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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妃娘娘人未至,声先到。 一声带着哭腔的中年之声传来,是从小看着初雪长大的苏嬷嬷,她从来不会露出如此慌张的神qíng,除非初雪出事了! 娘娘,您救救奴才她还没奔到我面前,她便已经跪趴在地,发髻凌乱不堪。 我立刻冲出寝宫,一把上前将她扶起,苏嬷嬷,什么事,初雪出事了吗? 晌午之后奴才就没有再见过公主,以为她贪玩偷跑出去了,可谁知到傍晚都不见公主的身影到昭阳宫问过守卫的侍卫,也都没看见过公主前来。奴才真的好怕公主出了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奴才没办法只能来找您她垂首而泣,泪水早已经弥漫一脸,泣不成声。 听到此处我一惊,初雪失踪这么久,你也不告诉我,你太糊涂了。 奴才怕皇上怪罪皇上他疼爱公主是咱们有目共睹的,万一 好了,别再说了,去召集一些侍卫一同找寻比较快。 娘娘千万不要,万一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奴才的命怕是难保啊,求娘娘念在奴才一直照顾着初雪公主的份上才平复了一些哭泣声的她,再次哭了起来,连连哀求道。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脊背,苏嬷嬷,别哭了,我们先去找找初雪。若找不到就必须禀报皇上了,初雪的生命安危是缓不得的。 谢娘娘,谢娘娘!她喜极而泣的冲我连连叩头。我扶住了她的身子道,好了,带我去初雪常去玩耍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 说实话,此刻的我内心是焦急的,我真的很担心初雪会出什么事。但是我却一直告诫自己,这里是皇宫,初雪又是连曦如此疼爱的公主,她怎会出什么事呢,一定只是玩忘了时间。平复了自己的心qíng,我与苏嬷嬷说的几个地方去寻找,仍不见人影。我急的手心全是汗水,双臂更有些颤抖。 初雪虽非我亲生,我却早已经将她当作我的亲生孩子,如此乖巧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夜深,天色昏暗,四处的守卫也很松懈,苏嬷嬷拉着我四处避开那群侍卫一路找寻着。我们跑的很快,一路上低呼着初雪的名字,当我看见游廊中央门前那一团闪着绿光的翡翠时,我愣住了,忙转身问,苏嬷嬷,你看那里身后却是空空一片,苏嬷嬷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身后了。 此时的我却已经管不了苏嬷嬷了,只有初雪此刻的安危,僵硬的朝前方走了几大步,才看清楚了那是一枚翡翠玉,几天前我送于初雪的!脑海间一懵,想也不想便立一把推开朱门。里面很暗,暗到令我觉得yīn森,初雪初雪我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我借着手中的灯笼照了照,蓦地看见书桌上摆放一份东西,我清楚的看见几个字行军布阵图。那一刻的闪神,当即警铃作响,抬起手中的灯笼将整个地方照亮,才发现,这竟是御书房! 御书房内有着皇帝的重要机密,门外却无一人把守,这是圈套! 当我反映过来之时,门外火光点点,隔着雪白的窗扉糊纸映she了进来,看着缓缓推开的门,我禁不住笑了出声。不论在亓国抑或昱国,他们都是无所不用其形呀,我真的让人这么讨厌吗,走到哪都有人要陷害于我。这次算是高明的了,用了我心中的最弱点,初雪。 进来的是连曦,他的目光中藏着恼怒与气愤,双拳握的紧紧的,凌然的目光直视着我满脸的轻笑,辰妃,你真让朕失望。 若我说,是有人用初雪的失踪故意引我来此,你会信吗?面对他我格外平静,也知道我此刻说的话等于是废话。连曦的心中从来不曾相信过任何人。而今夜我有着足够的理由来到御书房偷取机密作战分布图,窃取这样的qíng报传递给亓国,是啊,我完全有理由的 初雪。连曦嗤鼻一笑,辰妃啊辰妃,找借口为何不找个令人信服的? 公主一直都在皇后娘娘那儿,怎会失踪?苏嬷嬷由人群中蹿了出来,对着我的目光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奴才还记得晌午之时皇后娘娘带着公主去了皇后殿,奴才也去昭阳宫禀报过辰妃,公主今日不会去昭阳宫了,何来公主失踪一说?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哦?那是我记错了? 到现在,你还有心qíng笑?连曦上前就掐住我的颈项,我就知道,你的心一直还在纳兰祈佑的身上,在这布置了隐藏的人手已经七日,你还是忍不住过来偷行军布阵图。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光明磊落,满口仁义道德的帝王之战吗?真是笑话!说罢,他的手一松,已经被他双手掐的浑身无力的我腿一软,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来人,辰妃通敌叛国,给朕拖下去,关进天牢。连曦没再看我,只是丢下一句话,挥袖离开这凄冷的书房。 亓国 在亓国那冰冷的天牢中,一个女子的头发凌乱如枯糙,微微有些发huáng,口中一直喃喃念叨着一句话: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她 细细观望,才发觉那是当年不可一世的韩太后,她的脸上沾染了许久尘土,眼神空dòng呆滞,手中紧紧的扯着那一簇稻糙。此刻她的容颜已经苍老,再无曾经的风华绝代,牢中之人都说她得了失心疯。 与她关在一起的连思则是呆呆的靠在冰冷刺骨的墙角,目光始终盯着牢门,脸色微微泛着苍白,粉唇gān涩。时常望着牢门会止不住的哭出声,脑海中闪现的皆是当年的一幕幕甜蜜,到如今她还是没有死心,她依旧不能接受祈佑至始至终都在利用她的事实。她不敢相信,祈佑真的对她如此无qíng? 突然,厚重的牢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锁声,惊了牢中的两个人,她们的目光刹那间便清明。一身便衣金色锦袍的祈佑稍微躬下身子才进入了天牢,连思看清此人立刻由墙角爬起身,满目的泪水立刻涌出。 祈佑淡漠沧桑的瞳光扫向两个láng狈不堪的女子,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连思身上,现在的她异常láng狈,当初那份美貌皆因多年关在着不见天日的地方而褪去,现在剩下的只有斑驳的痕迹。 连思一步一步的朝祈佑移了去,内心克制不住的涌动着,酸涩哽咽在喉咙上,连声音都不能发出。终于是克制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祈佑,你还是还是来见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我,对不对? 望着她如此激动,祈佑不禁上前一步,连思话未落音,连思便扑向祈佑,紧紧搂着他的腰际,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我就知道,你还是戒不掉这个习惯,是吗。 原本想推开连思的他缓缓垂下了手,任她紧紧靠在自己胸膛前。于连思,他是心存愧疚的,即使他再无qíng,毕竟连思陪在他身边整整三年,即使她是昱国的jian细,可是她却从未对自己做出有危害的事。更是为了他丢弃了与连曦的亲qíng,光这一点他便有愧。 昱国来了书信。祈佑没有答她,只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已经激动的泣不成声的她一怔,呆呆的望着祈佑良久,只听他继续道,连曦要与我正面来一场jiāo战,他要在战场上见到你安然无恙。 连思立刻由他怀里脱出,用力摇头道,不,不要送我回去,我想在你身边,只想在你身边 你必须回去,亓国没有你的幸福。 连思的手微微颤抖着,有,你就是我的幸福。 祈佑淡淡的笑了笑,连思,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对你的习惯,早已戒掉。你现在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这一场战争,依连曦的行事作风来看,馥雅必定会成为他qiáng有力的利用工具。而你,却会是我牵制连曦的工具。 听着祈佑口中那无qíng的话语,她脑海一阵晕眩,重心一个不稳,最后摔在地上。也许,梦早该醒了,纳兰祈佑的眼中永远只有馥雅一个人,只有她一个。 韩太后望着连思,眼睛睁的大大的,最后哈哈大笑出声,活该,都活该。 没有留恋的挥了挥衣袍,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这yīn冷的大牢,他的目光已经没有当初属于帝王的那份yīn鸷凌厉,取而代之的只是多年磨砺出来的冷静与沧桑。 他早就已经累了,多年来沉浸在这权利的争夺中,利用了无数的人,手中染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他真的很累了。其实早在馥雅被苏景宏bī去昱国后他就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注定要输。他们只想到让馥雅去求连曦,却没想到连曦会反过来利用馥雅威胁亓国吗? 果然,半个月前收到馥雅的书信,她说,连曦已经同意与自己来一场帝王之间的战争。先是欣喜于她到如今还活的好好的,随后便想到馥雅的危险,连曦是何等人,他会放弃利用馥雅这个大好机会吗? 他相信,在这场战争之上,定然能见到馥雅的身影。到那时,连曦可会用馥雅与连思jiāo换? 昱国 连曦一人独自站在书房内,昏暗的书房内只燃了一支烛火,明晃晃的耀着他的双眼,单手紧握成拳,一口怒气愤然冲上心头,将桌案上的书籍全数扫至地面。 初雪在苏嬷嬷的陪伴下才进入书房便见此qíng景,吓坏了她,二叔 连曦转身,望了眼初雪,最后将凌厉的目光直she向苏嬷嬷,她被这眼神吓的心里咯噔一跳。 说吧。 苏嬷嬷望着此刻极为危险的皇上,用力平复几乎要跳出口的心,奴才不知道说什么。 连曦的嘴角边流露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初雪,你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去了皇后那儿。 初雪头一回见这样冷酷的二叔,不禁有些后怕,轻轻挪动了步伐,皇后娘娘硬拉着我去她那儿,初雪本不想去,后来苏嬷嬷一个劲的让我去初雪在皇后那儿吃了一块很香很舔的芙蓉糕,后来就睡下了 连曦的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案,在此刻异常冷寂的御书房格外yīn森,良久他才吐出一句,初雪,你先出去,二叔有话与苏嬷嬷说。 她的眼珠在苏嬷嬷与二叔的身上转了一圈,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