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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召见人就召见人,几个太监宫女跟盯犯人似的,虎视眈眈,不让人出来,也不让其他人靠近,没有古怪谁信啊? 圭柏柏之前做的姿态自然是故意为之,掩人耳目。 * 小蜻蜓很快飞到了窗户前,从半掩的窗户里飞了进去,停在花瓶边。 屋内的祖孙两个正坐在一起,没有再说话,神色都不太好。 这时候,门口的宫女正有些松懈,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被大宫女瞪了一眼。 小蜻蜓环视了一圈,发现有个没见过的太监走了过来。 那几个宫女原本有些警惕,见到他,模样又松懈下来。 “原来是刘公公,您不在陛下身边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被唤做刘公公的太监笑得很热情:“几位jiejie唉,还不是陛下惦记着娄小公子,怕他受了委屈,就让我过来看看。” 大宫女闻言,神色有些不好:“刘公公你这话说得,娄小公子能在我们这儿受什么委屈?太后本来就不愿这娄小公子再回宫,如果不是陛下所求,你以为我们愿意接这个差事?” 刘公公立刻自己打脸:“瞧我这嘴,话都不会说了,怎么敢怪几位jiejie!”他从兜里掏出些金黄的小黄鱼:“jiejie们,看在这些小玩意儿的份上,饶过我这次。” 宫女看着那小黄鱼的份上,脸色才稍稍好些,直接用手绢掩着,把东西揣进兜里:“进来吧。” 刘公公又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带着身后的小太监走了进去。 他一进来,就朝着娄越道:“哎哟我的娄公子,奴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你这阵子不在宫里。陛下是茶不思饭不香!” 娄越脸色淡淡,是应了一句:“刘公公。” 刘公公半点没有觉得他态度不对,脸上仍旧带着笑:“这就是肖国夫人吧!奴真是想见您老人家很久了,瞧您,把娄小公子教养得这么好!听您身体不适,奴可是担心的紧。” 说着,头微微一侧:“把东西送上来。” 娄越察觉到不对,头猛地朝刘公公望去:“什么东西!” “娄公子不用紧张,都是些难得一见的,专门养身体的秘药——”刘公公从身后的太监手上取下一小盒子,揭开盒子—— 露出里面的药瓶。 娄越把肖国夫人挡在身后,拒绝道:“不用,刘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 “娄小公子啊……”刘公公脸上还带着笑,手里把药瓶放在桌上:“肖国夫人身体不好,陛下也很担心,这是陛下的一片心意,你真的要拒绝吗?” 娄越:“我到时候自会……”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这太监打断:“娄公子,这时候,咱家就不跟你装傻了——这药你不收下,是要亲眼看着肖国夫人活活病死吗?” “你!”娄越当即要冲上前,被肖国夫人拦了下来,她轻笑了一声:“这位公公,你是在逼迫老朽吗?”刘公公朝她笑道:“肖国夫人,您说笑了。” 肖国夫人却是突然沉下脸,猛地一拍桌子:“怎么!公公以为老朽是一介妇人,就不把老朽放在眼里吗?!先帝在时,要开大运河,可江南被朝中大官挟持,无数的款项送了进去,如若进了无底洞,那时老朽在江南做买卖,手上不过有布坊两家,然而老朽就敢拿了一桩状纸,上京城揭露这一切! 再又一年,南边□□,老朽那年已经四十有三,但还是老朽,率领家中的奴仆,以庄子为据点,搅灭了五百来敌,又因为朝中的粮草迟迟送不来,也是老朽,挨家挨户求粮,供南夏士兵,不至于饿着肚子平息叛乱! 公公你以为国夫人这三个字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吗?!老朽虽然是一介妇孺,但是身上的功勋并不比男人少!如今先帝不过提前去了!老朽为南夏做得一切就都不被尔等看在眼里!一个个的,就迫不及待的要逼死老朽了吗!” 刚刚还带着笑容的刘公公的从肖国夫人这一句句当中感觉到某种出乎他意料的东西,原本以为不过只是一个宅子里的无知妇人,稍稍吓唬一下就会就范,等他这边唱完黑脸,太后再过来当红脸,这糊涂的老太太稍微懂事一点,都该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可是肖国夫人义正言辞的把她做得事情一件一件的摆出来后,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怯懦,反而毫不畏惧——刘公公当时就觉得有些大事不妙,脸上强撑着道:“肖国夫人,好汉还不提当年勇,你把过去的事情拿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肖国夫人握住娄越的手,冷声道:“太后说要召见我等,我带着孙子来了,没有说一句二话,老朽对南夏的忠诚,对南夏的贡献,更是公公你拍马都比不上! 却不知,太后让你这个狗宦来威胁老朽是什么意思?” “肖国夫人您说笑了,奴婢哪敢威胁您啊——”刘公公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声音有些尖锐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只要您老人家低个头,服个软,回老家好好休息,您年纪也一大把了,没必要在这事上犯浑,只要你不再插手娄公子的事情,陛下也不会为难你……” 肖国夫人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我身为娄越的亲祖母,在陛下太后的眼里,竟然是插手我亲孙子的事?!” 刘公公急急道:“肖国夫人,你怎么如此固执,不就是低个头吗?这可是皇帝陛下!让您低个头怎么了?谁见到陛下不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