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哎呀,别说这种话嘛。吃东西吗?我做了……呃……”

    五月这才发现掉在地上的,此刻已经爬满了蚂蚁的桃子饼。

    话语顿住。狯岳的动作似乎也随之呆滞了一下,他怔怔地盯着地面,这才反应过来,但却也不再说什么,扭头走了,只剩下五月和善逸僵硬站在原处。

    “去吃东西吧。”她用力拍了一下善逸的背。

    幸好被狯岳弄掉的就只有一个而已,盘子里的桃子饼依旧完好无损,否则可就太浪费了。

    五月带着善逸转移阵地,和桑岛慈悟郎一起在庭院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善逸咬下一大口桃子饼,努力忘掉狯岳的话。

    “唔……好吃!”

    微带一点酸味的蜜桃酱和松软香甜的软饼,这简直是绝妙的搭配。他从没想过桃子还可以被做成这样。

    他的反应让五月很高兴——做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需要得到反馈的嘛,如果能听到夸奖,那当然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她一手托着下巴,慢慢地咀嚼桃rou。

    “善逸呀。”她忽然问,“你有没有幻想过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嗯?”善逸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未来的人都能在天上飞?”

    五月笑了起来。

    “说不定真的会是这样哦。桑岛先生呢?您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过这种事。”他说,“可能未来就不会有鬼了吧。”

    确实是没有鬼了。

    五月差点就把这话说出了口。但其实这件事她也并不是很笃定,或许鬼依旧存在,只是她恰巧没有遇见过罢了。

    她默默咬下一大口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桑岛慈悟郎却低头沉思着,拿在手里吃到一半的桃子饼好像已经被他遗忘。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后,五月听到他问自己:“你真的不知道和‘泷尾’有关的事情吗?”

    他紧蹙眉头,眼中似是有泪一般,闪烁着微微的光。五月的心好像被揪紧了一般。

    她摇了摇头。

    又是一声叹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为何而叹。

    “唉……我确实想太多了。人老了总是会这样。”他一扯嘴角,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我还以为你会是泷尾家的小女儿呢,毕竟名字也这么像,长得也像……”

    “泷尾家?”五月摸了摸鼻梁,坐直身子,“第一次见到主公大人的时候,他也不小心把我的姓氏错听成了‘泷尾’呢。这究竟是谁呀?”

    桑岛慈悟郎依旧是叹息着。

    “最后的鸣柱,泷尾义平。他过去是我的徒弟之一。现在已经……”

    他忽然停顿了,如同遁入漫长的回忆之中,许久后,才继续说。

    “十五年前,泷尾家遭遇鬼袭。”

    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知怎的,五月的心脏竟开始抽痛般猛烈地跳动。

    而下一句话几乎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归于冷彻。

    “在那场袭击中,鸣柱陨落。泷尾家,无人生还。”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今天也很屑呢

    无惨就算屑但起码脸还是好看的,而师兄除了屑一无所有

    第15章 红小豆

    对于那个叫做泷尾义平的男人的记忆,伴随着桑岛慈悟郎的老去而渐渐地褪去了色彩。

    但桑岛慈悟郎依旧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泷尾义平,是在他的第五个孩子出生后不久。他带着刚刚满月的小女儿,前来桑岛慈悟郎的住处拜访。

    泷尾义平有四个儿子,每天都被这些调皮的臭小子闹得心烦意乱,直到今年才终于迎来了心心念念的女儿,他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不过桑岛慈悟郎觉得他不像是来向自己传递喜讯,倒特地像是过来炫耀一番的。

    “名字取好了吗?”

    “没呢。根本想不出来取什么名字。”泷尾义平笨拙地笑了笑,轻柔地晃着怀里的小小婴儿,“我昨天还和夫人说,既然小姑娘是在五月出生的,那索性就叫五月好了,反正我们家老三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听了他这话,桑岛笑骂说:“三月没有因此而生你这个父亲的气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泷尾家的小姑娘被高大的父亲抱在怀中,丝毫不怕生,睁大了一双清澈的眸子,很好奇地四下张望,看看花又看看草,最后停在了桑岛慈悟郎花白的胡子上。她困惑似的盯了好久,忽然伸出rourou的小手,轻轻揪住他的胡子,欢快地笑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哪怕是桑岛慈悟郎故意摆出张臭脸吓唬她,她也不舍得松手,反倒咧嘴大笑,

    “这个孩子可真调皮。”他慈爱地摸摸孩子的脸庞,“不知道长大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调皮。准备让她学呼吸法吗,义平?”

    “嗯……我希望她未来能过上平凡的日子。”

    年幼的孩子抓住了他的大拇指,对他绽开笑容,一下戳中了义平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我希望她不要掺和进鬼的事情里。只要她能自在地生活,尽情去做她喜欢的事情,我就很高兴了。”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要是她愿意学习剑术,成为鬼杀队中的一员,那我绝对支持她的意愿,也会尽我所能培养她,不过我不擅长教人,希望届时师父您可以帮帮我。”

    “我很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