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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太瘦小了,简直像张纸片一样轻。但还好,她还在微微喘息,虽然受伤很重,但还没死。 严意抱着她往外走,但显然此前的枪声引来了更多的守卫。 严意把小姑娘放在一只肩膀上,另一只手持着枪,且战且逃。 但是人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跑到大楼外的雪地上,她们被守卫包围了。 打光了□□里的子弹,严意终于支持不住,只感到腹部一热,低头看去,血液已经喷射出去,在雪地上开出了一朵鲜红色的蔷薇。 在倒下去之前,她尽量先将小姑娘平稳地放在了地面上,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一旁。 严意只听见头顶呼啸而过的枪声,恍惚中,好像看见两伙人对战了起来。 在意识消失之前,她心想,怎么回事,今天她都干了一些什么事儿啊。 从未体验过的情感,从未出现过的疯狂,她严意一向爱玩不假,但从来也没干过这么荒唐不理智的事。 想当年在荒岛训练的时候,哪个项目她不是第一。这些年同时训练的伙伴或死或伤或残,能够像她严意一样完完整整活着的不多,足以体现她个人的超强实力与生存力。 但是今天,她就要死在这种冰天雪地的角落了,还是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原因。 此时她又想起了严微,好嘛,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为何你要让我瞥见一点那光芒我从未体验过的情感,从未尝试过的信仰。 但是尝试过之后,好像那光芒,也很不错。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 都怪你,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也许幸福终究与我无关,不过,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如果你能代替我幸福,那也很好。 严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沉下去,沉下去。 一直沉到深渊的最底处。 (七) 严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破旧的民屋,因为她眼睛看见的天花板只是一个胡乱搭起来的草棚顶。 她猛然坐起身来,感到腹部的疼痛被拉扯,一下子龇牙咧嘴,没有控制住面部表情。 她镇定下来的时候,发现一位老者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醒了。他说,小荷也没事了,你放心。 小荷是谁?大概是看出了严意脸上的疑问,老者解释道:就是你救出来的小姑娘,她叫小荷。 哦,原来那个小姑娘叫小荷。蛮好听的名字。 严意还未开口,老者又说:孩子们也救出来了,已经在送回河南老家的路上了。还好日本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这两个孩子是杨将军的骨rou,如果落在日本人手里,一定会作为要挟他的筹码。 孩子我可不关心,什么杨将军我也不关心。严意心想,还是她自己亲手将两个孩子交到周云沛手上的。不过她很聪明地没有开口提这事。 你们是谁?严意问道。 我们是一个组织,是一个以人民利益为最高准则的组织。老者的神情变得严肃,如果你愿意,可以考虑加入 哎,打住。严意阻止老者继续说下去,我对这些什么大格局啊大道理啊可没兴趣,不要尝试说服我啊。 她没说出口的是,我可不是我meimei。 老者怔了一下,随即又露出笑容:没关系,无论是否加入,我们都是朋友。 严意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脸:好啦,感谢你我的朋友,感谢你救了我的命。现在我要走了。 说完,就真的下床穿鞋准备离开。 老者道:你不吃个饭再走?至少再见一下小荷吧。 听见这一句,严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不见了,赶时间。 然后她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没有再见任何人。 (八) 严意再次回到史蒂文那里的时候,后者正在翻看一大叠文件,见严意走进来,就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忙他的事。 任务完成了。严意说,一边伸出手去,向史蒂文要钱。 史蒂文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严意的手上。但在松手之前,他说了一句:任务是完成了,不过听说你又给自己惹了些新麻烦。 严意故意用了劲,将那个装满钱的信封从史蒂文手上猛然拽走,她得逞了,开心地笑,然后耸了耸肩:我惹的麻烦还少吗?不多这一个。 史蒂文叹了口气,说:如果有人追查下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严意仿佛没有听出他口中的担忧,笑嘻嘻地说:我知道呀,所以我决定跑路了。 史蒂文挑起了眉毛:你又不是不知道组织对逃跑的人是什么态度。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可没有人替你伪造死亡证明。 我知道我知道,你好啰嗦。严意皱起眉头,放心啦,我这么聪明,不会被抓到的。 但愿不会吧。史蒂文摇了摇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你没有再去看一看那个小姑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