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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 陆夫人虽有疑虑,但心中庆幸更甚,怜惜地握紧陆轻云的手,“幸好云儿你没事,不然可让娘怎么活呀。” 适时地,陆轻云也红了眼,像是惧怕,模样极是可怜。 “娘,云儿至今忆起也是一阵后怕。以后您别再这样对付长姐了,我怕哪日又出意外,不小心遭了殃。若是嫁给表哥那种人,您还不如让云儿死了算了。” 说及此,陆轻云的眼泪便簌簌往下落,看得陆夫人心里一揪紧。可不是嘛,那事后,她也是几日都睡不安稳。忙将女儿搂进怀里,温声安慰:“好好,娘以后不这样做,云儿莫怕,你那表哥,娘也给他驱得远远的。” “嗯!” 母女二人互怜许久,再走出时,陆轻云双眼已通红。也不知陆夫人应她是否真心,但想着,经过此事,陆夫人行事应会收敛些,她便也觉知足。 于是领着秋画二人便兴冲冲去了街上。 这几日日头正高,尤其到了巳时,更是艳阳高照,很是晒人,故而盛都城街上,来往行人要少了许多。 虽不拥挤了,却也没了往日的热闹。 陆轻云摇着小扇,一路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余子安在旁吵闹的太过,她便捂住耳朵快步走上小段距离。途径首饰摊铺停下,随意瞧了几眼,拣起支簪花给秋画看,“不是说要买首饰吗,这个就挺好看的。” 秋画立时板起小脸,接过簪花又放回去。 “小姐,您是侍郎千金,一举一动,乃至一件小小的首饰,那都是关系陆府的颜面,我们得去铺子里买。” “有那么讲究吗?” “自然了。” “什么自不自然的,云儿喜欢就好。”余子安登时凑上来,将秋画挤到一旁,遂又拿起簪花,不管不顾往陆轻云头上插,“云儿戴着特别好看,我给你买。” “……” 陆轻云语噎,只好又再摘下,没好气地塞回余子安怀里,“我不喜欢了。” 说罢,拉起秋画又往前奔。 “云儿,等等我呀。” 陆轻云长得好看,余子安也是俊美公子,二人这一路闹闹休休,竟惹了不少人瞩目。在旁人看来,也只当是一对璧人打情骂俏,闲来说笑两句,为这炎炎夏日倒是添了几分趣味。 唯有品茗阁二楼,一阵接一阵的寒意不停往外渗,让杨江有些站立不安。 偷偷瞥了眼,眼见那只茶盏随时都要被攥得裂开,王爷的脸色沉到极点,他也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怕,王爷一个忍不住,就跳出去要将那尚书之子给弄死,又或是两片嘴唇子一碰,这差事落到他头上。 这陆二小姐也是,平日里要么就不出门,一出门竟是跟男子同行,还是有婚约的那种。可怜自家王爷,冒着三伏天,每日往品茗阁跑,眼巴巴望着窗外,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这场面,能不气吗? 杨江顾自想得入神,竟连秦瑜起身从面前经过,都未反应。待回过神,人已经出了门,他赶紧跟上。 “王爷,您该不会真要去砍了余子安吧?” 闻言,秦瑜脚步一顿,皱着眉回头,“你脑子里整日在想什么?” “在想王爷准备何时将陆二小姐抢回来。” “……”秦瑜凤眸微动,直接抡起折扇一下子敲在他头上,“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再去趟刑部,问问余长丰,那几桩案子到底何时能结。” “啊?还催啊?”杨江吃痛地捂住额头,“王爷您都催好几回了,属下可听说余大人这段日子忙得连府邸没能回。” 其实一桩婚事罢了,只要王爷开个口,就能逼得余府退掉,何苦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法子,逼得余长丰暂时没法子去提亲。 “嗯?” 一见秦瑜微眯起眸子,有所考量地望来,杨江立时心里一咯噔,赶紧应下。 “好,属下这就去!” 言罢,一溜烟下了楼,冲出了品茗阁。 陆轻云觉得天气热,便找了个消暑的好法子。买完胭脂首饰,便径直入了茶楼,找个地处一排坐下。 秋画苦着张小脸,将两耳捂得紧紧。 陆十一正襟危坐,听台上说书人口若悬河,依旧神色淡淡,仿佛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余子安听着听着,竟不自觉向四处张望,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偶尔窗外吹进一丝热风,正好打在他耳畔,都能吓得他一激灵,差点以为是故事里的女鬼正对着他耳朵吹气。 再看陆轻云,磕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整个厅堂里的人,都没谁有她从容。余子安立时一脸钦佩:“云儿,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不怕吗?” “怕什么,会动的我都见过,何况就这。”陆轻云悠悠地吐了嘴里的瓜子壳,不怀好意地朝他看,“余公子怕了?怕还不快离开,我可听说了,这鬼啊,最喜欢缠着那些怕自己的人,就像余公子这样的。” “我、我怎么会怕。”余子安咽了咽口水,强撑着笑脸坐正,“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会怕这?” 看他满脸心虚,陆轻云笑而不语。就这模样,若真出现鬼怪,怕是得当场吓晕吧。 她摇摇头,复而看向台上。一双桃花眸,紧紧盯着说书人好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赶紧凑到秋画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