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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了,家中父母可都还在?” “回禀娘娘,奴婢今年二十。阿玛在内领府当差,家中独我一个姑娘。” 陈清清见皇后和善,回话自然也松快些。 “是甚好的清白人家,绿蝉把东西拿来。” 乾隆爱美人,后宫谁人不知。皇后也早已习惯新人入宫,早早的备好了一份厚礼。 “这是鸽子血,虽说不大,却通透饱满。你拿去凭做什么都是好的。还有这翡翠镯子,你年轻压不住绿的,遂给你挑了只晴蓝底子的。” 这两样东西都是上好的成色,纵是底下嫔妃们见了,也没有不喜的。 陈清清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包衣奴才,见了这两样瞬时眼睛都亮了,连忙乐的接下谢恩。 她按照次序坐下,自然要有宫女上前斟茶。 银杏扯了扯魏怜儿的衣袖,示意自己去。魏怜儿感激的望了银杏一眼,垂手走到角落中。 陈清清瞥了银杏一眼,随即看向了角落中站着的魏怜儿,嘴边带着一丝不屑。 “小主,茶好了。” 银杏将茶碗小心翼翼端到陈清清手边,却不料被陈清清径直打翻。guntang的茶水就这么浇在银杏手上,然她不敢高声喊痛,只敢连忙跪下请罪。 “这是怎么了,陈答应头一回当主子,激动的连茶碗都端不平了?” 纯妃罗扇轻拂,此话一出,众人没有不笑的。 “是奴才的罪过,奴才这就给您换一盏。” 银杏痛的脸上的rou在抖,魏怜儿连忙上前将银杏扶起。她适才在一旁冷眼瞧着,这碗茶分明是故意泼在银杏手上的。 “还是奴才来吧。” 魏怜儿自知银杏是为了自己受了这遭罪,而陈清清显然对她这个前狐狸精颇有恶意。 魏怜儿连忙重新斟了一杯热茶。见陈清清伸出手,她咬唇,却将茶搁到了一旁的矮桌上。 “小主请用。” 说完,魏怜儿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陈清清见状,心下一横,一脚踩了上去。 眼见那瓷片便要因此扎入魏怜儿的手掌,李玉的声音却从外头响起。 “皇上驾到!” 陈清清眸中闪过一丝恼怒,连忙将脚缩回裙底。魏怜儿却皱眉,一声惊呼,抬眸时,眼尾微红。 “小主为何要故意踩奴才?” 这话正巧落在进门的乾隆耳中,他看向魏怜儿,自然也瞧见了魏怜儿手心的那抹血色。 陈清清像被人踩了尾巴般,“我何曾踩了你!” 魏怜儿却委屈,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来。只见掌心的确扎进了一片碎瓷片,虽不大,却也划破了小口。 “小主,奴婢亲眼瞧见你踩了她的脚。若是奴才们做错了什么,小主尽可直言。然再怎么样我们也是皇后娘娘的人,您这般未免太没规矩了些。” 银杏聪明,立马明白魏怜儿的意思,连忙说了一大段话。 乾隆皱眉,皇后和诸位妃嫔则忙着给他请安,屈膝没敢动。 “一个奴才,主子踩了便踩了,反而争论起来。” 乾隆走到三人面前,竟直接拉了陈清清的手,温柔的问道。 “她们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陈清清见状,心下窃喜,面上却娇柔。捂着心口怯生生的说道,“臣妾没有踩她,是她故意陷害臣妾。一个奴才,满嘴谎话。皇上,您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都被吓得心口疼了。” 乾隆瞧着很是受用,特意拍了拍陈清清的手。 “朕自然替你做主。” “多谢陛下。” 诸位妃嫔都是有家世有脸面的,哪里见过这股做派,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先起身,皇后,你宫中这两个奴才这般的没有礼数。朕就替你小惩大诫了。” 乾隆松开陈清清的手,大步走到上首,盯着皇后道。 皇后神色未变,平静颔首。 “她们两个以下犯上,自然该罚,全凭陛下做主。” 银杏吓得快要哭出声,她下意识的看向魏怜儿,后者瞧着也委屈的很。 “既如此,那便出去跪两个时辰。” 乾隆似乎很是享受魏怜儿这股委屈的劲儿,他居高临下,玩味的望着魏怜儿。 “奴婢并未冤枉陈答应。” 魏怜儿咬唇,原本只是想耍点手段让陈清清吃点苦头。可她却还是低估了乾隆的渣,同他的新宠答应比起来,她这个给脸不要脸的包衣奴才无甚地位。 “朕是皇帝。” 乾隆冷笑,瞧见魏怜儿那悬而未决的眼泪,随手转了转佛珠,那珠子发出不耐烦的清脆声响。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有你顶嘴的份。” 陈清清巴巴的接话,踢了魏怜儿一脚。 她青色的衣裳染上脚印,魏怜儿垂眸拍了拍衣摆,起身往外走去。 如今虽快到春日,天气却还冷着。她跪在地上,膝盖被寒意渗透,控制不住的发麻。 魏怜儿出了殿门,便收起了自己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懊恼,还是将宫斗想的过于简单了些。 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是乾隆那皇帝果真无情的紧,还好先前并未答应做他的女人。 大约跪了半柱香的时候,嫔妃们各自散了。陈清清特意走到魏怜儿面前,“你想要污蔑我,也不看看咱俩的身份差距。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日后的路你可得小心的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