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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笑道,又挑起之前的话题,边开车边问:“裴老板叫你不要找他?” “嗯,他嫌我。” “那你来问问我,我帮你想办法。” 指肚戳在包装盒的尖尖角上,扎出一个小坑,疼,疼也不松开。 毛非被牵着鼻子走:“我现在该怎么办?” 车子减速慢行,滑进酒店地下停车场。 停稳,熄火,导航女声退出服务,留出一方格外安静的小空间。 “那天晚上你已经迷迷糊糊,”庄周沉沉的声音帮毛非场景重现,“在清理的时候你就要睡过去,挣扎着说些我听不清的梦话,后来抱你回床上,你闭着眼嘟囔要加微信。” “我说不着急,要你睡,可是你偏不干,我就去客厅里拿手机,回来时看见你趴在枕头上,手里抱着电视遥控器乱按,你看我回来了,就举着遥控器要我快点扫码。” 庄周说:“你的手机是密码解锁。” 因为手机相册里太多不可示人的图片和小视频,毛非从来不放心指纹和刷脸,就怕哪天倒霉催的来个万一。 “问你密码你也不说,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你问我‘扫了吗?是非非吗?’于是我尝试着用非非的拼音去搜你的微信号,搜到了。” 庄周问:“想起来了么?” 毛非恼羞成怒,质问:“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角色扮演逗我玩儿!” 下车了,书被拿去放到庄周的手提包里,毛非一手抱药盒子,一手落在温暖干燥的手心窝里,被玩弄的气焰被一句“你可爱”就给安抚妥当,毛非越想越觉得没出息,等电梯时,趁着旁边没人赶紧要再怼上一句。 “你还骗人骗钱,解梦那个是周公旦,你投机取巧。” 这是毛非特意上网查过的:庄周梦蝶和周公解梦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的,压根就不是一朝代的。 “这么多年被误会惯了,索性将错就错。”庄周笑叹,“你的宋老师,他每次和我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给他解梦。” 不比上次来时是深夜,这回电梯里人多到拥挤。 毛非本想抽走的手反被牵得更紧,于是他连身子也贴过去,像个黏人弟弟一样扒在庄周胳膊上,电梯里安静,人多却鸦雀无声,越上行空间越宽敞,到四十几层之后,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毛非松开一点,说:“我好奇,我问你哦,你住的套房一天多少钱?” 不待庄周答,毛非的手机响起来,是冉青。 信号不太好,说话断断续续的,冉青问:“我们准备回来了,要给你带吃的喝的之类的吗?” 毛非说:“不用,我不在宿舍,我晚点回去。” “行。那你的假销了吗?” 这么一问,毛非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他瞧一眼庄周,决定赌一次:“销了,很顺利。” 电话挂断,比起一天的房费,毛非更加想知道庄周会不会给他销假,会不会像帮他说谎那么干脆地再帮他作弊。 出电梯,毛非又黏到了庄周的胳膊上:“你知道宋老师有个翘课的规矩,对吧?” 庄周:“嗯。” “我第一堂课没想翘课的,但是那天我忘记定闹钟了,而且,而且也被你干得太狠了,我就睡过头,没爬起来。” 庄周低头去看毛非,后半段话跟打着快板催他说的一样,他低笑道:“非非。” 毛非:“我说真的。” 庄周猜透他:“想把睡跑的那次机会补回来?” “可以吗?” “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毛非捉紧他,状似威胁:“那我就再想想办法,我有预感你会答应的。” “什么办法?”庄周打趣道,“再给我发个红包,让我帮你算一卦?” 房卡贴在感应器上,刷开。 一进门,手提包丢到地上去,鞋子也不换,庄周一把抱起毛非,迈着大步,把人结结实实地压进了沙发里。 毛非撑着他肩膀,紧张得心脏嘭嘭嘭跳:“要、要做吗?” 庄周吻他的眉心:“不做。” 又故意发布预告,说:“今天周四,再养两天,周末跟你做。” 还带计划的,跟任务似的,毛非呛他:“不跟你做,你都不给我销假。” 比想象中还要可爱有趣,庄周贪心地把毛非揉在怀里,这么纤瘦单薄,偏偏屁股还挺翘,他说:“在车上给我发红包,是想算什么?嗯?” 想算...算一算那朵好运桃花最终会如何落定。 毛非哪敢说,蒙在鼓里时就已经说了那么多羞耻的言论,甚至还吟诗内涵做\/爱,简直了。 毛非扯谎:“算今晚会不会再做。” 庄周与他额头相抵,再近一点,唇瓣就要相贴,他低声:“上一次,体会到海浪翻涌的感觉了么?” 体会到了,不是海浪翻涌,是在guntang的岩浆中起伏沉沦,那么灼人,浸透皮肤和骨髓涌进了心窝里。 毛非呢喃着“嗯”一声,嘟起唇,轻轻主动亲上去。 接吻时闭起眼,让今天混乱的情绪都暂歇,没有无措和荒唐,说笑吵闹都在亲吻中渐渐退去,只余缠绵的温柔。 卧室里,床头柜上的便签本还停留在“谢谢款待,有缘再会”的页面。 毛非趴在大床上哼哼唧唧地叫唤,怀里拥着枕头,嘴里被喂了一颗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