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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是有心撒娇,林宽但笑不言,任凭他抱住不放。 就这样徒步前行,眼看要至晋临仙山山脚下,兄弟二人沉默但也亲密。 其实林墨想问的问题有许多,但他也有直觉,猜林宽是不会先答的,更猜见过孟兰因之后或会得到答案,所以仍旧先不问罢了。 孟氏仙山之下的山门处,如从前般,并没有孟氏的弟子看卫,但与上次不同,也没有那样不耐烦的一个季朝云,在等着他。 想到了季朝云,林墨略一迟疑,脚步便缓。 林宽感觉到了。 “六郎有心事。” 林墨摇头,但见林宽看他的眼神,好似仍在说“傻瓜”。 其实不必林宽说起或者笑话,林墨也知自己的心事,但林宽问来,他并不好意思无缘无故说起季朝云,便也只能摇头。 前不久才和季朝云造访孟府,问了些问题,得到些答案,虽然不是全部,不得窥见全貌,但与孟兰因交谈过,也令林墨觉得受益良多。 遵循自己的心意,接受季朝云的心意,似乎也没换到什么好结果,这人间有些事是注定不可能求得更好结果,林墨并不想增添自己更多后悔。 “哥哥,我们走吧。” 林墨制止自己再想,忙着岔开话题,催了这一句,但林宽却没有动。 作者有话说 是林宽,但是。 “但是”以后会写,写文人不打诳语,嗯。 第214章 章之五十七 麒麟(下) 不待疑惑发问,林墨也已经知道是为何。 就在眼前,忽有天光乍现。它突然在这夜中出现,虽可为林宽与林墨照亮前路,却又不像是要来相助,反而更像是一种是危险警示,要将二人脚下步伐拦阻。 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但林墨抬头细望那所谓天光,诧异它其实并非天光。 那是与当日在季氏仙山之上,相似而不同的浩瀚灵气聚结,他的主人,据林墨所想,应是孟兰因所为无疑。 在林墨的疑虑中,林宽略一沉吟,决心试探,便先向前一步。 因这小小一步,令得瑞光千丈如银,忽地化作万般光刃寒影,竟是势不容情,猛然击向二人。 林墨大惊,人向前,不夜已动,便是自不量力也要阻挡;但林宽比他更快,轻哂一声,已翩然至林墨身前,运刀一横。 刀未出鞘,也不必出鞘,林宽自以修为拒之。 林墨耳闻石破天惊轰然之声,见漫天银霜为他所阻,化为赤霞颜色,一切剑影乱作星火,明灭飞传,纷纷不坠。 危机虽解,但此情此景,却也极诡秘古怪。 林宽回袖负手,林墨的目光追着林宽的佩刀,发现自己疏忽,竟未一眼认出那是从前林鹤所持之还月,而周遭忽明忽暗的幽红星点围绕,他也不知是该进一步,还是该退一步。 但就在此时,他们已经见到有人自山上行来,那纤丽身影,林墨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南芝。」 在距离林宽与林墨丈余的距离,她驻足不再向前,不与他们接近。 林墨望着她,努力想笑,想与她说些顽笑话;但出乎他意料,南芝回望他的眼神,冷漠而凝重。 她会站在此处,是为带来孟兰因的说话,也是阻住林宽与林墨向前的去路。 并不等林墨开口,南芝已先开口。 “不要再来这里。” 即便不曾持剑以对,她的声音中亦不乏威严呵令意味,昭示着他们兄弟二人如今已不再受晋临孟府欢迎。 这让林墨更觉惊讶,不自觉间松开了抱着林宽的手。 林宽却只一笑,先拉住了他的手。 “南先生,好久不见,何故这样生气呢?” 他对南芝行师礼,对南芝恭顺问话,但南芝的目光与表情,实则并不是生气,而是谨慎提防。 她也不并理林宽的说话,亦不看他,只是望着林墨。 “林墨。” 这一句更加凝重严厉,像是要林墨立刻离开林宽身旁,去到她身旁。 林墨听得清楚,却没有动,也说不出话。 他想问南芝,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是因为林宽忽然复生么? 是因为林宽如今正邪两具,来路有异么? 林墨不蠢,懂得她说话里暗含的那些意思,知道林宽所摧动功法中邪氛周张。 周围光点,颜色猩红如血,但林墨走不过去,挪不动半步,心内是乱的。 他再一次抬眼看向林宽,没有看见什么青面獠牙古里古怪的妖邪怪物。 就算林宽真是什么怪物,但他此刻握着林墨的手,那么温暖,林墨当真舍不得放开片刻。 于是林墨极犹豫,又将南芝望住。 “可是——” 南芝问他:“可是什么?” 「可是,这一个当真是我哥哥啊。」 林墨自觉并无错认,真不知为何南芝会如此。 孟兰因从来都知林宽无辜,那南芝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就算林宽是离奇复生,但就像林墨一样,既然能回这人间,便是所谓天命因果。 「他不是麒麟入世吗?」 「他不是自有轮回造化不与凡人相同吗?」 林墨在心内想着,像是在为林宽复归找寻合理的因由,又像是自我欺瞒不肯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