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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消息,此时能瞒一阵,还是瞒一阵的好。 于是元邑长长的嗯了一声:“阿姊放心,我过会儿把这些折子批完了,就往长春宫去瞧瞧她。”他说着,像是怕元清放不下心似的,叫了一声李良。 李良自殿门外步进来,一猫腰:“主子怎么了?” “你去一趟太医院,叫人到长春宫去,给你昭娘娘请个平安脉。” ☆、第一百四十章:吃醋 而事实上,元邑批完折子往长春宫去的时候,却是被徐明惠拒之门外的。 彼时元邑彻底黑下了一张脸,盯着她的殿门看了许久,把心一横,叫李良又去叫了一回。 直到出云仍旧支支吾吾的出来回话,说主子身上不好,今儿实在不能伴驾时,元邑才冷哼了一声,拔脚就走,没多做半刻停留。 出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目送着元邑离开长春宫,才返身回到殿中去,又觉得心里不好受,柔着声劝:“您这又是何苦呢?万岁爷过来,总归是心里还惦记您的,您这么着,不是把万岁爷往外推吗?” 徐明惠捏着手心儿,脸上是说不出的神情,眼底也是十分的复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元邑,她更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冲着元邑叫嚣起来。 今天知道的事情,她不能够这时候就让元邑知道的。 元邑现在只怕还想利用她,不想把卫玉容暴露在人前,所以他还会耐着性子到长春宫来一趟,她拒绝了一次之后,他还会叫李良再问第二次。 可是一旦元邑知道,她已然知晓了此事,那么两个人之间看似平和的现状,就会立时被打破了。 她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 她和董善瑶,和卫玉容,都是不一样的。 高太后算计董善瑶,却终究没有下死手,不过是想叫董善瑶从后位上挪开而已。 而至于卫玉容,宫里有太皇太后,宫外有卫国公府和公主府,高太后就算再怎么容不下这个人,也不敢真的伤了卫玉容的性命。 她呢? 她是端献皇贵妃的亲侄女儿啊。 高太后压了一辈子的那通邪火,如今就只能撒在她身上了。 如果没了元邑的偏护,只剩下元清和徐家,在如今,尚且不足以同高太后相抗衡。 真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她就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过,而她的下场,一定比董善瑶还要凄惨。 所以她宁愿不见元邑…… 她如何不知道,这样是把元邑往外推呢? 可事实上,元邑本来就不在她的身边,又有什么推不推出去的。 徐明惠深吸了口气:“你不必劝我,如今不见他,对我才是最好的。” …… 再说元邑那里自长春宫出来,黑着脸信步走出去好远,还是李良看不下去,上前了几步劝着开口:“夜色渐浓了,主子是回养心殿歇着吗?” 元邑一眼横过去:“这可真有趣儿了,在后妃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讪讪的回养心殿自个儿歇了?” 李良吞了口口水:“您好些天不往长春宫去了,昭娘娘大约心里不受用,使个小性儿,您若真的恼了,娘娘岂不是更伤心吗?” 他是不知道卫玉容那一层的,便只一味的替徐明惠说着好话。 元邑自然是动了气的,张了口就想骂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他停下脚步来,思忖了许久:“去储秀宫吧。” 李良反倒愣了一把,他又不是个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在长春宫的眼里,真正的劲敌就只有贞贵妃,可眼下主子在长春宫吃了闭门羹,一扭脸儿要往储秀宫去,这不是活生生的打昭妃的脸吗? 于是他硬着头皮又劝了两句:“主子还是别去储秀宫那边儿了吧?叫昭娘娘知道了,只怕这口气,更顺不下来了。” 可是元邑的心里面,显然并不这样想。 他现在对徐明惠的这个态度,是十分怀疑的。 如果徐明惠真的只是伤心,那他先是传了太医过长春宫请平安脉,到了晚上又往长春宫而去,不管徐明惠有再多的委屈,也不至于不叫他进门。 按阿姊所说的,两个人有什么话,总得说开了。 可是把他拒之门外,这显然不是想好好谈一谈的意思。 难道说,是他错算了寿康宫? 应该不至于的——高令仪册后在即,高太后难不成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要把容娘的事情,叫徐明惠知道了吗? 元邑面色稍有缓和:“我说了,去储秀宫。还有,燕云不是叫昭妃赶出来了吗?你一会儿去一趟内府,告诉黄炳,明儿个一早悄悄地把人送回乾清宫,我有话要问她。” 李良一咬牙:“可是主子,您这样……” 直到元邑一记刀眼扫过去,他才讪讪的收了声,打千儿应了个是,便朝身后召了辇驾来,服侍着元邑登辇,一路往储秀宫而去了不提。 元邑这个时辰过来,是出乎卫玉容意料的。 其实不要说徐明惠了,连储秀宫这里,元邑都已经很久没有留宿过了。 是以卫玉容急匆匆的出来迎驾,待起了身时,先笑着打趣儿他:“我还以为万岁要一直在乾清宫抱着折子过夜,又或是到承乾宫去陪着儿子睡了呢。” 元邑心头的阴霾立时就消散了大半。 容娘和徐明惠最大的不同,大约就在于此。 且不说他是不是真心爱着徐明惠的,就算是真心,只怕在这禁庭的漫长岁月中,也终会被磨的丁点儿不剩。 徐明惠的傲骨,就已经决定了她是个无法有足够的大度去包容六宫的人。 然而容娘却不会。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也许她心里也有难过,可是她却能够做得很好。 元邑心头一动,捏紧了她的手:“还是来你这里好啊,没有试探,没有算计,更没有争风吃醋。” 卫玉容面色一僵,只是旋即恢复如常,啊了一声:“让我猜一猜,您不是直接过来的吧?这是在哪里喝够了醋,才到我这里来躲清净的?” 元邑也并没打算瞒着她,拉着她一面往殿内进,一面开口道:“后半天阿姊去找了我,说了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