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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无辜地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生活缺少一个目标,而在这时FUCK的出现自然让你生活的焦点全聚集到她的身上。 他说,cao!是FANCY!继续说啊。 我们受到的教育一直是为了培养空白的人,出现这种理想与生活脱节的事是很正常的。就像我的那段日子。 教育?我不喜欢。他说。讨厌这些东西。 我也不喜欢,但是我可以麻木地走,然后做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地说,我们的理想正逐渐淡化,就如你现在生活得迷茫一样,你自然就把F放在你的理想的位置上。也许你是喜欢她,但喜欢这事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内容,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譬如,发展自己。 他听得一副快感充足的表情。你变了。他说。 我?我是男人了。我说。他马上朝我下身望,我说,妈的,你想干什么! 你喜欢的只是自己的感觉,爱不会是如此热烈的。我说,你一直跟我说你爱她,可是小子,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他想了想,摇头。 我也摇头,说,我也想不通。但我觉得那是人世最美丽最纯洁的花朵。但是它的范围不应该只局限在恋人的身上。 你要学着对生活负责,对自己负责,不要用堂皇的理由来逃避生活,自己走好自己的路。 他用力地点点头。 我看见窗外的阳光春意盎然。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野外郊游,爬这儿最高的一座两百米的高山。在山脚我们一路直开上去,踩死无数小草。在山顶女孩们拿出好吃的零食,我们坐在一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他们说起我们小学勇闯女厕所的事。那时我们怕看了不干净的东西眼睛会长疮,于是我们用红领巾把眼睛一遮,带头的大喊一声:同志们,冲!我们就一起冲进去,跌在厕所里臭得要命,回家时还边走边哭。 吃完东西我们采了很多好看的花儿。我将一朵粉红的映山红好好地夹在我的书本里。回到学校后我把映山红送给了C,说,亲爱的,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好的。我都没想到我会那么浪漫。 第二十章 期末考试到来前我决定和小T将长发剪掉,因为天气越来越热。 我看到贝克汉姆都剪了光头,于是觉得只要是帅哥,头发剪什么样都是帅的。所以我想剪成小贝那样。 为了不像上次那样遇到黑店,我和小T特意驱车——自行车,来到一个较大的理发店。我 将印着小贝的百事可乐易拉罐往理发台上一放,说,就这样。 理发师头发亮丽,我心里想这样子的理发师应该不会差。但剪完我一看,完了,我越看越像个逃犯。后来听平头小T分析说,理发师的头发是相互剪的,所以剪头发要找发型最帅的那个问清谁帮他剪的而不是要他剪。 走到学校门口,看门老大爷一把拦住我俩,他用联防队的口气问我:干什么的!? 期末考时我的劳改头显然吸引了众监考老师的注意,他们用敏锐的目光监督着我还一边竭尽全力地回忆最近电视上通缉犯的照片。 就这样,我在老师们关切的眼神下顺利考完九科,一举夺到班上第一名,年级第三名,牌坊迎风飘扬。 老万笑呵呵地把我找到办公室里告诉我的成绩,然后他从包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钢笔,对我说,剪头发后帅多了,这个送给你。 我说,谢谢老万,哦不,万老师。 在暑假里我成日躲在空调房子里头不敢出门。有时给C打个电话说我想她。然后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想去上学。 我的十八岁在暑假里到来,在生日那天我对着镜子说我长大了。我表哥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个避孕套。上面用他幼稚的字体写道:小子,别让我逮着!他即将从公安院校毕业,马上就要穿上警服。我说,你以后就管这事儿的?他把头发一甩,说,谁会干那事儿,我学的可是治安管理。看来还是专抓嫖娼。 在炎热的八月里,我常常看到以前的同学升入高三后在烈日下狂奔,那样子的确可怜。我就想,我还好现在还是高二,不过一想我就高二了,心里倒有了些激动,不是吗,我就是从高二变成高一的啊,现在我可又回来啦! 开学后的第一周,老林找到我,对我说:“我想请你出任文学社的社长,你愿意吗?” 我越来越喜欢老林了,我真的很佩服他对人的那种原则性,众人平等。就像和我们交谈的时候或者要我们办事儿的时候总不会忘了说上“请”“谢谢”之类的词。这让我没法不喜欢上他。 我说:“我非常愿意,林老师。” 然后是文学社的社干竞选。我第一个走上台,当时就得到了一阵轰天的掌声,熟悉的冲击波直接把我推上了台。 我首先谢谢了林老师。我很有敬意地向他鞠了一躬。这可是我第一次向老师诚恳的鞠躬。 今非昔比。 这是我惟一的感受。 “LET'SMAKETHIER.” 结束的时候我自信地说。 后来的竞选者都自觉地说愿意帮助我把文学社办好。 李林对我说,你可以保证在你的领导下我们的文学社将进入一个鼎盛时期吗? 我说,他妈的鼎盛,当然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