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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呼出一声鼻息,目光淡漠的瞥向香莲, 未再多说什么,大步朝驿站内走去。 除去绝玉外,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或是事,他流露不出半点温存。 房内,白承珏卸下铁盔对镜涂抹着药膏。 身后有茶盏放下的声音,白承珏没有回头,沾染着药膏的手指,在伤痕上晕开打转。 脸色因针扎创口般的疼痛微微泛白。 “一眼不盯着你,怎就又涂药了!” 白承珏提笔到‘伤口痊愈,这药膏药效不佳,恐会留痕。’ “爷你已不用再回百花楼阁,又何须再用?” 屋外,听见香莲的话后,薛北望慢下脚步,有关百花楼阁的事,他还想细细听下去。 门‘咦—’的一声推开,薛北望抬头便见到站在房门外眯笑着眼的香莲。 “望北你来的刚好。”香莲将牛皮纸包裹的药材递到薛北望跟前,“王爷他身子骨不好,需要用汤药来温补,你将药煮好趁热送上来,这药需温水浸泡一刻钟后,冷水煎服。” 薛北望点了点头:“好。” 香莲看着薛北望的背影舒了口气,关上门转身就看见白承珏的冷脸,尴尬的吐舌,蜷着身子像个小鹌鹑似的,缓步挪到白承珏身旁。 白承珏冷笑举起写有字的纸‘你再说大声些。’ “错了,可叶归哥哥说了这药不能常用,去南闵县少说还有八九日的路程,马车颠簸,这铁盔怎么都会将脖子蹭开,这药涂到事情解决,您这身子骨也受不住,不是吗?” 香莲说这番话时,不敢抬头,便连话音都朦朦胧胧的压在舌下。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见白承珏正在思索,轻咳了两声,向前半步…… “望北说爷在铁盔下缠圈丝绸,脖子就不容易被磨坏了。” 白承珏垂眸,提笔到‘如此,被旁人看见终归不好。’ 他不是没想过,可这铁盔是先皇赏赐的枷锁,若这般做落进其他生事者眼中,定是要以他不敬先皇为名,递上一本折子。 平日以绝玉的身份在外走动,极少戴着铁盔,可如今一去数日,除了一人在屋内能留一刹喘息之地外。 这铁盔便只得如囚犯的枷锁一样,向世人宣明,他白承珏生来便是罪。 既是罪者,又何以喘息。 香莲见白承珏神色黯淡,蹲在白承珏身前,握住他的掌心:“那我们便上了马车裹上一层缎子,下了马车便取下,去到南闵县还要查赈灾款亏空一案,到时你病倒了,我看轩王亦不是会管事的人。” ‘我知道了。’白承珏浅笑,将写满字的纸在烛台上燃尽。 “爷合上眼睡会,我坐在屋里守着,不会让人进来的。” 白承珏点头,和衣睡去。 此时伙房内,薛北望看着泡开的药材眉头紧蹙。 这些药材他都见过,在绝玉哑了之后,大夫专门用来给绝玉调养身子的,说那哑药里参杂着其他毒药,需服用一些时日才可将体内余毒散尽。 一路上薛北望没见闵王说过话。 甚至闵王身上的兰香,肌肤细腻的触感都与绝玉有些相像,有时便是透过那双眼睛他都能隐约感到绝玉的气息。 薛北望想了想拿出帕子打算将一样收下一点,待回城后问问这些药究竟用来治什么的。 香莲轻扣了两下门扉道:“你在干什么?” 薛北望匆匆将帕子收起来:“没什么。” “这药还没煮上?慢死了……” “香莲姑娘,我能问问这药是治什么的吗?” “王爷年少时被人下过剧毒,身子骨一直不好,全靠这药温补着。” “本已经停药有些年头了,谁知近些日子旧疾复发,又得喝上一段时日,倒是你……快些将药熬好送上来,再过两个时辰车队便要启程了,再磨蹭到时你只得在马车内睡。” 薛北望点头道:“知道了。” 香莲背过身舒了口气,当时只想尽快将薛北望支开,好在反应及时,才让药的事情解释明白。 “香莲姑娘,王爷最近嗓子不好吗?” 香莲皱了皱眉头,转脸掩上笑意:“为何这样问?” “这一路王爷都没说过话。” 香莲了解下,都觉得薛北望不大聪明,从未想过他的疑问会一个接着一个,香莲轻咳了两声亮了亮嗓子。 “你是燕王送来的人,王爷自当不想与你多费唇舌,燕王之前强塞你入府,当着下人的面便给了王爷下马威,王爷在大堂气的呕血,又怎会喜欢你。” 薛北望点头,香莲这些话自也说得过去。 可他还是觉得闵王给他的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就好像曾与闵王相处过很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时间回复 因为要出去,可能明天更新的概率有点低【捂脸】 第43章 变数 药上火熬煮, 薛北望蹲在小灶炉旁扇着火。 倒没指望车队启程下能好好躺会,何曾想闵王还大发慈悲找了个替班给他。 白承止斜倚着房门外,发冠未束, 头顶翘起几簇乱毛,望着薛北望疲惫的打哈欠。 薛北望欠身道:“轩王殿下。” “小十七说反正我也百无一用, 来接你的活好好熬药, 像我这种废人马车上睡也是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