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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 在那被忽略的手札上,几代独问柳用生命搜集来的资料上记载着——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还不够!”他走得越来越来,步伐越来越急,与此同时劈下来的闪电也越来越粗,但却完全挡不住他前进的脚步,最后披着闪电的拳头一拳辉向了整片天空。 乌云直接被他给打散了,怎么聚都聚不起来,惹来男人更加放肆的大笑! “我们已经哭够了!现在该到我们讨回属于我们的一切的时候了!你拦不住我!”他对着那仍旧不甘心的乌云道,继续向前走去。 他没有名字,他是民怨的化身,只为讨个公道而来! 那哭着孩子刚出生就被端上神仙的餐桌的母亲是他的母亲,那被神仙的鞭子抽打着累死在工地里的父亲是他的父亲,那被神仙看中掳去当炉鼎的姐妹是他的姐妹,还有那被神仙踩在脚下当奴仆驱使的兄弟是他的兄弟! 他的子被端上的餐桌,他的母被当做牛羊圈养,他的父累死在工地上,他的姐妹成了炉鼎,他的兄弟沦为奴仆! 他走到那神仙的山门前,质问道:“食我子,吸我血,辱我母,杀我父,抢我姐,奴我弟,汝可知罪?!” 神仙叱骂道:“凡人,猪狗畜生尔,何罪之有?” 于是他大笑一声,一拳砸烂了神仙的洞府,还砸死了几个法力低微的神仙。 剩下的神仙怒叱他不可理喻,为几个猪狗畜生一般的凡人,竟然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要与整个世界为敌吗。 他回敬:“好笑!你杀我,骂我,辱我,欺我,就是天经地义!我杀你,骂你,辱你,欺你,就是离经叛道?!” “敢问这天是你们的天,这地是你们的地,这经这道也都写着尔等的名字吗?” “那我就砸烂这天,砸毁这地,撕烂这经,逆了这道!” “还有,杀干净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 于是他化臂为刃,一刀劈死了面前这几个骂骂咧咧的神仙。 杀了一波,又有一波,一波波的神仙涌到他的面前,有人斥他为魔头,要替□□道,有人苦口婆心,要他回头是岸,这些人皆挡不住他一刀。 终于,神仙被杀怕了,他们终于肯垂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捏着鼻子跟他讲道理,谈条件,给他分地盘,送法宝,还说要把圈养的凡人都放了,发誓以后再也不食人rou,不吸人血,只要他放下手中的刀。 可惜这自以为牺牲很大的条件只换来两个字:“不够!” 神仙:“……” 这神仙眼中的人魔,其他凡人眼中的疯子继续向前,每杀一批神仙,就换来一个新的条件,杀得神仙越多,换来的条件越丰厚,可是得到的回复只有一声声的:“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一直杀到天庭崩塌,魔域不存,还残余的神仙简直是闻风丧胆,百里之外见到他的踪影,就把所有的凡人都放了,把地盘都扔了,如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杀得其他明明受了他恩惠的凡人都畏惧着他而不是敬畏。 终于有人忍不住,被怂恿着,发着抖问他:“……杀了这么多还不够吗?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到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到这世上再无压迫,到我父被压弯的脊梁能够直起来,我母不再整日以泪洗面,我姐妹不再被人欺辱,我兄弟不再当奴作仆。” 问话的人也许觉得荒诞,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可能呢?” 那人竟也笑着回了一句:“怎么不可能呢?” “你是觉得我父母该被当牛羊,我姐妹该当被欺辱,我兄弟该当做人门前狗?” 问话的人哪敢招惹,只能慌慌张张的:“我不是这意思!” 那人不再看他,只是扬起臂刃,对他道:“走吧,我不杀凡人,你也不必劝我!你只看到如今我屠杀神仙,咄咄逼人,却不知我一旦放下刀,这些被你可怜同情的神仙立刻会换个面孔,比我当下所为更加百倍千倍的还与诸位。” “我承认,有些神仙确实不值得同情,可……不是所有的神仙都如此,也有好神仙,他们教我们文字,礼仪,仙法,使用工具……”问话的人听到这人不杀凡人,才稍微安稳,更加大胆的述说自己的见解。 那人终于看了他一眼,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嘲弄至极:“我养一条狗,为了让它听话,我给它几块我吃剩下的骨头,它就对我摇尾乞怜。它也确实是条好狗,在其他的野狗闯进来想要放走我的牛羊的时候,它不认要带它走的兄弟,反倒对其狂吠不止,实在是忠心耿耿,令我感动。” 说完,不再看这人脸上难看的神色,转身离去。 这个问话的人回去越想越气,忍不住把这事跟朋友说了,抱怨这疯子不愧是疯子,他不过是好心劝他不要走极端,留人一线好做人,结果却被骂成神仙的狗!简直岂有此理! 朋友把这些话私下当笑话传了出去,后来被独问柳搜集起来,跟其他的资料一起整合在手札当中。 除了独问柳本身,没人知道这些手札的宝贵,如果手札主人意外身亡,手札又不幸遗失,来不及把资料送出去,对于独问柳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损失惨重的灾难。 在上上辈子,浦沅的突然消失,在独问柳内部引起轩然大波,许许多多的独问柳想要到娄山镇——浦沅最后留下记号的地方去寻找浦沅的消失的原因,更主要的是看能不能够找到他的手札,那手札可是记载了不少宝贵的独家资料,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