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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套衣服拿出,一边收拾,一边将困在心里已久的话向莫回川倾吐:“我很羡慕艺王对四皇子的感情。”“艺王的爱很坚定,可怜他们要阴阳相隔。”莫回川也想起了当天永霆忍着痛心,将明珞的手交给他,让他带着明珞离开,就是为了保着明珞的性命,但是明珞终究没有出宫,接下来的事情就因为他们迟了一步而愈演愈烈。“但我和淮钧都做不到他的坚定,要是我们多一点坚定,或许他就能够放下这里的一切陪我。”“璞儿,在现实面前并非我们要坚定就能够拥有一切。”莫回川亦走上前,看着陈璞将东西放进布上,“你说再来一次而艺王能够预知到这个结果的话,他会否为到四皇子的命,而早一点放开他?”陈璞将布左右拉起,因为莫回川的问题而定了定,直到他把答案说出:“会。”才将布打一个大结子,让东西稳妥地放在里面。“那么四皇子会否伤心?”这个答案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所以莫回川也不待陈璞回答就继续说下去:“四皇子的下场就是给瑜王最好的预兆,他会接过圣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至于你要走,我相信你是深思熟虑的。这就是我们在现实中不得不作出的选择。”陈璞又转身过去柜子前,拿出一个箱子,在里头拿出一张纸,上头有几个刚劲的字--山无陵,才敢与君绝。陈璞看得怔然,彷佛过去的事情都在这八个字中流转,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什么是现实?他们站在这里就是现实,即使他喝了千杯酒,以为能够逃避现实,但他依然活在现实里的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个逃不开的牢。他们被困在里头,的确不是单靠感情就能够冲破开来。“我明白你的话。”陈璞将纸摺好,然后放进衣襟,再将包袱背上肩,“莫大哥,我们可以走了。”语罢,他便挪起步伐往门的方向走去。莫回川跟着他走了几步,就瞥到桌上的一物,那是用丝帕包着的凤屏箫。他本来想开口提醒陈璞,但是话到唇边,他就明白了,只好不发一言地跟着他离去。他们选了一条人烟较少的路来走,但这边的太阳十分猛烈,晒得二人流了一脸汗。汗滴在陈璞的睫毛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手背把汗抹走,眼睛便清晰起来,双腿定在南宫门门前。“莫大哥、”他看着莫回川,好像有很多说话想说,但他将手放在胸口前,隔着衣服按着玉佩,说出来的只有一句话:“我走了。”因为他的话,全都是想说给淮钧听的。淮钧,你从小教导我的仁义我都记在心里,你不要在这座宫廷失了本性。淮钧,可能你将来会爱上太子妃,就是别忘记你我在年少无忧无虑时,曾经相爱。淮钧,你要登上帝位,必先山陵崩,我们分开是早晚的事。淮钧,今天一别,就是永别了。淮钧、淮钧……这辈子有过淮钧的真心真意就足够了,从这里踏出去就别再回头,在外面他一定能过得好好的。莫回川从袖里拿了一袋银两交给陈璞,见及此,陈璞立刻缩手不愿收,但是莫回川不容陈璞拒绝,硬是把银两塞到他的手里,“把银两收下,你一路上总需要些盘缠,我作为大哥只能为你做这些。”“我不能要的……”陈璞的话说到一半,看着莫回川难得皱起的眉头,便勉强地把银两收下。虽说不想平白受人恩惠,但在外处处都要用到钱的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些银两带在身上,始终是件好事。“璞儿、”莫回川莫名奇妙地对陈璞说:“你还年轻,你不会知道终点在哪里。你的感情将来可能会给了另一个人,可能会再见回淮钧,反正你这趟出宫,只管好好地过。别总是活在回忆中,你离开这里就是要脱离束缚。也许你会后悔,但是你要相信,你在外头得到的会比后悔的多。”陈璞一时间消化不了莫回川的话,但还是点点头,感谢地说:“谢谢你,莫大哥。”话音刚落,他就推开宫门,从袖里拿出一道出宫令,递给外头的两个侍卫,两个侍卫看了一眼,便放陈璞离开。莫回川看着陈璞离开的背影,百般滋味,那一次他都是这样看着范绍谦离开,而那一次,范绍谦临别时是这样跟他说--回川,我们还年轻,我们都不知道何处是终点。我跟你、还有诺煦也许将来会再见面,又或许永远都不会,我知道我唯一会后悔的就是这份感情,但是你们都要相信我,我在外头得到的会比后悔的多。他凝视着从陈璞远走的背影,彷佛看到远方的范绍谦。他想问他一句——你在外头过得好吗?他把范绍谦的话重覆给陈璞,就是希望陈璞会有范绍谦的自信,在外头能得到更多。这边的陈璞带着矛盾复杂的心情,如愿地离开皇宫,迈步往陌生的世界,从此与淮钧分隔两地。另一边淮钧伫立在寝房里,张开双臂,让宫婢们替他套上爵弁服。宫婢们白净的柔荑游移在他的身上,为他整理衣服,身边还有太监来来回回地将东西搬进来寝房,淮钧没有细究那些是什么来,只知道是无数的红堆积在一起,将昭和殿染成一片鲜目凌厉的红。这些红刺激着他的双目,挤压着他喘气的空间,他只好将视线转向外头的蓝天,目光随着白云飘浮。——璞儿仍在吗?还是他已经走了?过了今天,淮钧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子,他应该感到高兴,但是这份高兴却不能为他减少一点因陈璞离去而来的失落和愁绪。也许,每一件事都需要代价,他得到权势,却失去了陈璞,孰重孰轻,又不是一个妃子能换回给他。也许,这不过是一幕□□,他们用尽心酸来演出的一幕□□。淮钧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至于往后的剧情,必定在他掌握之中!“皇兄在想什么?”旻轩忽然过来,打破了淮钧的思绪。他大清早就过来昭和殿看看有什么帮忙,见该忙的忙完了,无事可做,便去了书殿借一本书,回来后就见淮钧陷入沉思。“没事。”淮钧瞥了宫女一眼,女人心细,硬是能找出小瑕疵来整理,相比起他这个主人翁却显得太过热心。然而这是宫女的职责,是他太过不上心而已。见这爵弁服整理得差不多,他就没有耐性再看她们一丝不苟的态度,便将她们遣走,反正他是看不出她们眼中的瑕疵。这几个宫女退下了,又有两个宫女进来。她们对淮钧和旻轩微微欠身后,便走到床前,其中一个宫女拿出一块红色方布铺在同是大红的被褥上,另一个宫女就拿出莲子放在上头。莲子、莲子,连年贵子。“这几天宫里上下都忙着典礼的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