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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二人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严意很轻松地擒住小姑娘的手腕,反剪着牢牢抓住,将她整个人按在车厢墙壁上,在她耳边笑道:真搞不懂,以你的水平,是如何将这两个小孩救出来的。 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反驳:我的水平怎么了,不行吗?是那个男的太弱也太笨,我略施小计,他就歇菜了。 哦,是男的。严意心想,难怪会中她诡计,只怕这诡计不是别的,是美人计。不过没关系,这美人计对她严意完全没用,毕竟她严意是个女人。 真的吗?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说。想想严微。 可恶,为什么这个人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想也是,她严微不就被一个女人迷得完全失去自我,甘愿走上一条与自己的过去截然相反的道路吗? 但她严意绝对不会。 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小姑娘已经挣脱出来,一拳挥向严意,二人便你来我往地打斗起来。 只可惜小姑娘依然实力不济,很快就被打得逼退到车厢边缘。严意抓住小姑娘的领口,将她半个身子推出车厢之外,然后停住了。 你不该一直穷追不舍。严意的脸色变得严肃,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不要逼我真的下狠手。 小姑娘挣扎着:别废话了,我不会放弃的。 严意叹了口气。她看见飞驰的火车外出现了一大片绵软的雪地,雪厚厚的,积得很高。严意便将手向外一推,将小姑娘猛然推出车厢,落在了那片雪地上。 应该摔不死吧。严意心想。 在此后的旅程里,小姑娘再没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严意一边庆幸她没再出现,一边又有种空落落的期待感。 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真是作孽。 不过没关系,这一单任务就快完成了。 (五) 在伪政府的办公大楼里,严意见到了这单任务的客户。 为了避免暴露真实面目,她穿了一件能够遮住身材的厚棉衣,又蒙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当客户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好久才回过神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周云沛。 周云沛觉得眼前这人身形为何如此眼熟,还有那双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眼神又好像与他见过的那双不太一样。 算了,不管了。他从严意的手中接过箱子,反正日本人的任务他是完成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破窗而入,落在办公室的地面上。 严意定睛一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欣喜。果然,是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真是不屈不挠,且飞蛾扑火。她向周云沛冲过去,但很轻易地,被严意挡住了。 一击不中,刺杀行动便可宣告失败。小姑娘没有枪,蜂拥而至的卫兵很快把她按倒在地。 惊魂未定的周云沛看着卫兵把小姑娘带走,对严意说: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严意已经完成任务,可以离开了。 但严意的眼睛却无法从小姑娘身上移开那小姑娘回过头来,深深地望向严意,那目光中有恨意,有痛苦,有悔恨,有遗憾,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究竟是什么情感?严意也说不准,只觉得那情感无比复杂。 实际上,她自己内心也有一种复杂而奇怪的情感。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周云沛的办公室,看见卫兵簇拥着小姑娘往道路尽头走了。恍惚中听见两个路人在议论:真可怜,这是要往审讯室带啊,这姑娘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严意停住了脚步。 真是奇怪,她的任务明明已经完成了,她现在就可以回去找史蒂文汇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赏金,然后给自己放个小假,或者继续接任务赚更多的钱。 可是她现在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成,但本来应该完成。 小姑娘的脸在脑中不断闪现,真是可恶,自己根本就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可是这种感情是什么? 也许一开始只是为了好玩她严意一向是爱玩的。但此刻,好像这种感觉,不仅仅是为了玩的。 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严意已经做出了决定。 反正都是为了好玩,那不如去尝试探询一下,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吧。 (六) 当天夜晚,严意悄悄摸上房顶,移动到审讯室的上方,透过天窗往里面看。 果然,她看到了那个小姑娘,但她的瞳孔立刻缩紧了。 小姑娘此时跪坐在地上,双手被高高吊起,整个人身上都是血,头无力地垂在胸前,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拷打。 严意感到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 她自己都没舍得伤害一根汗毛的小姑娘,现在居然被这帮人这样对待。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下得去手?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热血上涌,严意拔出枪,从天窗直接跳了下去。 啪啪几枪,屋里的打手就被她迅速地干掉了。 严意走到小姑娘身边,除下她手上身上的铁链和镣铐,然后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