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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牙儿一旁坐着的那个二师兄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拿着扇子一摆一摆,像是在听曲儿,他确实是当笑话曲儿来听,听完还点评:“这可真是庙小妖风大,之前王八多,几个外门弟子还整出一台戏来!” 小牙儿就道:“二师兄,这些外门弟子实在是不知礼数,做事粗鄙,动不动扒人衣服,粗鲁至极。”浑然忘记自己是怎么把娄越楼扒光衣服挂上树上的,这会儿他又是优雅的,知礼的。 那穿着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的二师兄侧了侧头,看着小牙儿笑:“要不怎么是外门弟子呢,这些个所谓的外门,还没脱去泥点子呢,在尘世里头沾上了凡人那些个不好的风俗,我前几年下山历练的时候,可是看着好几个凡人就在那野地里头就这么野合呢,小牙儿你知道什么叫野合吗?” 小牙儿脸忍不住红了,嗔道:“二师兄!” 二师兄“哈哈哈哈”大笑数声,手一扬,“啪”的一声折扇展开,露出里面勾勒出来的食子图。 他一扇扇子,那扇子上的画就像是活了起来,瘦骨嶙峋的像怪物般的人,分食着幼小无助的婴儿,小牙儿不是第一次看这个图,但每次看都有被瘆到,此时声音也一顿:“二师兄,你做什么要在扇子上画这个图,怪吓人的。” 二师兄的目光落在那扇子上,脸上依旧在笑,但目光是冷的,凉凉的像是秋后的井水,浇在心头上:“吓人吗?我当时可是亲眼见着,就在我跟前,大概就是你跟我这么近的距离,几个饿到极致的凡人把他们同样饿到没力气叫的孩子活生生的撕开,那画面……啧啧啧,从那以后,我就托人在我的扇子上画了这么幅画,时时刻刻提醒我,凡人到底是什么德性,他们是比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他说完,又“啪”的一声合上扇子,脸上又变回原来的笑容:“说这个做什么,要是把小牙儿吓着可不好了……” 原本凝滞的气氛随之一松,旁边绞尽脑汁想要刮些新鲜事逗这两人开心的人也跟着笑:“是啊,讲点开心的,就说那个扒人衣服的外门弟子,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扒人衣服不?” 这确实是个极好转移话题的方式,小牙儿的注意瞬间就被转移了:“什么?” “原来是为另一个弟子出头来了,他逢一个人就问那个弟子,这人你认识吗?是不是欺负过你?要是那个人摇头,这人就放人离开,要是那人点头,这人就把人留下,先把人打趴下,再把人衣服扒了,问那人要不要……” 小牙儿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不由得被吸引了,忍不住有些发痴:“好羡慕那个人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被欺负了,有人这么为我,我真是……” 二师兄嗤笑一声:“谁敢欺负我的小牙儿,得从我身上跨过去!” 小牙儿晲了他一眼,到有些想结实这故事中的两个人了,虽然外门弟子出身差了点,但是感情真挚,到也能说上几句话,更主要是的,他忍不住有些喜欢那为人扒衣服的人了,不知道是怎样的男人,要是能把这男人拐到手里,那就更刺激了。 在他忍不住浮想联翩的时候,讲故事的道:“那个替人出头的是个生面孔,应该刚进门派不久,但是那个被替的,是个名人咧!恰是大师兄前阵子带回来的那个凡人。”这人说起那人就忍不住发出啧啧的感叹声:“区区一个凡人……” “你说什么!?”刚刚还遐想连篇的小牙儿却猛地变色:“你说谁?娄越楼!?他不是被我……”话语猛地一顿,这事情除了他和另外几个人没人知道,倒没必要这么快自曝。 他稍稍冷静了一下,望向那被他吓住的人,也许是从没见过小牙儿发脾气的模样,这人有点慌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牙儿把脾气压下去,朝人露出个笑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激动了,那两个人,你跟我仔细说说……” 二师兄嘴边一直噙着的笑也落了下去,等把人打发走,他转过身来安慰小牙儿:“没事的,没人会知道这件事跟我们有干系,就算他被人救了又如何,区区一个外门弟子,有太多的办法能让他们闭嘴了。” 小牙儿顺势依偎在二师兄的怀里:“二师兄,我害怕……”他的脸贴在二师兄光滑的外套上,声音那么的无助脆弱,露在外面的目光则格外的冰寒。 “不怕不怕……二师兄在呢,二师兄会替小牙儿解决一切的。” 他们来到娄越楼门外的时候,圭柏柏正在烧水。 本来是打算等麦田回来,就问他的,但是娄越楼吹了会儿冷风,身体到底有些受不住,咳嗽了两下,圭柏柏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去麦田的屋子找来些衣服,又搬来个大浴桶,修真者的屋子里缺少很多必备的东西,一些没用的倒是很多,这个浴桶是麦田平常药浴的时候用的,这时候被拿去给娄越楼泡澡,他也没本事拒绝。 只能说好,否则还能说什么呢。 浴桶有了,水可以凝,就是没柴火,笑死,最后圭柏柏没办法,只能拿自己的火焰给娄越楼烧水,一边烧一边自嘲道:“这火焰跟我是委屈了,本来烧尽天下灵气的火,跟了我,却只能烧柴火。” 他调节着温度,一边问娄越楼:“烫不烫?够不够?” 娄越楼整个头都埋进浴桶里,吐出一堆气泡,也不搭理他,等他出去,才冒出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