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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没……”小鼓战战兢兢。 “在此候着。”秦笙扔下一句话,带着小琶快步离去。 “是,是……”小鼓依旧跪着,任由青石板硌着膝盖也不敢挪动一步。 “公子……” “闭嘴!”秦笙突然停住脚步,嘴角露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他抬起头,眯眼看着布满阴霾的天空。 依着母亲的性子,现在去找她也没有什么用,越连城死了,他嫁过去就是鳏夫,但是,越家何尝不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越家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君,能奈他何? 但是,秦笙低头看向自己修长的手指,他年轻貌美,正值芳华 ,若是真的嫁过去,此后余生只能孑孓一人,再无闺房之乐,终究是不甘心。 但是现在他没得选! 秦笙又想起秦先信上的内容,呵,什么帮他脱离苦海,脱离桎梏,活出自己,都是些空话,自有,自由是像他一样委身一个土匪头子吗!堂堂的相国府嫡子,就算他算计他,嫉妒他,想要将他踩在脚底,但是也从未见他堕落至此过。 大哥,也许我真的该见见你,看看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你去将小鼓叫过来。” “是。”小琶看着秦笙突然停住脚步,心中虽狐疑 ,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原路返回,将跪的腿软的小鼓叫了过来。 小鼓看着小琶神色异样地赶过来,问道,“小琶哥,怎么了?” “公子喊你过去。”小琶上去将小鼓扶起,“公子面色十分不好,你一会一定要小心。” “好。”小鼓心中惴惴,因得他之前伺候过大公子,三公子对他一直心有芥蒂,脾气阴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触了他的逆鳞,是以虽然小鼓整日里如履薄冰,但是秦笙依旧任意责罚,此时听见小琶如此说着,等会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小鼓的心沉了又沉,拖着酸疼的膝盖一步一步向前边挪过去。 “公子……” “将这封信送出去吧。”秦笙低头看着自己纤纤长指,状似随意地将信写好的另一封信交到了小鼓手上。 小鼓忐忑道,“是,公子。”他看向小琶一眼,发现公子一反常态,这种态度已经算得上是和颜悦色。 小琶在秦笙身后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走。 小鼓会意,一路小跑带风地向着角门窜过去,腿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只希望角门处的那个女人还没有走远。 “小琶,回来让小鼓接着跪上两个时辰,我的小侍仪容姿态都应是一等一的,这般毛躁,该治一治。”秦笙缓步向着于侧君的西院方向走去,“你不必跟来了。” “是,公子。”小琶心中默默为小鼓掬了一把泪,这种程度已是稀松平常,所幸小鼓那里已经常备了伤药。 小鼓火急火燎跑到后门,看着那个女人还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的回信。” 那女人生的高高壮壮,回过头来一张圆润的脸,却是赵老三,“好嘞!” “你这腿是怎么了?”赵老三看着小鼓一瘸一拐,双手不住地揉着膝盖。 “没,没什么……”小鼓看了高大的女人一眼,眯起眼睛笑,“小姐快走吧。” “啊——啊!”赵老三挠挠头,“那我走了。” “嗯。”小鼓慢慢地挪回去 ,一瘸一拐地回去。 . 相国府西院,于侧君将他心爱的鹦鹉放在手臂上,慢慢地逗弄着,虎皮鹦鹉张着翅膀,“嘎嘎,好,好——嘎嘎” “爹爹。” 于侧君从余光中睨了秦笙一眼,“来了。” “爹爹,越家……”秦笙矮身行礼,两眼通红,眸中隐隐有了泪光。 “我已经知道了。”于侧君将鹦鹉递给下人,转头道,“如今木已成舟,我也没什么法子,你过来找我,也是因为晓得,你母亲已经下定了决心。” “越家这座庞大骨架上的最后一层rou,需要你来刮。”于侧君将秦笙扶起来,“笙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是……” “可是你没有想到,越连城真的死了。”于侧君表情十分平静,“你嫁过去就没有妻主,但是你就是越家唯一的嫡系正君,纵然越家失势,你依旧可以一生平稳,衣食无忧。”于侧君苦口婆心,“笙儿,我知道你心中不甘,但是你要认命,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爹爹,我才十七岁,我……”秦笙终于忍不住,他还未有过一见倾心的良人,越连城相貌家世俱佳,可是如今…… “笙儿,若你愿意,现在我还可以找一个你娘门下的门生,平淡一生,也没什么不好。”于侧君看着梨花带雨的秦笙,心中酸涩。 “不。”秦笙抬起头,“爹爹,连你都说已经没有了退路,我现在怎能再委身她人?” “若你愿意,我自会去求你母亲,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不愿。”秦笙咬着下唇,脸上却是执拗的决然。 于侧君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一样,他苦笑一声道,“也罢,也罢。” “你走吧。” “爹爹!”秦笙艰难道,“难道笙儿除了嫁给一个死人,就只能与那些门生为夫?” “你想如何?”于侧君自嘲,“虽然铮儿现在是记在那人名下的嫡女,但是你终究只是个庶子,嫡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