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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极好,谢无咎不敢久留,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座小院。 虽然离镇国公府很近,但却很隐蔽。看这老妇的样子,也是捏在孟濯缨手中的,极为听话。 可这老妇,究竟是谁? 她既然叫孟濯缨小主人,若不是镇国公的旧仆,那就是当年孟夫人身边的旧人…… 谢无咎猛地顿住,足下用力,在雪地上印下了一个深刻的脚印。 他想起来了。 这个老妇,就是孟夫人的奶嬷嬷方氏! 当年那个“意外”中,最为关键的疑点——方嬷嬷。 谢无咎呼出的气,在白雪之中添上了一道滚热的雾。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孟濯缨不声不响,却原来早把方嬷嬷捏在了手里。 原来,这次江南之行,哑叔不曾随行,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可据清河乡那小捕快所说,孟濯缨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找到了方嬷嬷。 却隐而不发。 如今,乳母方氏却被她带回了京城,藏在此处。 那这一年里,她究竟查到了些什么?掌握了什么? 又是否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让上头那位,都保不住主谋靳氏? 孟濯缨听着竹林外的雪色,画完最后一笔,才从五幅红梅消寒图中,挑了最红艳、最喜庆的一幅,挂在早就备好的竹挂上。 挑帘出门,就见外间桌上放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哑叔?我说了,不必特意准备饺子……” 孟濯缨打量着饺子,微微皱起了眉。 这饺子,有点丑啊! 真的很丑! 第四十五章 好吃不过饺子 谢无咎出了巷子, 原本预备回家了, 走了几步, 意外发现,巷口有一家小酒馆, 冬至日还开着门。 原是袁老头家。这老头儿孑然一人,冬至日又与谁去团圆? 还不如开门做生意。 别人尚且能做做生意,挣几个钱,这般日子,孟兄弟又能做什么? 西院那几个,人家是一家三口,连几个饺子,都不曾给孟兄弟备下的。便是镇国公做做表面功夫, 遣人送了去,她约莫也不乐意吃。 袁老头今日也不做别的,就下了一大锅的饺子, 一群人围着火炉, 蹲在廊檐下大口大口吃的甚香。虽是天南地北的孤旅人, 此时也有了些团圆的意味。 谢无咎突然脑子一热,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与感性, 支配着他的身体。等他稍微清醒时, 已经站在案板前,揉上了面! 这种冲动, 实在太刺激了! 更可怕的是,看着那一碗丑丑的饺子, 想到孟兄弟今年冬至能吃上他亲手包的饺子,竟然……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幸福? 这股莫名的热流,叫人太惶惑了。实在古怪,莫名还觉得有点丢人,有些许羞耻? 以至于,向来油皮涎脸的谢无咎,偷摸的把饺子和温酒,放在外间就要走。 然而,没能走成。 孟濯缨看过饺子,就认出来,必定不是哑叔的手艺,见窗外人影掠过,轻唤一声: “谢兄?” 谢无咎一旋踵,麻溜的应了一声,还顺带把醋捎进来了:“我方才,拿醋去了。你看,吃饺子哪能不蘸醋?” “醋倒罢了,筷子呢?”孟濯缨伸出两根手指,先捏起一个尝了尝,眯眼道,“味道不错。就是……” “就是?”谢无咎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孟濯缨低眉一笑:“就是丑了点。” 等谢无咎再取了筷子回来,难得没煮破的这二十来个,已经只剩下十个了。 “一人一半,剩下的归你。” 孟濯缨笑眯眯的,端起温酒,满饮一杯,又支颐看他吃。 谢无咎捏起筷子,刚把饺子咬破,就差点没吞了自己的舌头! 也太咸了! 简直咸的发齁! 可人娇生惯养的孟世子都吃了,谢无咎也不好吐出来,硬着头皮,一鼓作气,把剩下的一半全吃了。 果然,吃完这盘腌饺子,头一件事,就是喝上满满一大杯酒。 一连喝了好几杯,冲淡了口中的咸味,才腆着老脸“咦”了一声。 “太咸了。” 孟濯缨认认真真道:“除了太咸了,太丑了,煮的久了点,真的蛮好吃的。” 又咸,又丑,还煮过了,这饺子还有半点好吗? 她一惯娇生惯养的,连碎茶叶都不肯入喉,这时候反倒能吞得下去。 谢无咎便觉心中微酸,自然而然道:“做的不好,委屈你了。早知道,还不如做一碗三鲜财鱼面给你,寓意也好。” 孟濯缨莞尔,畅快的连喝了两杯,带着清亮的笑意道:“发财面是不错,但今天的饺子也蛮好的。不过,要吃三鲜的清鲜滋味,还不如配一碗鸡汤煨出来的米粉。” 孟濯缨就坐在他对面,真真是专注又凝神的目光。 谢无咎热血上涌,将杯盏搁下,郑重其事道:“你若筹谋大事,务必要知会我。遑论当牛做马,供你驱策!” 看孟濯缨只是嘴角含笑的坐着,也不说话,谢无咎又连喝三杯,酒意上头:“我这条小命,你也尽管看着用!我这个人,都归你了!” 孟濯缨便收了笑意:“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谢无咎小捣蒜一样,连连点头,差点没磕到酒盏里。孟濯缨手中捏了块帕子,轻轻的托了一把,把他头拨到一边,朝门外道: “哑叔,这人有点醉了。快把他送回去吧。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怪毛病,喝了几口酒,就要跟人掏心掏肺的。” 哑叔刚回来呢,就见这小子,居然闯进了房里。于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进来,把人往肩膀上一扛,还拍了拍他屁股,极快的走了。 冬至之后,孟濯缨便忙碌起来,谢无咎手头也有好几个案子,虽说都算顺利,但两人这么一忙碌,倒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不见了。 谢无咎心知,她如此忙碌,一半是公事缠身,另一半,必定是因三年前的旧事。有心想找她,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谈一次,却一直没有时机。 盖因年底了,这些案子,能在年前了结的,最好就好年前结案,且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错漏。并且,也还有许多官僚主义的“虚假繁荣”和体制主义的繁琐,在等着呢。 同朝为官,这种时候,也少不得酒局里打滚。 而到了年底,也有各种文书等着写呢。 于是,明明住在同一城,却硬是好几日没见着面。 而出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