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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白承止刚上前,薛北望毫不客气的将蒲扇递到了白承珏面前道:“待这根绳子烧完, 药便好了。” 他木讷的接过蒲扇,双眼巴巴的看着薛北望向门口走去的背影,不快道:“本王好歹堂堂轩王, 你就不会推搡客气一二吗?” “不会。” 他紧捏着蒲扇,想了想最终认命的蹲下,扇子扑扇着炉中的火苗。 果然,小十七的相好与小十七一样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车队再度启程时,白承止还没睡醒, 神情慵懒的拽着小厮摇摇晃晃的从驿站走出来。 待路过白承珏马车时, 白承止狠狠瞪了一眼车夫又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接下来的一路, 不是处处都有驿站歇脚,差不多有两夜车队驻扎在郊外休息, 好在一切平安,没遇到什么变数。 而相处的这些天, 白承珏从不与车内人交流, 哪怕薛北望递水的时候洒了白承珏一身,也未有半句责备。 平日发布指令也只是与香莲眼神交流。 从那些无声的动作神情中,甚至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到一处…… 可除此之外无从证实。 离装运赈灾粮的车队还有两日的路程, 白承止的马车车轮于入山时不幸驶入石坑,修理耽误了已一日有余仍无法前行,周围已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香莲走到马车旁,车夫与几个随行的侍从一同修理着无法行驶的马车。 “王爷问还是不能走吗?” 马夫无奈的笑了笑:“香莲姑娘这车轮恐怕要换。” “耽误了一日的路程现在说车轮要换?也罢,王爷说怕这雨下大到时山体坍塌,不知又要再拖几日。” 车夫道:“实在是没办法,要不然再多待两日?” 香莲道:“事情可不能耽误,王爷说了若是走不了便分成两个车队,轩王与我家王爷同去,轩王的小厮还有一部分侍卫可以迟几日再到。” 车夫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道:“奴才办事不利,委屈两位王爷了。” 香莲冷笑也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径直朝白承珏走去,将与马车的话复述了一边。 马车内的物资装分好后,再度向山中驶去。 此时马车坏了也无法摆脱同行的白承止坐在白承珏身边脸拉的老长,可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越往山中走去,外面雨就下的越大,车顶往下渗水,坐在马车内都能感觉到外面马匹常有打滑,一路马车歪歪扭扭。 白承止手指扣响车厢抬眸,香莲拉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蹙紧眉心,起身掀开布帘道。 “为何走的不是官路?” 车夫斗笠围着一圈雨帘:“这雨那么大,这条小路能省去大半日的路程,走官道到时被堵在路上,路程也要被耽搁。” 香莲望了一眼白承珏,眼神对视,她微微颔首,又转而看向车夫道:“王爷说走官道,雨太大了,小路不安全。” “行咧。” 马车朝前驶去,过了一个半个时辰,沿路还是能感觉到马车颠簸不稳。 白承珏掀开窗口的布帘,马车仍在小路是行驶,并未找路改走官道。 香莲皱着眉头再度起身,马车摇晃起来,皆时山上传来巨响。 有山石从顶部滚落而下。 “香莲带着他下马。”情急之下,白承珏喊出了声,香莲完全来不及思索,听从白承珏的命令,下意识的握住薛北望的手臂从马车上跃下。 再回过神来马车被乱石击翻,滚入下方的山坡。 车厢内天旋地转的翻动了两圈,好在被巨树挡住,白承止睁开眼睛的刹那,从未想过小十七会将他的死死的护在怀中。 整个身体蜷缩在他头上方,手臂环着他的肩膀,若是身型在高大些,巴不得将他完全护住。 温热的液体滴入他的脖颈,狭小的空间里能嗅见刺鼻的血腥味。 “小十七你流血了?” 耳边久久没有回答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马车外香莲搀扶着树下马,脚步在山坡上微微打滑,眼神望向未有举动的薛北望,开口时已经带着哭腔。 “我一个人救不了。” 望着那被巨树挡住的马车,薛北望在原地迟疑了两三秒,终究随香莲朝马车走去。 掀开车帘,白承珏后背被血染红了大片,铁面后双眼迷离,却仍咬着牙将白承止先往车外送。 卡在树上的马车‘咔咔——’作响,还没等白承止出来,又往后偏了半寸。 香莲刚将白承止从马车内搀扶出来,那车尾又向后移了些许,白承珏躺在马车里,再无力气从马车内出来。 铁盔下那双即将合上眼的,薛北望皱紧眉心,上前握住白承珏的掌心。 雨越下越大,视线中薛北望鬓角一道水流泊泊流向颈部。 迷糊的意识下,白承珏望着薛北望唇角不住上扬。 马车又往后落下半分,薛北望厉声道:“白承珏你清醒一点。” 白承珏听着那声音一震,眸中聚光的同时咬牙抓紧薛北望的手奋力从车厢内出来,山顶处又一块头大的石块朝二人位置砸来。 将白承珏拉出马车的同时在石块的干扰下,薛北望脚一滑身体向迷雾中见不到底的山坡下坠。 再抬头,之前言语多有讽刺,丢下一袋银子便一走了之的闵王,强忍着疼痛死死抓紧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