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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 陆轻云登时连声音变得欢快许多,小手扒拉起锦盒里的碎银子,半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戳着手指便数了数,“秋画,我怎么觉得好像没多呀,你数数。” 秋画一双杏眸眨了眨。 “小姐您忘了?您不是嘱咐过,一旦发了月钱,就要将大小姐的那十两给还上,奴婢还了。” “……”陆轻云顿时觉得心在滴血,“那、那还有五两呢?” “这五两嘛……”秋画摊开小手给她看,果不然,手心里正握着银子,“夫人说了,小姐您的首饰好段日子没换新,一定得再添置些。” 看着银子,陆轻云就要去抓,不料秋画早有防备,迅速就收回手,让她抓了个空。 “小姐,夫人还说了,您若再不添脂粉首饰的话,从下月起,您的脂粉钱就得扣了。” “……” 陆轻云悠悠叹口气,一屁股在椅子上瘫坐下。怎么电视里的千金小姐,动不动就出手阔绰,到她这儿,又变寒酸了? 她只不过想存点跑路钱,照这样下去,得要存到什么时候啊。 “小姐,您说您要是不把王爷那一锭金子还回去,不就没那么多犯愁的了。”秋画一边唠叨,一边将装了个寂寞的锦盒又收好。 陆轻云轻哼了声。 “那钱我拿得可不心安。” 说罢,转脸看向窗台。才短短几日,天竺葵已经长大不少,而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生命力。 她扬起嘴角,起身,伸了伸懒腰。 “秋画,今日天儿好,我们去请安,然后出府逛上几圈。” 第32章 “云儿,你起了。” 刚出小院,候在外头已久的余子安便欢喜凑了上来,“早食还没吃吧?我给你带了满香楼的汤包和蒸饺,还有你最爱吃的绿茶酥。” 循余子安所指,陆轻云看向小厮手里的食盒。甫一打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里头个个晶莹饱满的rou包子更是惹眼,一下子就激开了她的食欲。 咽了咽口水,她慌地错开视线,冷声道:“不必,我早食在娘亲那里吃,余公子请回吧。” 说罢,拔腿直冲冲往陆夫人那里走。 这段时日,陆夫人渐渐也习惯了陆轻云的懒散,知她起得晚,赶来请安时,连早食都来不及用。于是早早就命人备好饭食,就等着她来。 “娘,云儿来给您请安了。” 果然,这次又是门都没跨进,声音便先一步飘进。陆夫人无奈摇头,“行了行了,快过来用早食,免得凉了。” “好!”小姑娘自是不客气,几步飞快坐过去,拿起筷子便敞开了吃,“娘,您也吃啊。” “娘吃过了。” 看她吃得香喷喷的模样,陆夫人满脸的和善和慈爱,“方才听外头有说话声,是子安又来了?” “嗯。” “人子安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别老摆张臭脸,让他心寒。” 心寒了才好呢。 只有让他心寒,这桩婚事才可能作罢。 “娘,您不是答应跟爹爹说取消婚约吗?如何了?” “唉,别提了。” 一提这茬,陆夫人又叹起气。 “还不是寿宴那事给闹得,丑闻传得盛都人尽皆知,你爹在众官员前失了面子,这几日正恼着,娘怎么敢这时候说。” “夫人,依奴婢说,这事还是得怨陆言月那丫头。”司柳在旁替陆夫人打着小扇,免不了也跟着掺和两句,“定是她从中使了什么诡计,才让石少爷沦落至此。” 陆夫人本就心有余怨,听她提起陆言月,肚子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 “那贱丫头是有些手段,自己逃过一劫,还让浩儿染了一身恶臭,被老爷嫌弃。如今,浩儿是陆府不能进,就是在盛都,怕也难有容身之地,日后不能再用他对付那丫头了。不行,我定要再想个别的法子,好好治她!” 听那主仆一唱一和,将错尽数推到陆言月头上,陆轻云咽口粥水,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娘,您真觉得这事怪长姐?” 陆夫人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不怪她怪谁?” 微微蹙眉,陆轻云放下筷子。 “听说那日,你们都以为屋子里的人是我?” 想起这事,陆夫人还余惊未定,拂了拂胸口,“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娘,那不是虚惊一场,其实我原本确实躺在那里。” 对上陆夫人惊讶地目光,陆轻云故意顿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说,“其实那日,我喝的酒也有问题。按计划将长姐送到客房,我竟也晕了过去,幸好有十一在,是他及时将我救出。不过,十一不知计划,便将长姐也送了回去。至于后来那事,大抵是中间还出了什么差错。” “什么!云儿你……”陆夫人一张脸尽然失色,忙压低声音,“你可有受什么伤害?” “当然没有,在表哥来之前,我们便被救出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仿佛走过鬼门关,陆夫人猛地松口气。 “不过,酒是怎么回事?娘看陆言月那日不仅无碍,还装模作样出现,引我们误以为里面那人是你。莫不是她提前知晓,偷偷将你的酒换了?” 怎么又扯到陆言月头上了。 陆轻云忙着急解释:“不是的,娘,事后我不是找您要走了鸩壶吗?为的就是调查此事,研究好几日,才发现是鸩壶有瑕疵,下了药的酒渗了些许到另一边,我才晕过去。至于长姐,冬雪被您支走,十一怕遭人误会,便在附近寻了个地处将她放下。许是药效过了,看我不在,长姐就寻过来,其实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