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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对太子妃也恨不起来太子妃,没有哪个妻子愿意看到夫君带旁的女子回府,连她的阿娘对何姨娘也是不喜的。 如今,她只恨太子赵旭廷那个伪君子一人。 徐琬兀自出神,菱枝以为她忘了,提醒道:“就是那位仗义相助的小哥呀,身手真好,他们该是出自武将之家吧?” 见徐琬握着茶盏想心事,她便自顾自跟白羽探讨着,究竟是谁家主子和小厮。 “殿……公子。”徐琬脑中再度回响起谢清玄对那人的称呼,再想到那人清绝卓然的容色,他的身份登时呼之欲出。 那人应是传闻中的玉面修罗,最受宠的宸贵妃娘娘独子,当朝七皇子赵昀翼。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长到成年的公主、皇子不足十人。 太子乃是皇后娘娘所出,此外便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两位皇子,另有几位皇子早早夭折。 五皇子外家势薄,且早年摔折了腿,有实力同太子抗衡的,唯有七皇子一人。 可惜,七皇子似乎并无争储之意。 思及此处,徐琬心念一动,若有机会结识七皇子就好了,这样便能探探他究竟是真无意,还是假淡泊。 皇商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个商户,荣辱皆在贵人股掌间,她明白无法让太子以命抵命,可若能夺走赵旭廷最在意的太子之位,想必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脑中浮现出赵昀翼的面容,徐琬下意识打了个寒噤,靠近那个浑身冒冷气儿的人么?她倒是不如从谢清玄下手。 食桌上摆着几道菜肴汤羹,其中有徐琬爱吃的爨兔rou、炸玉簪,都是如意楼的招牌菜。 金黄的面衣包裹着雪白玉簪,入口脆香清甜,兔rou鲜嫩入味,徐琬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吃着,不知不觉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 用罢午膳,徐琬捧着一盏兰雪茶,临窗细细品咂,日光透过半卷的竹帘斜斜落在她裙摆上。 一盏茶见底,窗外车马行人渐渐稀疏,徐琬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玉佩顺势往下坠了坠,晃荡在丝绦下。 徐琬垂眸扫过玉佩,神色莫名,七皇子为何会带走那个孩子? 另一处雅间中,赵昀翼捧着一盏兰雪茶,静静打量着小孩用膳的样子,若有所思。 满桌菜色皆是谢清玄点的,他虽不喜这小贼,却也不忍苛待孩子,见这孩子身子瘦削,特意多点了几道荤菜。 谁知,这孩子像在同他作对似的,偏不领情,一块rou也没动,专挑素菜吃。 谢清玄夹了一块肥嫩的鸡腿,往小孩碗里杵了杵,没好气道:“你属兔子的吗?光吃菜不吃rou,如何长身体?把鸡腿吃了,再好好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把嘴里饭菜咽下,默然将鸡腿扒拉开,颤着手夹起鸡腿,丢回银盘中,一脸鄙视地望着谢清玄:“我说过,我就叫阿城。” “你们慈幼局的孩子,都只有名,没有姓的吗?” 阿城不理他。 故作高冷的模样,把谢清玄气笑了,抬手在阿城眉心点了一记:“小东西,不告诉哥哥也没关系,待会儿送你回慈幼局,哥哥问你们的护娘去。” “我才不要你送!”阿城一脸嫌弃。 继而,从高高的椅背里跳下来,走到赵昀翼身前,捏着衣角,略显局促:“大哥哥,你能不能送阿城回去?” “没空。”赵昀翼掀起眼皮望着他,漆眸深邃,叫人捉摸不透。 阿城不敢使性子,转而朝向谢清玄,却不同他对视,只盯着谢清玄衣襟上的纹样,语气别扭:“不是说要送我么?还不走?” 言罢,自顾自往门口走去。 “嗤,真是不可爱!”谢清玄轻嗤一声,跟上去,粗鲁地揉了揉阿城总角,“脸洗干净,倒是白白净净的,再不好好说话,哥哥拿柳条帮你洗洗嘴巴!” 阿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到底没再针锋相对。 这厢,店里伙计已把白羽吩咐的鹅油酥备好,拿油纸包着,徐琬亲手提起带着热气的油纸往外走。 沿着木梯走下几阶,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抹深青色身影,徐琬清润的眸光立时追过去。 那颀长笔挺的背影,不是七皇子是谁? 徐琬左右看了看,却没寻见谢清玄与那小孩的身影,不由疑惑,莫非谢清玄仍执意带小孩去了衙门报官? 这般一想,徐琬忍不住加快脚步,想追上去问一声,若果真如此,她愿意去衙门扯了诉状,玉佩已然追回来,她并不打算继续为难小孩。 刚走两步,却被人迎面喝道:“徐琬!你娘才同我母亲说起你和我哥的婚事,你怎么会在此处招摇过市,还盯着男人瞧,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 身后紧跟着的菱枝、白羽瞬时气得涨红了脸,想反驳,却碍于身份,不好在徐琬开口前插话,只得生生忍着。 一楼大堂中央,正往外走去的赵昀翼,忽而顿住脚步,微微侧身,循声望过来。 徐琬愣了一瞬,便站直身子,居高临下扫过苏莺时愤然的脸。 扑面而来的脂粉香太过浓郁,她忍着掩鼻避开的冲动道:“婚事?表姐说的是我和表哥么?表姐倒是不必急着以苏家妇的规矩来要求我,今日表哥送的鲜桃,我也已悉数交给母亲,我与表哥素来只有手足之情,往后亦然。” “什么?你看不上我哥?不过是平日吃花吃的多些,染了花香,你还真当自个儿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苏莺时骄傲地扬起脖颈,上下打量着徐琬,恨不得把面前给她增添仙气的幂离撕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