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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端点点头,将里衣套上,“顾少想得周到。” “快换吧。”顾风檐笑了一声。 霍端系好最后一个里衣系扣,突然转身看顾风檐,“你不出去……我可要脱裤子了。” 顾风檐抄着手臂,把霍端上下打量一圈,目光落在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语气颇为不屑,“切……多大啊?跟谁没有似的,真比一比指不定谁赢呢。” 霍端脸登时红了一片,“顾风檐你……” “换吧换吧,我出去了。”顾风檐得了便宜,忙遁走,脸上还笑的欠揍。 门打开又合拢。 霍端抓着外衫,越想越觉的憋屈,恨不得把顾风檐揪进来叫他看看清楚。 他自省……也不小啊! 梁大夫全名叫梁成则,土生土长的河清村人氏,早年间跟一个土郎中学了些技艺又在县上药房里当过帮工……本来有更好的地方去的,但他觉得河清村养育了他,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开自己的「根」,便留下了。 戌时尽,梁大夫就着昏暗的灯光翻阅医书,他夫郎沈尧在一旁缝补衣物。蜡烛烧到底,俩人看时辰不晚了,就收拾着打算睡了。 却听院门「叩叩」响。 沈尧听了一阵,放下针线,“好像有人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估摸是谁家生病了,你睡吧,我去看看。”梁大夫把衣服披好,脚下飞快。 院外,霍端和顾风檐等了一会儿,终于见着有人拿着灯来开门了。 梁成则在门里喊了一声,“门外稍等,我去拿个药箱子。” 霍端见把他们当看病的了,连忙开口,“梁先生是我,河对岸霍家二蛋,不必拿看诊的,我们没生病,是有事儿跟你说。” 梁大夫一听,转到门口,把人往进让,“你们快进来。” 梁家院里全晒着药材,大小的晒药架子,簸箕四处摆放,险些没有落脚的地方。 顾风檐咂舌,“梁先生这里药材种类真多,费了不少功夫吧?” 梁成则对顾风檐是知道些的,头回发烧是他去看得,二回的闹剧他虽知不详实,但四处看诊多多少少听了些舌根子。 多半是说檐哥儿这人怎么怎么不检点。 可惜梁成则这人从来不从别人嘴里识人。 “唉,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药材进价又贵,成本高,村民们一年四季才得几个钱,若是我不自己采挖些药材,只怕以后都该看不起病了。”梁成则给俩人凳子坐,看向霍端,“我听说二蛋你和檐哥儿在做药材生意,可是真的?” 这话还是从隔壁听来的,他今天去隔壁村出诊去了,他夫郎又去了县里置办生活用品,俩人谁也没在现场。 霍端笑着点头,“是有这么个话……檐哥儿出嫁前家里是开药房的,略懂一些,我们本是打算挖些药材卖了试试,没想到反倒做成了生意。” 常年看诊的,梁成则知道药材有多稀缺,有多贵。这时候若是有人能大量提供,价格压下来,种类丰富起来,无疑是造福民众的事。 他很高兴,“这是好事,你们一定好好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 霍端和顾风檐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我们此次深夜叨扰,还真是有事情想请梁先生帮忙。”顾风檐谨慎道。 梁成则并不意外,爽朗笑道:“你们一进来我可就猜到了,但说无妨,能力之内,我一定不推辞。” 听了这话,顾风檐和霍端才稍微放松些。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梁先生的眼。”霍端开了句玩笑,才直入主题,“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我和檐哥儿在做生意的事,那我也不绕圈子……此次我和檐哥儿主要是想聘请梁先生炮制药材。” 梁成则听到这里,思考了片刻,“炮制药材?这是为何,那之卖给药房的药材是谁炮制的?” “之前都是我负责炮制的,可是梁先生知道……炮制药材是门学问,万一出现岔子,那可是要人命的事。”顾风檐接过话题,“但无奈我只是略懂皮毛,若是以后生意做大,见识的药材种类多了,只怕我无力掌控……所以我二人商量,聘请梁先生最合适。” 梁则成沉吟片刻,道:“这事情倒是不难,可是我成天要出门看诊,只怕分身乏术啊。” 霍端和顾风檐早已经想到了这点。 “这个请梁先生放心,我和檐哥儿商量好了,梁先生只管炮制便是,采收,以及粗加工,都有我们俩盯着,您只用每天来两个时辰便好。”霍端道。 梁成则本想点头的,却突然望见灯火通明的睡房,忙道:“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和夫人商量商量,尽早给你们答复。” 霍端和顾风檐看他突然变了脸色,都险些笑出来……这梁成则也是个惧内的啊。 河清村这地方真邪乎,汉子净怕家里媳妇夫郎。顾风檐感叹。 霍端看了顾风檐一眼,说道:“梁先生不急,您商量好了只管跟我们说便是。” 梁成则答应了,才把俩人送出门外。 顾风檐和霍端回家便睡了,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顾风檐是听见灶房里霍阿爹切菜做朝食得声音才醒的。 霍端想是累坏了,呼吸沉重,还在睡。 顾风檐起了床,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出去了。他先洗了把脸,才进灶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