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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懿皇后吩咐下去,福海公公嘴角平直,闻罢缓缓点头,即使屈身,也不教人觉得有半分卑微。他立起身,行云流水单手拂袖,一只手拢到背后,继而抬起沉静的黑眸,定定地将柳蕴娇一张惊惶的小脸锁得死死的。 柳蕴娇失了神,落荒而逃一般回过头去,心跳差点飞出嗓子眼。 脑海里有个影子与福海公公慢慢地重叠…… 福海公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怎么让她怪异地觉得,福海公公不是福海公公了,而是那位本该消失的太子殿下? 妈的,晏惊寒又不傻,这种场合他怎么会来?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功亏一篑,自己跳了皇帝的坑。 柳蕴娇如是安慰自己道。 众人看着默不作声、脸色惨白的太子妃,不知她是在思考疑点,还是临时慌了阵脚。 大伙儿都等着看戏呢,着急。 “贤妃娘娘到!”一声传唤拉走了众人的目光,接着贤妃身姿娉婷地走了进来。她装束华贵,紫衣金带,身后跟了八位侍女,气派十足,只是面色有些难掩的苍白。 贤妃娘娘的入场自然也拉回了柳蕴娇的思绪,待贤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柳蕴娇定了心,问燕寻:“被告人燕寻,请你讲述事发时你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 燕寻跪了许久,若是普通人,定是熬受不住。而他底子好,现在还跪得端正非常,背脊挺得笔直。听到柳蕴娇问话,他恭敬地答:“太子妃娘娘,卑职……确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卑职在厢房里中了迷香,清醒过来时,只看到元芷举着带了血的发簪对着卑职,那时卑职力气尚未恢复,浑身无力,被他们二人一路拖带着来到这里。至于他们所述的情节,卑职更是如听说书一般新鲜,完全不曾参与过。” 端懿皇后当即询问贤妃,“贤妃,方才本宫派过去给你请平安脉的太医可与你一同过来了?” 贤妃脸色恢复了些,软着声音答道:“回皇后娘娘,太医说臣妾身子未有大碍,可以入席,臣妾便让他回去了,毕竟臣妾身边不好总跟着太医,叫人瞧了去,还以为臣妾是个药罐子呢。” 贤妃早就算到这一出了,于是特地命人把前来请平安脉的太医送出宫去。贤妃本以为端懿皇后会黑着脸吩咐奴才去太医院使人,一来一去,小半个时辰,就算燕寻体内的迷香还有残留,也清除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端懿皇后只是望了自己小片刻,优雅地道:“无妨,幸好本宫此前担心宴上会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就提前带了太医过来。” 柳蕴娇心头一喜,她认出来了,是那个会搞催眠的封太医!当初要不是封太医刻意放水,原主和宋珩那点不明不白的事情就说不清了。 封太医当即给燕寻把脉。片刻过后,他十分遗憾地道:“回皇后娘娘,此人脉象平稳,已经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燕寻如被雷击一样瘫倒在地。他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唯一洗清自己的可能便是从御医口中听到自己体内还有余毒的残留。可如今御医亲口将他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一切都苍白无力起来。如果为了两国的和平非牺牲他不可,他是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牺牲的。他看向霍舒,提起一个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希望主子会为了签订协约而大义灭亲,不要受他连累了。 端懿皇后的面色也难看起来,相反,贤妃的嘴角却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 柳蕴娇埋头思考,两只手臂不自觉地支起成直角,托着自己的下巴。 席间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在这无法验血和测谎的古代,断案确实显得有点棘手。 当下的情况,原告的人证口供被推翻,被告的口供也无法证明被告无罪,双方人证物证不足,无法查验,而单纯的轻薄,让案件本身能造成的痕迹不足,也不能从痕迹学入手。 贺南山好整以暇地看着柳蕴娇,等着她下一个动作。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一亮。 柳蕴娇回到自己的席间坐着,吩咐道:“把被告带到另外的内室,将元芷带出来。” 仅是片刻过去,她脸上洋溢的自信,又让霍舒提起的心放下去了。 霍舒思及当初太子殿下私下与他会面时,毫不避讳地同他分析天玄与晏楚的情势,也选择相信霍舒,将霍舒划分成自己的盟友,霍舒甚至不理解他为何对自己不设防备。如今再看太子妃,他便懂了,这一对夫妻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行事坦荡大方,且有足够的能力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 掌控全局者,不拘小节。 他甚至开始暗自庆幸自己的亲信侍卫被人算计了这么一出,能让他一睹晏楚太子妃的风采。只是庆幸过后,他心头又有一些难以言说的酸楚,莫非是他的良心认为他不该嘲笑燕寻? 看燕寻灰头土脸的样子,英俊的脸蛋上还挂了彩,哪有曾经不可一世的威风。 他的思绪什么时候这般百转千回过了?霍舒拿起茗茶品了一口,无奈地笑了笑。 元芷远远地便看到还跪着的燕寻,他一脸颓废惨然,眼里半分光亮都没有。 她的视线与元氏交接,元氏微微朝她点了点头,这是告诉她,情况尚可,让她安心应对。 元氏一颗悬起的心在贤妃入场时便下压了几分,听到燕寻体内无毒时,就几乎放下心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