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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春喜也被人带了下去,魏怜儿同颖嫔两个陪同着乾隆继续在殿内坐着。 “陛下,既然那王善没有招供。您为何还要惩罚娴妃娘娘呢?” 魏怜儿这是明知故问。 “王善是娴妃的人,若说真的没有半分关系,你信吗?” 乾隆却冷笑一声,如今不管有没有证据,娴妃此人在乾隆心中的印象已经变了。 那朵原本温柔的解语花,此刻竟成了背地里递刀子的小人,乾隆一时心中不是滋味。 “臣妾斗胆说上一句,那春喜所说也极有道理。” 颖嫔开口,“草原上的狼群尚且知道为了小狼崽子卖自己,这王善一家老小都在娴妃手上,如今不敢承认也属实正常。” “如今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魏怜儿却低声说道,随即她起身走到乾隆身边,亲手给乾隆捏了捏肩膀。 “陛下,或许娴妃娘娘真的跟此事无关。毕竟在臣妾心中,娴妃娘娘一向是整个后宫里头最良善温柔的jiejie。倘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也实在过于可怕了些。” 说完,魏怜儿的手顿了顿,又低声道。 “倘若真的是装的……这样的心机手段真叫人害怕。” 乾隆垂眸,正巧手边有一本王国维的诗集。那是娴妃特意替他寻来的,娴妃素来诗情画意,于文学之上也同他颇有几分知音的意味。 但如果这些也都是假的? 乾隆伸手,烦躁的将那诗集挥到了地上。 ———————— 翊坤宫内,娴妃坐在池子旁边看着水中的鲤鱼发呆。 这水已经化冻了,但是去年的鲤鱼却死了不少。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了一半。 “娘娘还是先进去吧,平白无故在外面吹了冷风,小心对身子不好。” 宫女轻声劝慰道,娴妃却淡淡一笑,继而摇头。 “若是冻坏了身子,说不定陛下还能来瞧瞧本宫。” 说完,娴妃将手中鱼食撒到水面上。 “娘娘,陛下不过只是一时的猜疑。他又没有证据,自然不会将娘娘怎么样的。” 宫女不由叹了口气,她也是实在没有想到那春喜居然会找到令妃头上去。 “猜疑便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娴妃垂眸,看着自己手底下的鱼儿慢悠悠的抢夺着鱼食。 “尤其是在这个关口,继后的人选还没有定论。如今本宫被陛下所猜忌,那便少了许多胜算。更何况,庆贵人的死跟本宫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娴妃不由握紧了拳头。 倘若庆贵人没死,春喜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出头。 再加上庆贵人一向对娴妃忠心耿耿,娴妃并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然而如今人死了,春喜突然被推出来告发自己,在这之后,又是谁有所动作? 令妃?还是淑妃,或者是颖嫔。 嘉妃同纯妃两个蠢货自然是不会掺和此事的,娴妃微微抿唇,心中设想着无数种可能。 “那春喜分明已经去了辛者库,在辛者库是如何同令妃和颖嫔联系上的。这些都实在叫人疑惑。” “是啊,这件事就是有人摆了本宫一道。好在王善是个聪明的,否则本宫可真真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娴妃抬眸,看向身边的宫女。 “莺儿,将本宫的古琴拿来。” “娘娘这样冷的天还要弹琴吗?” 莺儿不解的望着娴妃。 “如今本宫也不能出门,也不知怎样才能重新讨皇上欢心。也只能弹弹琴了。” 娴妃面上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因为禁足而难过。 莺儿见状,放心了很多。她去将古琴搬了过来,在一旁瞧着娴妃慢慢的焚香净手,每一步都做的有条不紊,越发放心下来。 “娘娘一定会重得圣恩。” “那是自然,本宫太了解陛下了。” 娴妃颔首,随即低眸看向手边的琴弦。 琴弦有些松动了,她貌似许久没有弹了。手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忽而手边琴弦竟断了。 “主子,您的手没事吧。” 看着那血淋在琴上,娴妃轻轻摇头。 “本宫没事,只是将这琴弄脏了。快送去内务府,叫他们好好的擦拭干净。这是陛下最为珍重的琴,可千万要好好珍惜才是。” 娴妃笑道,一双清眸满是笑意。 ———————————— 娴妃被禁足一事传到嘉妃耳中,她便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纯妃。 “本宫一直都觉得娴妃这人包藏祸心,如今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纯妃低声道,“从前便唆使本宫同令妃作对,是个最会借刀杀人的主。” 淑妃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伸手将茶端起来。 “淑妃娘娘当初被害说不定真的就是那娴妃指使的,王善是她的人,自然不会招认。” 嘉妃分析着,颇为怜惜的看着淑妃。 淑妃抿唇,“本宫也实在不曾想到娴妃竟是那样的人,分明之前本宫消沉之时娴妃还特意来给本宫出主意。如今想来,她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罢,淑妃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给了jiejie一个清白,日后咱们便能够继续愉悦的打麻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