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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拔起?她站起来说:“我还要到苏家见我舅舅,先走了。” 看永福走远,三皇子转转轮椅转向他外祖父的徒弟,倨傲地问:“你从没考过科举?” 涂绍昉颔首:“没有。” “为何不考?本皇子看你考个秀才应该能行啊。”赵鸣轩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没那么蠢,蠢货没有那么狠的,他能这么狠就不可能那么蠢。不得不说的是三皇子他这逻辑也是厉害了。 “表哥,考科举的目的在于入仕,既然我不考科举同样能入仕,我何必多此一举?” “你若是有真才实学还怕科考吗?”赵鸣轩坚持这点。 “那么表哥就认为我没有才学吧。”涂绍昉很爽快地放弃无意义的争辩。 “你——”赵鸣轩一噎,这混蛋居然这么不按常理,冷嘲道:“被传扬成蠢货都不在意?你到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相信翼国侯府的嫡长子愚钝平庸?你这太子妻弟的身份都要被你堂弟给抢走了,笨蛋!” “祖父临终前分家产,我家和二叔家只差撕破脸了,我祖母偏爱幼子又有些不大好了;为表对祖母的孝心,我只能听任被肆意抹黑。”涂绍昉坦诚叹气。 赵鸣轩赖洋洋地鄙视:“你就没想过反击?” “表哥若愿意可怜我能否帮我向圣上讨个恩典?”能占三皇子的便宜为何不占?涂少爷当即讨好:“将来我祖母过世,请朝廷把瑞升大长公主府给收回去,别赏给我二叔家。” 公主府是朝廷赏赐给公主们居住,倘若公主们过世,她的子女们没资格继续住,朝廷将会收回;当然有圣眷的人家能向圣上讨个恩典,顺势将府邸赏下。 就凭涂家有位太子妃,涂家可没人认为将来瑞升大长公主过世,这府邸还能收回?哪怕涂二叔家不开口,作为侄女的太子妃涂绍玥都得主动帮之向皇帝求恩典。 “本皇子凭什么帮你?”若是再敢搬出他外祖父外祖母来威胁,他一定叫这家伙好看。 “表哥深恨五皇子入骨吧?”涂绍昉扬眉调笑道:“咱们商量个主意,找机会把那位绑来然后暴打成猪头怎么样?” “你胆子倒真不小啊。”敢绑架痛打皇子?赵鸣轩挑眉。 “好说好说,我没多少优点,胆大还算。”涂绍昉怂恿道:“咱们可以悄悄办,保证让别人都查不到,伪装成五皇子跑烟花之地喝花酒后争风吃醋被暴揍,表哥觉得如何?” 就凭害他老师和师娘晚年cao劳,他对五皇子就有一肚火,何况还有那桩桩恶毒的心思,叫他策划算计人家一次完全不在话下。 三皇子殿下打量他一眼,未可置否:“等我看到你的诚意再说吧。” “好,表哥尽管放心。”涂绍昉笑眯眯,再陪着继续对弈;要说涂少爷他的原则也是随时能够变通,这会儿心情好干脆就退让,半个时辰后以微末的优势很有技巧地让三皇子险胜,而自己也不会输得难看。 赢棋了,赵鸣轩心情也不错,午时已过半,善心大发就让这家伙留着用午膳;于是乎三皇子他又得到了涂少爷的赞美:“多谢表哥,表哥您真是好人。” 酷夏时节,悬挂在高空的金乌释放着超越百姓们承受力的光和热炙烤,热得辛苦劳作的人们额头汗水吧嗒吧嗒地掉,帝国都城中的热闹同样不甘落后。 二皇子府上丑闻还在被大肆讨论,又闻永福郡主拜师还是拜凤陵郡主为师的传言,可算把百姓们八卦情推到高点,刚议论开没两日,傅府宅邸周边的人家就看着太医郎中稳婆们接连上门,光稳婆就请了三位——恐怕傅家大少奶奶又不好了,许多看到的人们想。 过个把时辰后沿街百姓和周围达官贵人家见得傅大少奶奶的娘家殷尚书家气势汹汹浩浩汤汤地冲到傅家,就连苏家都赶过去,纷纷明白,这哪里是又不好,恐怕是又被害了! 茶馆街坊有些年迈沧桑的老人家听着传扬出来的傅家秘闻都忍不住叹口气:造孽啊。 这个午后的傅家是真不好。 自有惊无险地避开淮阴的灾祸,傅副相的怒火就开始猛涨,半月来累积得能燎原的怒火在今日午时被狠狠泼了盆凉水! 接到府中苏氏母女受伤昏迷的报信,傅宗弼就头疼,途中又接到殷氏被二姑奶奶推摔倒地即刻要生产的报信,老太爷瞬间头疼欲裂。 孙女被外孙女推到湖里可以算作姑娘家的玩闹,苏氏磕破头皮亦能推给奴婢当做混乱中不慎一时失手,可殷氏若真被害得一尸两命,这笔账怎么办? 殷家的怒火和他大孙女的怒火还能轻易消掉吗?这段时日来又收到的祸事,尤其是辛家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他必须叫大孙女承担,如今还能逼迫得过去吗? 凉意和怒火交织令傅老太爷几乎半只脚置于水深火热中,匆匆赶回府里奔向辛姨娘院中,对着宠爱到溺爱的幼女头一回真正动怒,手掌都扬起来要打下去,被幼女猩红的眼眶和还没消肿的脸颊上的满布的恨意给生生逼地跌退了一步。 “人呢?他们佘家人呢,我说了我要打死他们!” 傅经芙左右脸颊肿起淤青未散,双目喷火,整张脸狰狞到扭曲,曾经还能算美艳的脸庞只剩可怖,她连根头发丝都在暴怒,比她的老父亲更为狂躁暴怒! “我回来第一天就说过要把佘家人全部拖来乱棍打死,再像死狗一样扔到城门前暴晒,现在几天了,他们人呢?还有那贱丫头,还有傅经柏这家子,我说过我要把他们全部打残,你想随便骂一顿再把傅归昶随便打两下就想算了,有那么便宜吗?” 辛姨奶奶还没对两个女儿提过上个月那晚上大姑娘发威的事,一来是儿子又告诉她,这大姑娘只是在装腔作势,她的怒火远没什么威力,他们无需那么小心翼翼;二来,女儿们回来都带着伤,她又气又恨又担心哪还顾得上别的。 这会儿幼女和她父亲对峙,她心急又不知该怎么劝,表哥这么暴怒恐怕搪塞不过去了,她正着急,傅经莲已然站出来帮腔:“爹你也不能怪我们。 爵位之事我跟你说过什么,你眼睁睁看着麟儿的爵位被抢走无动于衷,你想过我们的屈辱和怒火吗?我和麟儿娇儿前段时间在武平伯府过得什么日子啊? 还有我的英儿,伍良庆这王八蛋居然把我的英儿抢走给他的姨娘养更不让我见,你答应得好好的会帮我们报仇,可都几天了!既然爹你在敷衍还想粉饰太平,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你可怨不得我们。” 年过六旬的老太爷在这刻真真实实感受到何谓内外焦灼,放下扬起的手掌,无可奈何道:“可何必要动殷氏,她毕竟还怀着傅家的曾孙,倘若她有个好歹,你们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傅经芙厉声狠笑:“傅家还能缺傅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