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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卿低头算了算,道,“明年重阳就满十五岁了。” 陆淮安则道,“明年三月三,我弱冠。” 两人相视一眼,都暗暗记下彼此的生辰。 等裴卿卿从孤鹜山房离开时,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扈九看出自家将.军对这位女学生的看重,便主动道,“天色已晚,外面恐会有野兽出没,属下送裴姑娘回去吧。” 陆淮安看了扈九一眼,过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扈九领着和陆淮安用眼神道过别的裴卿卿朝外走去,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等回到寝舍后,裴卿卿对陆淮安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是陆先生身边的九爷送你回来的?”先一步回到寝舍的江清樱在裴卿卿关上门后,好奇的问了一句。 裴卿卿点点头,没有赘言。 江清樱却对两人之间的事极有兴趣,“你是去孤鹜山房了吗?” 裴卿卿迟疑片刻,才“嗯”了一声,跟着又简单解释了两句,“上次陆先生帮我主持了公道,我便做了一些点心送给他。” 江清樱“哦”了一声,顿了顿,又提醒她道,“以后,你最好远着庞郡主些。” “这是为何?”裴卿卿反问,她对与庞郡主很有印象,这位是上次月考,女班的第一名,且成绩遥遥领先,是她奋斗的目标。 江清樱叹了口气,“自然是因为她对陆先生也有爱慕之心,只不过没有薛寒意那般明目张胆。”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庞郡主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可就怕她身边的那些人,会借由折腾你而讨庞郡主欢心。” 裴卿卿听江清樱这么说完,只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便准备去书桌边看书。 “你就不担心吗?”江清樱追着她问。 裴卿卿回头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我相信陆先生会为我主持公道。” 江清樱眸光闪了闪,轻叹一口气,道了声“也是”,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没过几日,果然有位叫张若仪的女学生暗地里陷害裴卿卿,诬陷她偷窃同窗珠宝首饰。 裴卿卿原想自证清白,可她还未来得及查找线索,陆淮安便先一步出手,替她解决了麻烦,张若仪被关了一个月的紧闭。 事后,裴卿卿前往孤鹜山房向陆淮安道谢时,陆淮安表情淡淡的向她解释,“我知道凭你自己,你也能自证清白,可就怕薛山长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若先一步将你逐出书院,事后再以银钱作为补偿,你当如何?” 裴卿卿明白了陆淮安的意思,此后对他越发亲近。 半个月后,裴武生忽然带着柴虎找到书院来,要将裴卿卿接回兴平。 薛山长那边,屁股自然是歪的,他见过两个恶人后,便用孝道一条,和二人一起欺压裴卿卿。 裴卿卿随据理力争,可薛山长三句话不离孝道,最后更是亲自向裴武生和柴虎道歉,又容得他们强行带了她离开。 裴卿卿被困在轿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时,是陆淮安突然出现,将她从轿子里接了出来。 看到裴卿卿眼眶通红,满脸泪痕,他眉头紧紧的皱起,取出她口中的帕子,问道,“身上可有伤?” 裴卿卿像是在外面受尽欺负后,回家跟家长告状的小孩子一般,认真的点头,“叔叔掐我,柴虎他摸我的脸。” 陆淮安听到这两句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过没有就地发作,而是朝扈九使了个眼色。 扈九会意,立刻拎着两人离开,陆淮安则领着裴卿卿往薛山长院里走去。 薛山长没想到陆淮安会突然回来,他是故意挑着他不在折辱裴卿卿的,根本没想到,陆淮安会突然回来。 陆淮安入内后,直接带着裴卿卿在主位坐下。 “薛山长,今日的事情你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嗓音冰冷的反问。 薛山长拱手行了一礼,捱着满室的威压,冒着虚汗道,“陆将.军,这裴老爷到底是裴卿卿的叔叔,他是有权利将裴卿卿许配给任何人的,裴卿卿她作为晚辈,合该顺从……” “无稽之谈!”陆淮安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跟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薛山长,含着浓重的威胁道,“你是不是觉得,薛寒意无极寺过的太顺遂了?” 薛山长听到陆淮安的威胁,陡然变了脸色。 陆淮安冷笑,“最好别让我查出,裴武生和柴虎是你安排的,不然,皇上也有权力将令嫒赐婚给任何人。” 薛山长后背已经浮起冷汗,他现在只庆幸自己只是顺水推舟,那两人并不是他特意找来的。 “陆将.军恕罪!”眼神又变幻了一阵子,他认命的向陆淮安请罪。 陆淮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薛山长,“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说着,他走向裴卿卿,将眼眶仍然红着的她压在了主位上,然后转身看向薛山长。 薛山长在陆淮安的威压下,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认命的道歉,“今日的事是老朽思虑不周,还望裴姑娘莫要跟老朽一般见识,原谅则个。” 裴卿卿紧抿着双唇,沉默良久,却没有说出原谅的话,她憋着一口气道,“山长明知我被接回去,将要面临怎样的厄运,可你为了替薛寒意出气,还是做了。你是山长,我不能对你如何,可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薛寒意,我若痛一分,便要她痛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