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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不敢置信地看着缓缓落下的花灯,彩花壳上仍还插着那支箭,但究竟是谁射出了这支箭。 “这姑娘,怎么可能!” “这简直太神了!” “这两夫妻究竟是什么人,夫人竟比公子身手更加了得!” “恭喜恭喜。” “快看这花灯,太美了。” 花灯落下,人群不断往前拥挤,阮妤已看不见那盏灯,却仍从众人的口中得知,方才射下这盏最高的花灯的,是容澈。 而心中仍在震惊,便见人群涌动,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在满集市艳羡喝彩的声音里,那抹身影穿过人群,手里捧着一盏精致的金边花灯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扑通、扑通—— 周围的声音很吵,阮妤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大,不知何时加速的心跳一声声震慑着她的胸腔,直到她听见一声轻笑,抬眼便见容澈蒙着面纱,仅露出一双深黑幽邃的眼眸,眼底眸光闪动,将那盏金边花灯递到了她面前:“夫君,给你。” 第33章 . 姻缘 阮妤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两人手中的花灯的光亮映照着脸庞,她竟是不知道容澈会射箭,射术还如此高超:“昭昭, 你怎会……” 容澈笑而不语, 将两人手中的花灯调换过来,拿着那盏蓝色花灯有些爱不释手, 回眸仍见阮妤发着愣,这才轻声解释道:“身处深宫之中, 自是需要留有一技之长保命的。” 一技之长? 阮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边花灯,这可不止是一点保命的技能了, 如此卓越的射术,岂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高度,容澈竟是如此厉害之人, 这让阮妤有些自愧不如了。 但想来,从小衣食无忧的她, 和在深宫中如履薄冰的容澈相比, 心中又是涌上一抹酸意。 面对如此困境,容澈仍是艰难地生存着,能得如此造诣,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阮妤一手提着花灯, 探出另一只手牵住了容澈的手:“昭昭, 我也不差的,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容澈一愣,手掌被一抹温热包裹住, 耳边传来阮妤沉沉的嗓音,带着微微暗哑和坚定。 她又在心疼他了,可阮妤清澈的眼眸里, 又怎会看得到他浑浊的内心,这些不过是他展露的些许皮毛,而他负重前行不仅是为了保全自己,更深更阴暗的野心早已在他心头滋生。 他要叫那些曾经欺辱过他和母妃的生不如死,他要站上高处将他们狠狠踩在脚底,那些曾降临在他身上的悲剧,他要加倍奉还。 而这些,阮妤又怎会知道。 若是知道了,容澈垂下眼眸,任由阮妤温软的手掌牵着他往前走,那便不要叫她知道了。 掩藏住眼中的暗意,容澈弯了眉眼笑得温柔,丝毫看不出面纱掩盖下的心思,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凑近道:“夫君,我有些累了,咱们去酒楼里吃些小食坐一会吧。” 阮妤闻言点了点头:“嗯,时候还早,晚些时候夜市还会有烟火,咱们先去休息片刻,待会再来逛逛。” 提着花灯一同上了酒楼二楼,被店小二乐呵呵带入了包厢,刚坐下没多久,容澈便起身要去如厕,阮妤下意识站起身要跟,又想起自己现在一个男儿身如何跟女子相伴去茅厕,这才又坐回了位置。 无人注意到的走廊上,容澈在前往茅厕的路上,转身进了一间包房,开门关门动作快到几乎无人看到有人从此处经过。 容澈进屋后,一转眼便看见包房中的圆桌前坐着一名男子,头戴羽冠气质不凡,容澈顿了一下,才沉声开口:“魏珉,你怎么来了?” 被唤作魏珉的男子见到容澈连忙起了身,带着一脸温笑迎了上来:“自是许久未与你相见了,趁着这次机会便偷摸跑来了。” 容澈眉头一皱,三两步走到魏珉面前不悦道:“一路上人多眼杂,你贸然前来实属不该,若是被人瞧见了……” 魏珉闻言摆了摆手打断容澈,从怀中拿出一卷画连忙道:“怀昭兄多虑了,此次行动隐秘,并无人察觉,况且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容澈仍是神色严肃,视线投向魏珉展开的画卷愣了一下,随即道:“长话短说,我不宜在此久留。” 阮妤看着二楼窗外的景色,空中仍在飘荡着的花灯还在闪烁着光芒,身侧是今日她和容澈射下的战果。 有些可惜自己未能看见容澈射箭的英姿,若是容澈射术都如此了得,那拳脚定是也不会差的,好像没什么是容澈不会的,没曾想自己竟能阴差阳错结实这样的知己,怎么想也觉得是踩了狗屎运。 心中正思索着,一回头便见容澈的身影出现在包房门前,阮妤扬嘴一笑,连忙凑了上去:“昭昭你回来了,快来看,在这里看空中的花灯也好美。” 方才在隔壁包房沉重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阮妤入星辰皓月般的明眸里满是欣喜的神情,不知自己不在的这短短片刻时间内,她又想到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情。 并且,显然是想到他了。 容澈心头涌上一股又酸又涨的情绪,任由阮妤将他拉到包房的看台上,视线却仍是落在阮妤身上。 “怎么了昭昭,怎这样看着我?”阮妤欣喜地看了几眼高空中的花灯,却发觉容澈却一直盯着她看,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是否是自己太热情吓到容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