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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妤站在射击场拿起弓箭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委屈地看了一眼容澈,若是自己没能射下,那她便没机会给容澈射下别的花灯了。 好不容易带容澈出来一次,闹了笑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容澈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有些无奈,自是不想让阮妤有太大压力,看了眼高空中的花灯,选定了另一盏阮妤一定能射下的花灯,上前几步凑近阮妤耳边轻声安抚道:“夫君,我喜欢蓝色那盏花灯。” 阮妤一愣,抬眼看了看,位于金边花灯下不远处飘荡着一盏绽放着淡蓝色光芒的花灯,远处并未能看清蓝色花灯上的花纹,但若隐若现显得更加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它一探究竟。 难怪容澈会喜欢,阮妤抿嘴一笑,这下便是信心满满了,这一盏比最高的那盏要容易许多,点了点头调整了站位仰身拉弓。 “这个方向,难不成他想射那盏蓝色花灯?”很快,有围观的人注意到了阮妤拉弓的方向,抬头看向那盏灯有些惊讶,“那盏可太高了,这怎射得下来。” 蓝色花灯虽不及金边花灯,但仍是普通人无法触及的高度,有自信朝着高处的花灯射箭,定不是普通人。 然而并无人知晓拉弓之人就是北城少城主,这人一声惊呼,引得周围人皆投来了视线,都想看看是何等人物竟如此大胆,不知是深藏不露还是不自量力。 “高的才好看啊,这小兄弟细胳膊细腿的,怕是射着玩吧。” “小兄弟!这一年可就射一箭,要不换一盏吧。”甚至有人看着阮妤年轻,以为阮妤不知夜市的规矩,高声提醒着。 阮妤却充耳不闻,眼神锁定远处的蓝色花灯,已是箭在弦上。 阮妤拉弓的姿势实则与男子拉弓的姿势有着很大的不同,因男女的力道和身形不同,侧身的阮妤将修长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 容澈微微眯起眼,无法将视线从此时像是镀了一层光的阮妤身上移开,却又想将她的光芒藏匿起来,不让任何人瞧去。 咻—— 箭离弦飞射,直冲冲朝着高空飞去,众人的视线齐刷刷从阮妤身上移向了那支箭,仰起头看向箭最终的落脚点。 唯有容澈,仍是目不转睛看着仰头的阮妤,她精致的下颌线落入眼底,容澈缓步上前,待周围一阵欢呼声响起,他已然站在了她身侧。 “昭昭!射中了!那盏蓝色花灯,我射中了!”阮妤惊喜地跳了起来,一转头便见容澈正直勾勾地看着她,未发现异样,甚至一把抱住了容澈。 “竟真的射中了!这小兄弟好身手啊!” “瞧什么瞧,人家给媳妇射花灯,你就只会站着看?” “那么高,我也射不下来啊。” “好羡慕那位夫人,他们看上去好般配啊。” 周围艳羡声不断,虽看不清容澈的面容,但都能看出两人衣着气质不凡,眼看蓝色花灯缓缓从高空降落,最终交到了两人手中。 “好美。”阮妤惊艳地眨了眨眼,远看时只觉得朦胧,拿到眼前才发觉,这盏灯绽放的蓝色光芒神秘又幽静,花灯上的纹路丝丝缠绕,她轻拖着花灯,递给了容澈,“送给你,昭昭。” 容澈缓缓接过花灯,轻飘飘的重量,却像是有千斤重般,拿在手中小心翼翼。 是礼物吗,是礼物吧。 心尖有一丝颤动,遥想当年自己在冷宫中望着城墙的另一头灯火阑珊,懵懂地问母妃为什么他们不能点一盏红灯笼,母妃是如何回答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抬眼看见仍飘在空中的金边花灯,魏国使臣还在等着与他接头,他并未忘记今日出来的本来目的,但他忽的顿住脚步,将花灯往阮妤手中一递:“夫君,等我片刻。” 阮妤怔愣地接过花灯有些不明所以,还未反应过来,容澈侧过身子便又朝着射击场去,一转眼便被人群淹没了身影。 还未追上去,射击场外突然涌上了大量人群,将射击场团团围住,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嘈杂不已,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阮妤眉头一皱,不知是什么情况,拿着花灯也不敢贸然挤进人群,担心花灯被挤坏了,站在人群外什么也看不见,又急又慌。 “女子?!开什么玩笑,女子怎可能射下最高的花灯?” “这不是刚刚夺得蓝色花灯的夫人吗,她相公不是已经给她射下了花灯。” “害,我说呢,还以为是真打算射金边花灯呢,不过就是来射着玩,没啥看头了,散了吧散了吧。” “这姑娘看着好生高挑啾恃洸,这架势不像是不会射箭之人,说不定真有那能力将金边花灯射下啊。” “说什么胡话呢,再怎么练过,男子都做不到,女子又怎可能做到。” 议论声逐渐响亮,句句传入阮妤的耳中,她猛地瞪大眼,容澈竟去射金边花灯了?! 阮妤后知后觉懊恼起来,自己方才光顾着给容澈射下花灯,竟忘了让他也体验下射花灯的乐趣,就算容澈是个娇柔的女子,总归是已经有了一盏花灯,随便玩玩也无所谓的,自己怎就没注意到。 可怎么随便玩玩就被人说成是要射金边花灯了,容澈应是不会射箭的吧。 阮妤心下还未思索出什么来,一抬眼便见一只箭飞速窜向空中,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飘荡在空中的金色花灯被准确无误的射中,花灯上挂着的彩花被击中,在空中绽放开来,绚丽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