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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容循嗓音依旧温和,但是明姮听出严厉的味道了。她听话的站好,容循将椅子拿到一边,在她身侧把着她的手。他敛眸看她一眼,“继续。” 站着练手就没机会搭着桌子了,她写字歪倒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手腕虚浮,没有力道。偏明姮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没什么耐心。 她站着练了一会儿,看了看窗外鸟语花香的好天气,突发奇想,“皇叔,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练完字再说。” 明姮叹了口气,写了两行她又东张西望, “皇叔,你那个花瓶真漂亮。” 瓷白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阿姮喜欢可以送给你。” 夫君真大方。 安静了一会儿,明姮写着写着又不老实了,偏头耸着小鼻子靠近他领口,像个纨绔子弟贪婪美人香一般,“皇叔,你熏衣服用的是什么香呀?” 容循低头瞧着胸口快贴上来的小脑袋,漫声唤她的名字,“明姮。” 都不叫她阿姮了。 明姮抬眸觑了他一眼,秀眉皱起,终于说实话,“皇叔,我不想练了......” “继续。” 容循视线落回宣纸,半点不容拒绝。 明姮这会儿才发觉夫君严厉起来,当真是一点余地也没有,怪不得善禾小公主怕他。 书房香炉内沉香不知不觉燃尽大半,明姮从没未写这么久的字,她哭丧着小脸,腰酸腿酸,软着嗓子撒娇,“皇叔......” “继续。” 她身子东倒西歪,容循抬手扶住她的小柳腰,“站好。” 明姮后腰被他的手扶稳,身子顿时绷直,不敢动了。被他揽扶的腰身隐隐泛热,明姮小嫩脸也不觉地晕出一层淡粉。 都、都搂腰了...... 没想到和夫君进展这么快。她天天和夫君朝夕相处,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是抱抱,然后是亲亲...... 明姮越想越脸红,容循和她的肢体接触存在感也越来越强烈。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第9章 假面狐狸 从出宫起明澈就心不在焉,上课时都还好好的,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路都出神。 自明姮出嫁之后他心思就一直不怎么定的下来,明镜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没反应。 “阿澈。” “阿澈?” 她喊了两声,明澈才有反应,思绪回神, “怎么了长姐。”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从刚才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行至宫门,明镜停下来,好好问他。 明澈跟着停下步子,低头有些黯然,“没什么,我就是......想阿姐了。” 明镜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安慰地拍拍他,被他一说,自己也有些失神起来,“我也想阿姮,只是归宁之期未到,摄政王府也不是随意能去的。” 明澈抬眸看向她,敛眉微蹙,“长姐,你说阿姐在王府会不会受委屈。” 他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有些气闷地靠着宫门,自问自答地叹息,“肯定受委屈了。” 她性子那么温平,谁逮着不好生欺负一番。在自己家里都受委屈,更何况去了别人家里,即便皇叔待她好些,却也管不住别人明里暗里地欺负她。 “没关系,谁欺负阿姮,我们就帮她欺负回去。”明镜走过去背靠在他旁边的宫门上,想了想道,“阿澈,皇叔毕竟不是别人,我们到时候去向皇叔讨一份特权,准许我们随时去王府见阿姮。” 明澈低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扭头看向明镜,“长姐,我记得皇叔的庚贴还在你那里。” 明镜偏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皱了皱鼻子, “嗯,我也想着去讨特权的时候,正好将庚贴换回来。皇叔身在其位,有许多事情比我们还要身不由己。” 就好比这诏婚,他不管娶还是不娶,推拒还是接受。亦或是如今摄政王府分明摘的一干二净,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侯府庶女的过错,他仍是免不了被人指摘。 因为只要摄政王在一日,小皇帝就架空不了。 “对了,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变得心神不宁的?” 他们打小一块儿长大,彼此再了解不过。明镜问了一句,明澈笑了笑,走到马车旁手臂搭着车架,少年朗月。 和明镜聊了一会儿,他方才如云蔽日的情绪已然恢复。这会儿又恢复了张扬的本性,“是阿,我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最近宁安伯和护国侯在朝堂上常有争执。” 宁安伯爵府,明镜绕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想到一个人,“你是说......清槐郡主?”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明澈手指敲了敲车架,“清槐郡主仗着这个旧朝王封,除了皇叔谁也不放在眼里,而且她对皇叔那点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如今皇叔娶了他阿姐,又是外人眼里的替嫁,她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他语气嚣张轻慢,明镜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小点儿声,这在宫门口呢。” 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到时候话随风传,演变愈烈,护国侯府和宁安伯爵府可真成对头了。 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侯府和伯爵府素来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堂上虽算不上政友,好歹也算是各自为政,共睦处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