个行动部的人员半数都在名单上。范正清接过一目十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