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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恨恨的道:“今晚必当刺杀完颜洪烈这jian贼!”黄蓉道:“得先陪师父进宫去大吃一顿,然后约老顽童来敌住西毒,咱们才好对付另外两个jian贼。” 独孤逸道:“不错。”三人从人丛中挤到楼前,恰见完颜洪烈、欧阳锋、杨康三人从酒楼中出来。三人远随在后,见他们穿街过巷,进了西市场的冠盖居客店。 三人在客店外等了良久,见完颜洪烈等不再出来,知道必是居在这家店中。黄蓉道:“回去罢,待会约了老顽童来找他们晦气。”当下回到锦华居。 未到店前,已听得周伯通的声音在大声喧嚷。 郭靖吓了一跳,只怕师父伤势有变,急步上前,却见周伯通蹲在地下,正与六七个孩童拌嘴。原来他与店门前的孩童掷钱,输了个一败涂地,输急了却想混赖,众孩儿不依,是以吵闹。他见黄蓉回来,怕她责骂,掉头进店。 黄蓉一笑,取出面具,周伯通甚是喜欢,叫喊连连,戴上了做一阵判官,又做一阵小鬼。黄蓉要他待会相助去打西毒,周伯通一口答应,说道:“你放心,我两只手使两种拳法斗他。” 黄蓉想起当日在桃花岛上,他怕无意中使出九阴真经的功夫,自行缚住了双手,因而为她爹爹所伤,说道:“这西毒坏得很,你就是用真经的功夫伤他,也不算违了你师哥的遗训。” 周伯通瞪眼道:“那不成,不过我已练好了不用真经功夫的法子。” 三人既然已经回来,独孤逸拉住周伯通问到:“周大哥,你那日说我空明拳练得不错,你再跟我说说,怎么不错?” 周伯通提起练武,倒是满心的欢喜,道:“对了,你的剑呢?我看你剑法不错,来,咱们俩过过招。”独孤逸摇摇头道:“在海里丢了。” 周伯通道:“嗨!丢了怕什么,再买一把就是了,再说,只要是这细长的东西,什么不能当剑使,我跟你说,练到极致了,内力都能当剑使。” 独孤逸问到:“内力怎么当剑使?”周伯通说:“那还不简单,想当年华山论剑,南帝…”说道这里,周伯通似乎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使,总是能用就是了。不比武了不比武了,我去玩面具去。小逸儿你自己去买把剑,还是拿着剑比较好点。”说这甩着面具就走了。 独孤逸见他闭口不谈,心下到觉得奇怪,难道周大哥与南帝有什么过节不成?想着倒觉得周伯通说的有道理,自己还是买把剑更好点。 这一日中,洪七公的心早已到了御厨之内。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郭靖负起洪七公,五人上屋径往大内而来。 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极易辨认,过不多时,五人已悄没声的跃进宫墙。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周、郭、黄、独孤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岂能让护卫发见? 洪七公识得御厨房的所在,低声指路,片刻间来到了六部山后的御厨。那御厨属展中省该管,在嘉明殿之东。嘉明殿乃供进御膳的所在,与寝宫所在的勤政殿相邻,四周禁卫亲从、近侍中贵,提警得甚是森严。 但这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四人来到御厨,只见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 郭靖扶着洪七公坐在梁上,黄蓉与周伯通到食橱中找了些现成食物,四人大嚼一顿。 周伯通摇头道:“老叫化,这里的食物,哪及得上蓉儿烹调的?你巴巴的赶来,甚是无聊。” 洪七公道:“我也只想吃鸳鸯五珍脍一味。那厨子不知到了何处,明儿抓到他,叫他做来你尝尝就知道啦。” 周伯通道:“我不信就及得上蓉儿的手段。”黄蓉一笑,知他感谢相赠面具之情,是以连声夸赞。 洪七公道:“我要在这儿等那厨子,你既没兴头,就和靖儿俩先出宫去罢,只蓉儿逸儿在这里陪我,明晚你们再来接我就是。” 周伯通戴上城隍菩萨的面具,笑道:“不,我在这儿陪你。明日我还要戴了这家伙去吓皇帝老儿。郭兄弟,蓉儿,逸儿,你们去瞧着老毒物,别让他偷偷去盗了岳飞的遗书。” 洪七公道:“老顽童这话有理。你们快去,可要小心。”三人同声答应。周伯通道:“今晚别跟老毒物打架,明日瞧我的。”黄蓉道:“我们打他不赢,自然不打。” 这三人溜出御厨,要出宫往冠盖居去察看完颜洪烈等人的动静,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 黄蓉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心想禁宫内苑必多奇花嘉卉,倒不可不开开眼界,黄蓉拉了独孤逸,挥手招呼郭靖,循花香找去。 渐渐的水声愈喧,三人绕过一条**,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 黄蓉暗暗赞赏,心想这里布置之奇虽不如桃花岛,花木之美却颇有过之。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片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是以塘水却不见满溢。 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森森华堂,额上写着“翠寒堂”三字。黄蓉走到堂前,只见廊下阶上摆满了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婆,都是夏日盛开的香花,堂后又挂了伽兰木、真腊龙涎等香珠,但觉馨意袭人,清芬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