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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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吾克润州,守将吕师囊曾道,方腊起兵之初,曾有位太学生劝他全力抢下金陵为根基,据长江以图未来,方腊不纳此计,以为朝廷腐朽,大可缓步而行,却不料这么快便来了大军征伐……那位太学生谋略不凡,自然看得出方腊必败……呵呵,吕将吕先生,原来避到了这个岛上么?” “仓锒”一声,四个头领齐齐抽刀:“吕先生与我等有恩,如今朝廷、方腊皆不能容他,他的下落万万不能传开去!‘武孟德’,你我本无冤仇,只怪你这厮猜测太准,我兄弟也只好得罪了!” 曹cao退开一步,手按刀柄,目光警惕,笑容却是不变:“且慢来,且慢来,你等倒不如将吾方才言语,尽数告诉那位吕先生,看看他是否也要灭吾之口。” 有分教:武孟德单刀赴会,吕先生两面受敌。朝廷方腊都结怨,且捧青州三尺檄。 第420章 龙虎蛟熊一场空 他四个头领摆出一副灭口姿态,老曹却是不卑不亢、浑不在意模样,那四人看在眼里,反倒不敢轻乎。 赤须的扯着另三个退开几步,低声议了几句,赤须那个便道:“罢了,你三人且看住此人,待我去问过吕先生,再做计较。” 随着此人匆匆而去,天边最后一丝落日,也终于隐没无踪,天地之间暮色苍茫,那岛上因遍布山峦林树,越发暗得深沉。 骨脸阔腮的头领皱了眉头,喝道:“都没长眼的么?还不快将火把打起。” 老曹握着刀柄的手一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暗道:中我计也! 果然随着一支支火把点亮,众人都下意识看去,老曹眼神一凝,瞬间暴起,直扑那骨脸头领。 那三个反应倒也极快,喝道:“做什么!”三柄钢刀齐齐斩出。 老曹叱喝一声,化龙刀出鞘,但闻一声龙吟,暗红刀光掠过,对方三刀齐断。 老曹已蹿至那骨脸头领怀中,手起一肘正中小腹,趁他负痛,扯住衣领只一拽,将那厮拽得大虾般弯了腰,就手将刀架在颈上,厉声喝道:“有一个敢动的,先割了这颗驴头。” 另两个头领刚从喽啰手中各抢条渔叉,闻此一喝,顿时僵在当场。 曹cao扯着那骨脸头领望后退去,纵声高呼:“二郎速速上岛来,我已制住他一个。” 武松听了大喜,着了牛皋的破浪靴,踏水直走到岸上,双戟一摆,护定曹cao身前。 那黑面长须的头领发怒道:“‘武孟德’,你也是成名的豪杰,如何这般无耻,快放了我四弟!” 曹cao大笑一声:“我同你好言好说,你等却喊杀喊打,如今啰唣甚么?你等若要这厮不死,且弃了兵刃受降!” 被曹cao扯着那头领愤然叫道:“二哥三哥休理会他,速速去叫大哥,合力厮并了此人,为我报仇。” 曹cao反过刀背,在他脑袋上敲了个大包:“再多话时,先割了你这条舌头。” 这厮疼得大叫,另两个惊道:“你休要折磨他,我们、我们投降便是。” 当下丢了手中兵刃,束手待擒,武松不由赞道:“倒是有义气的好汉!”上前几步,大戟分左右,各架一人颈中。 那骨脸头领见两个结义兄长受自己连累,又气又恨,忿忿骂道:“‘武孟德’,你这厮暗算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曹cao冷笑道:“笑话,难道你们捉阮家三兄弟时,是正大光明打败的他?” “四弟住口!”瘦长头领怕那自己兄弟触怒曹cao,真个惹来杀身之祸,连忙喝道。 曹cao见他都不作声了,收起笑容,肃然道:“武某本无意同你们为难,只是你四个自高自大,若不使个手段擒了你等,你当不免小觑了武某!” 说着撤了刀,一脚踹在那骨脸头领臀上,那厮跌出七八步,茫然站直,发现自己竟是被放了。 武松见了,亦撤了双戟,后退几步,立于曹cao身后。 三个头领都有些发呆,这一番乍擒乍放,却是打掉了他们心头那点傲气。 这时赤须的头领打个灯笼,引得一个青衣秀士前来,见这三个手无寸铁、面色古怪,不由动问情形,这三个吞吞吐吐,说了曹cao如何擒、放他们,赤须头领惊疑不定,向曹cao道:“你既设计擒了我三个兄弟,如何却又放了?不怕我们围杀了你么?” 曹cao哈哈一笑,拍了拍武松胳膊:“非是武某吹嘘,我这二弟,天下无敌!真要厮杀起来,只他一人便能荡平汝等。方才之所以擒你几个兄弟,一则是叫你们莫小觑我等,二则也是叫你们知道,武某实无恶意。” 赤须的听了,上下看了看武松,冷笑道:“你放我兄弟,在下着实感激,只是这番话,未免也说得太大些!呵呵,一人荡平我等?当我‘太湖四杰’是泥捏的?还是纸塑的?” 黑脸汉子尖声道:“大哥,那‘武孟德’手上乃是宝刀,只一刀,便断了我三人兵刃。” 武松站出一步,微笑道:“武二对付你等,难道还要依仗兵器之利?”便将手中大铁戟倒戳在地上,又解下腰后小戟放下,摊开手道:“你若不信,任你四个用什么兵刃,武二只是这两个精拳头对付。” 他旁观者清,已是看出了老曹用意:对方敌意颇重,因此老曹一捉一放,一显手段,二显胸襟,连敲带打,占据了上风。但若细究,偷袭之举毕竟难服其心,故要显露真正手段,折尽对方锐气。 那四个头领闻言怒道:“如何敢小觑我兄弟?你若赤手,我等只同你较量拳脚。” 那个骨脸被老曹敲了个包,此刻一肚子恼怒,当先站出,抱拳道:“‘瘦脸熊’狄成,太湖四杰行四,领教‘活典韦’高招!” 拽开步子冲去,左手一晃,右手一个冲天炮,打向武松面门,武松身形一侧,灵巧避开,这狄成眼一亮,收臂顶肩,一招“老熊撞树”全力发出。 这一招乃是他平生真才实学,若是撞实了,碗口粗细树木,喀嚓便折。 武松看出厉害,赞道:“好本事!”双脚一撑,力从地起,不避不让,但听“蓬”的一声闷响,狄成重重撞在武松胸腹之间,力道尽数发出。 狄成大喜,心道这厮纵然雄健,受我这一记狠的,少说也要将养半年放得起床,正欢喜间,便听耳边有人道:“力道不弱,果然厉害。” 围观几个都是大惊,狄成这得意招式,他们自然清楚,然而武松硬受他一击,只是微微一晃,便自浑然无事,还认认真真赞了狄成一声,随即双手一推,也不见如何用力,狄成跌跌撞撞,手舞足蹈,一连退出十几步方才站稳。 那黑面长须的惊声道:“好雄壮的汉子!哼,待我‘太湖蛟’卜青来会你!”纵身一跃,便似蛟龙出水,探出双指直取武松双目,正是一招“二龙戏珠”。 剩下两个头领连连点头,心想狄成走的是以力破巧、硬打蛮上的路数,遇见武松这个更有力的,自然要败北,但是老三卜青身法清灵,尤擅指头功夫,最是这等强壮力士的克星。 武松见他指头戳来,也不躲避,一低头,一记头槌砸去,那卜青大惊,心道我这两根指头练得再厉害,终究也是指头,吃他一撞,必是折了。连忙变招,手腕一沉,捏向武松喉结。 武松理都不理,就这头槌之势,下巴一收,硬生生把对方手掌夹住。 卜青还没来及发力,便吃他夹住了手,只觉掌骨欲折,哪里还捏得住?武松顺手抓住衣领,就手一扬,卜青只觉身不由己,腾云驾雾般往后飞出,及落地时,正待扎马步稳住下盘,忽觉出那股力道竟是未尽,不由跌出七八步方才站稳,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武松笑道:“天色已晚,你四兄弟齐上吧。” 他须臾间连败两人,哪个还不知他果然艺业惊人,剩下两个头领满脸凝重,抱拳自报名号:那赤须黄发的,乃是“赤须龙”费保,瘦长短髯的,乃是“卷毛虎”倪云。 卜青、狄成亦走回两个哥哥身边,四个人各据四方,围定武松,拉开拳架,围着武松绕了两圈,齐喝一声,杀将上来。 老曹暗自点头,这四个的拳脚倒也不凡:费保长于腿法,此起彼落,顷刻间踢出十余腿,倪云显然是相扑高手,虎一般扑至近身,就要攀手抱腿,卜青灵活矫健,狄成硬打硬冲,若是旁人,就算一时不倒,也少不得手忙脚乱。 武松见他四个来得凶,战意不由上涌,长笑一声,使出一套精妙步法,方寸之间,腾挪进退,太湖四杰无数拳脚,纷纷落空。 那四个都没料到武松这般雄健体魄,竟有这等惊人身法,都是大惊,一轮急攻之下,气息均是一滞,正待退后重整旗鼓,忽听武松一声大喝,拳出如风,脚起似浪,那四个还未看清来路,各自身上一阵入骨剧痛,均是中了两拳一脚,四下平平飞出,落在地上挣扎不起。 岛上那些喽啰,都看得呆了脸,跟着费保前来的青衣秀士脱口惊呼:“这等动地惊天身手,岂是凡人能有?这位壮士,莫非是甚么仙神下凡?” 武松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冲那秀士抱抱拳:“先生过誉了,拳脚功夫,无外乎两个关要,一者气力,二者手熟,武二只是练得勤快些,因此力大手熟罢了。” 那秀士连连摇头:“壮士谦逊未免太过。” 他也不惧武松威猛,上前去有些吃力地将太湖四杰一一扶起,又去曹cao面前,直挺挺跪倒在地,苦笑抱拳:“将军且听小可一言,只因小可从逆在先,有罪于朝廷,又私自逃离在后,惹恼了方腊,以此难容于世,多蒙他兄弟四个念着往昔情分,藏匿小可在岛上,却因此草木皆兵,惹下大祸,此皆小可之过也,望将军大人大量,只罪小可一人,莫同他几个莽汉计较。” 有分教:二郎拳脚快如风,龙虎蛟熊一场空。打遍江湖无抗手,方知好汉有神功。 第421章 世无明主士无名 这秀士口齿利落,曹cao暗自点头:难怪那太湖四杰言论不凡,果然背后有人指点。 若是换了别个好汉,老曹早已满脸堆笑,上前亲手扶起,说些“都是兄弟何必多礼”之类套话。 然而此刻老曹却是纹丝不动,任由他跪在面前,平视对方,淡淡说道:“先生果然义气,既如此,武某便只罪先生一人罢了。” 那秀士一愣,暗吸一口凉气:这厮怎地不按套路打? 定一定神,强笑道:“如此甚好,本就是小可之过,能不牵连他人,正合小可之意也。” 曹cao点了点头:“不必多说了,你且让他们放了我那三个弟兄,然后我带你回营,待童贯来了,递解给他发落。” 费保听了大急:“‘武孟德’,你亦是好汉出身,如何恁般没义气?” 曹cao冷笑道:“你拿我三个兄弟,喊打喊杀时,须没同他讲义气。我同我家二郎好言好语来拜会,你处处刁难时,也不曾见你义气了。” 可怜太湖四杰,讲也讲不过,打也打不过,只急得连连跺脚。 那秀士却缓过神来,眼珠儿转了转,自家慢慢站起身,看向曹cao笑道:“武将军如今占尽上风,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小可虽曾从贼,但那方腊却并不曾听取小可计策,如今离他而去,也算迷途知返……” 老曹摆手道:“这些好话儿,你自同童枢密去说,他或者能够体谅。” 秀士见曹cao不肯上套,暗叹一口气,无奈道:“武将军,打个商量吧,不若吕某帮你取了苏州,算是赎罪如何?” 曹cao冷笑道:“方貌手下八骠将,一战被我斩了六个,不合杀得凶了些,唬得他闭门不出,他那城里五万人,武某只得三千,亦短攻城器械——呵呵,这城我尚拿不得,你有何计可施?” 秀士露出自信神色,从容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取不得苏州,实乃不知彼之故也。” 曹cao不动神色道:“你曾从贼,当知其虚实,莫非有甚么良机,能够叫我把握?” 秀士点了点头:“不瞒将军,方腊那厮起兵太急,麾下人马,绝少衣甲,虽从官兵处夺了一些,然而宋朝精锐,都在西北边境以及汴京驻守,江南官兵稀少,甲械亦不精良,方腊深以为忧,好在数月前打下了杭州,缴得许多精铁,四处捉捕匠人,制造铠甲,算算时间,除他本部精锐外,此时也该攒了一批甲胄,那方貌是他胞弟,必然要优先送一批来予他。” 曹cao听罢,若有所思:“盔甲份量沉重,若自杭州来,必然走运河水运。” 秀士见他思维敏捷,亦是佩服,点头道:“不错,武将军闻一知十,想必已知小可算计了。” 曹cao笑道:“无非偷梁换柱、浑水摸鱼,只是武某没有水军……” 秀士叹道:“吾等既然得罪将军在先,自然要出力赎罪——费、倪、卜、狄四个好汉,向来在水上讨生活,截船之事,自有他四个一力承担。” 曹cao点了点头,看向那四人,费保晓得逃不过,闷声闷气道:“替你出一回力倒是无妨,只是待你下了苏州,我等此前仇怨便要一笔勾销,你却不得逼我四个为你效力。” 曹cao仰头长笑,傲然道:“武某麾下,皆是热血热肠的好男儿,誓要同武某一起恢复汉家河山,做那青史留名的大事业!你四个还在壮年,便只满心偏安养老的盘算,这等人物,便是想要入我麾下,我亦嫌弃你等无肝胆。” 倪云、卜青、狄成一起怒道:“你说谁个无肝胆?” 费保拦住三个兄弟,低声道:“我等非无肝胆,只是不愿把自家性命,平白做了人家的踏脚石。” 曹cao讥诮道:“你等若是良民,说这般话,我也只道人各有志。然而你等据岛为寇,四下劫掠,真正国家有事,却又避而不前,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几个只敢以强凌弱的无胆匪类罢了,还胡充甚么散淡高士?” 武松连连点头,接口说道:“男儿马上取功名,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之事,又说什么踏脚石?人人似你这般想,都去做土匪强盗,无人保家卫国,天下难道便好了?况且你四个若是真个散淡,又何必学这身武艺?我家大哥说的不错,你等看似洞明了世情,岂是不过是要逼开风险,安心做你那以强凌弱的强盗勾当罢了。” 四个遭他说得哑口无言,面色如死灰一般。 他四个许多思想,都是受那秀士吕将感染,此刻吕将见他四个被怼得颜面尽失,岂肯坐视不理? 当下幽幽一叹,故意说道:“只恨方腊识浅,不肯用我计策,不然早早抢下金陵做基本,划江而守,武将军如今只怕还在江北发愁,也没机会同他几个争锋口舌了。” 他那计策,的确乃是正解,曹cao听了此话,也不同他就计策本身辩驳,只是哈哈大笑道:“吕先生,我本道你识见不凡,谁知说出这般话来。你以为方腊不肯用你计策,是他之失,还是你之失?” 吕将下意识便要说“自然是他之失”,话到嘴边,忽觉有些古怪,警惕地望向曹cao:“倒要请将军教我。” 曹cao大剌剌道:“的确可以指教你一番!吕先生,所谓智谋之士,非只看他谋略之远,亦须看他词锋之锐。汝献策而人不能用,非人之失,亦汝之失也。须知人人之间,不同者有三:曰识见,曰经历,曰性情,有这三般不同,你所谓天经地义之事,在他人看来往往便是匪夷所思,因此如何能让人认同汝之观点、行使汝之计策,亦是谋士之本分也。” 不惟给出计策,更要说服人家用此计策!老曹这番言论,便似一柄巨锤,轰得一下,把吕将心中骄傲敲得粉碎,不由面如土色,喃喃道:“不用我计,非人之失,乃我之失?” 曹cao喝道:“汝且细思,方腊不能用你计策,因此难免兵败身死——然而他之生死于你何干?那么何事于你有干?便是他如今不用你计策,汝不能成名于当时,亦不能留名于后世,上不能耀门楣,下不能荫妻子,这一身学问本事,只好与草木同朽,呵呵,此他之失也?抑或你之失也?” 吕将连退几步,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