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赐婚
第四八章 赐婚
顺势印在手心的一吻,触感湿润而绵软,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即离,却在心头荡起阵阵波漪。 她的手腕还在顾荇之手里,整个人又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体与门扉之间,轻易脱身不得。 于是顾荇之收回那只捂在她脸上的手,将下压的身形回正。 然手上力道稍一松懈,他便发现怀中之人倏地挺身,朝自己的方向贴来。 女子特有的柔软触及他的胸膛,那一瞬,着过她无数次道的顾侍郎还是倏然无措起来。 独属于她的淡淡香味逼来,耳鬓厮磨,气息拂在耳畔,簌簌的痒。 顾荇之想退,然终是快不过她的进。 湿热的气息氤氲在耳边,顾荇之听到一声轻而浅的呼吸,下一刻,她白亮的齿便咬住了他的耳垂。 很轻很轻地一下,恍若她的呼吸,惊鸿一般的微微一触。 这一碰,天地都乱了。 顾荇之只觉她似乎在自己耳边点燃了一簇柴薪,随着脚下的波涛逐风而起,很快便烧得他耳根通红。 然而面前那个罪魁祸首却低低地笑起来,似是乐得见他这副被戏弄后羞恼的样子,像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 一向颇有手段的顾侍郎失了方寸,心胸涌起一股邪火,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便大了三分。 嘶 花扬被他这么大力一摁,只觉腕子都要断了。本能挣扎间,身后的门扉被她撞得簌簌作响。 谁?!门外的侍卫听到响动,忽然调转方向,朝顾荇之和花扬所在的船舱行来。 这间船舱是用于堆放宫宴杂物的,到处零零碎碎地摆着些木箱和备用的宫灯,倒是不难找地方藏身。 顾荇之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闪,抱着花扬就滚到了木箱之间的一堆软纱幔帐里,以面贴着面的姿势陷在了层层叠叠的云纱之中。 别动!顾荇之沉声威胁,却没有再伸手去捂她的嘴。 花扬笑起来,压着声音问到,顾侍郎你觉不觉得自己这么一躲,反而成了我的共犯? 顾荇之一怔,心中不是滋味。 他确实不用躲。 方才的情况他大可坦白自己就是发现了个刺客,继而将花扬扔给侍卫一走了之。或者更狠一些,直接下令急刑正法。毕竟就地处决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可偏偏他选了最麻烦、最惹人怀疑的一条路。 现在要是再被侍卫发现,只怕连他都会被认为是这女人的同党。 一向遇事淡然的顾侍郎此刻rou眼可见地恼怒起来,擒住花扬腕子的手又重了两分。 随着身下女子一声抽吸,船舱的门被推开,眼前火光一晃,侍卫果然进来盘查了。 深红的灯笼透出朦胧的光,在埋入云纱的两人头顶晃荡,一息一息地扫过花扬带笑的浅眸。直看得顾荇之心猿意马,他干脆屏息凝神,闭上眼不与她对视。 可是两人现下面对着面,她身上的宫装衣襟微敞,一对玉如意似的锁骨玲珑有致,随着呼吸的动作起伏,化作两把撩人的玉钩,勾得软玉在怀的顾侍郎愈发地欲壑难填。 偏生这样的时刻,她还怀着嬉笑的心思,将自己紧紧的往他身上贴来。 那胸前的两团绵软磨蹭着,似乎也有了反应,两点微微的硬透过衣衫,舔舐着他火热的胸膛,让顾荇之想起滑软奶酪上摆放的红樱桃。 他忽然觉得干燥的喉头生出微微的热,一路沿着胃腹往下蔓延。 耳边果然传来轻轻的调笑,身下的女人还用自己的小腹推挤他的硬挺。 顾荇之自觉背心很快便密密地出了层汗。 好在侍卫巡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很快便扣上门扉离开了。 晃荡的宫灯逐渐远去,船舱内恢复了昏暗。 那堆云纱忽然翻腾起来,顾荇之几乎是从花扬身上弹开的。 官场沉浮数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可这却是他自认的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若是换作其他人,说一不二的顾侍郎想必早已下令要将人大卸八块了。 他有些无措地撩袍挡住胯下支起的帐篷,又沉着张脸从腰间摸出一条细长的锁链,将花扬的手与自己的绑在了一起。然后才放开她,兀自离远了些,闭着双眼静坐。 半晌,又扶着青筋暴胀的额角低低道了句,这是乌合金的链子。 花扬闻言低头,看向腕子上那根细链,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在百花楼那么多年,她自是见识过无数材质的武器。若是没有记错,早年她便听说过一种极其难得的乌合金,兼具硬度和韧性,饶是打造成了薄如发丝的刀片,也能削剑如泥、百折不断。 可这东西因着难得,寸铁寸金。 之前在百花楼,他们都只敢用它做做指甲盖大小的暗器,或者取薄薄的一片嵌在匕首上。而顾荇之居然为了防止她逃跑,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长一根! 花扬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链子,只觉这世上大约也只有顾侍郎才会如此不知好歹,将此等宝物搞成个毫无杀伤力的破链子。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你混进宫宴是为了什么? 顾荇之的问题打断了花扬的腹诽,她自觉没什么好隐瞒,便如实道:自然是来查吴汲的。 对面的人转头看她,那双墨瞳紧紧地逼过来,像是要把她看出两个窟窿。 是谁告诉你吴汲恐与北凉有染?他顿了顿,又问,又是谁帮你混进今日宫宴的? 花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说漏了嘴。 要查吴汲,哪里都可以查,不必冒险跑来这皇室宫宴。但如若来了,原因便只有一个怀疑吴汲借宫宴掩护,与北凉使臣暗通。 这自是怀疑上吴汲与当年的北伐一案了。 然北伐之案虽影响深远,但能联系到吴汲身上,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朝堂背景,是根本做不到的。 如此一来,她便是无意暴露了自己在朝内还有共犯的事实。 这个老狐狸! 一句话偏偏能解读出十句! 花扬霎时气不打一处来,无奈想不出理由推脱,便只能闭嘴耍起了无赖。 反正顾荇之不至于对她刑讯逼供,她什么都不说,看他要怎么猜。 顾荇之自然也看出了她这点心思,想着来日方长,人都抓住了还怕问不出东西不成。于是他便气定神闲地起了身,将花扬的胳膊扯得老高。 钥匙只有我有,顾荇之板着脸,淡漠地看着她道:这链子足够的长,你老实跟在我身后没有人会注意。待群臣观望的烟火礼结束,便跟我去刑部。 花扬被这人油盐不进的态度磨得没了脾气,眼见如今难以脱身,便耷拉个脑袋,老老实实地跟在了顾荇之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船舱,行到主船的时候,宴会已近尾声。徽帝休憩之后由吴汲和大黄门搀扶着,带领群臣站到了龙船的甲板上。 顾荇之寻了个船头附近不太显眼的朱栏,将锁链套了上去,又以眼神警告过花扬后,才匆匆挤进朝臣的队列。 随着天空炸开的巨响,头顶绽开朵朵绚烂的花火。五光十色犹如凤凰尾羽,长长地拖拽过苍穹,留下斑斓的火色。 本就光彩粼粼的秦淮河霎时璀璨起来,星河苍穹,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立于船头的北凉使臣也看得甚是尽兴,再加上酒足饭饱,已然有些微醉,便趁着热闹向徽帝恭维道:南祁素以美景美人闻名于世,与北凉互交十余载,但今日踏足秦淮,本使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久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随即,那北凉使臣当着众臣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份羊皮卷,双手呈递给徽帝道:今日宫宴实属尽兴,临了臣下想再送陛下一件喜事。 言讫一拜,甚是诚恳地道:北凉愿与南祁永久建立稳定邦交,故而王庭为了表示诚意,愿与南祁联姻,求娶皇室公主为北凉阏氏,还请陛下应允。 此言一出,原本喧哗的船头霎时安静下来,只剩河风空寂。 天上的烟火也在此刻消散,四处都弥漫着残留的硝烟味道,呛得人喉头发紧。 不得不说,北凉使臣选择的这个场合实属最合适、又是最不合适。 不合适的是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公主婚嫁,若是被拒,使臣会颜面扫地;而合适的,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朝廷贸然扫了使臣的颜面,那么北凉便有了发难的把柄。 故而这一举,看似请求,实则却已然带了明晃晃的要挟意味。 可吴汲上前一步,解围道:和亲乃两国邦交大事,使臣的提议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使臣一听登时冷了脸,不满道:据本使所知,如今皇室之中就有适龄公主待嫁,吴相如此推诿,怕不是怀疑我王的诚意? 见他如此一问,群臣只能哑口,场上的气氛僵持到凝滞。 随着一阵微微的喘息,向来沉默的徽帝却难得开了口,他将目光扫向使臣,悠悠地道:嘉宁公主虽然及笄,但遗憾已于年初许配了娘家。 这一开口,就连北凉使臣都惊讶了,他讷讷地看着徽帝,一脸不可置信道:敢问公主是许配了哪个娘家?为何竟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徽帝侧身望了望,道:年初二月之时,朕曾做主将她许配良人,只是当时对方家中有人新丧,不便定亲,故而朕才将定亲推后。 言讫一顿,看向顾荇之道:顾卿,朕说得对吗? 顾大人:????人在船头站,锅从天上来。 你当着我老婆的面碰瓷我骗婚真的好吗? 这里尝试过了,发rou真的好奇怪还是按剧情来吧,下一章or下下一章就会有一次边缘rou。下一次应该是屋顶烟火py,不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