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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儿你现在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聂千万还是按捺不住问出口。 秦先白她一眼,“在想我的私房钱得给你贴多少好让你造反,但是算来算去还是不够。” 聂千万乐开花,“我心肝儿还有私房钱?” “我以前就想着自己若是能有一个小院子该有多好,所以将银子慢慢地攒进了通平钱庄。”秦先后怕,幸好他想起来了,这么一笔钱可是他瞒着秦相国偷偷攒下的,若是忘了,可真是亏大发了。 “小院子没得了,大寨子要不要?”聂千万凑上去。 “嗯,尚可。”秦先矜持道。 聂千万大笑,她心肝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之前说你那个三弟?估计越连池的棺材板子往那一放,他就绝了那个念想了。” “希望如此。”秦先微笑。 “他总不能和棺材板子成亲吧?”聂千万将茶杯摸过来道。 秦先不语,给了聂千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聂千万懒得想了,但是她心情舒缓下来,慢慢地蹭着秦先的后脖颈,贪恋地吸着他身上好闻的草木香,“心肝儿,我好喜欢你啊。” “嗯。”秦先笑,“那是自然。” “那你喜不喜欢我?” “你说呢?”秦先将碧蟾从手中拿出来,放在聂千万的头顶上。 聂千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脖子僵直,一动不动,脸上却还挂着笑,“要我说,肯定是喜欢啊。” “咳,既然你说是,那便是吧。”秦先掩面低咳,一半是赧然,另一半却是忍俊不禁,没办法,聂大寨主头顶小绿蟾|蜍不敢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好啦。”秦先将碧蟾拿下来,聂千万僵直的脖子总算得到了解放,“心肝儿真好,嘿嘿。” “咳,别闹了,说正事。”秦先轻点聂千万的额头,“妻主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隐凌卫你也知道,她们不日就会归寨,到时候干一票大的。”聂千万又想起冷澹,心中沉了一下,“□□我虽相信冷澹,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秦相国也对这配方感兴趣,那么有些事情,便好办了。” “干一票大的?” “半月后顺安镇会途径一批肥羊,被我们宰的骨头渣渣都不剩——”聂千万双眼眯起,嘴角邪笑。 “那□□配方呢?”秦先问道。 “这就要拜托心肝儿了,你能约你那三弟出来吗?” “秦笙?约他做什么?”秦先狐疑。 “给心肝儿你报仇啊。”聂千万眨眨眼睛,心中已经盘算过无数个想法。 秦先笑,这三弟从小到大没少给他使过绊子,虽然大多数都不动声色地化解了,但是还是会有吃亏上当的时候,比如这一次,所以秦先面带微笑的问,“越什么时候?” 聂千万想了想,“就三天后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45章 相国府檐牙交错的长廊下, 一个白衣公子垂身而立,细看五官与秦先有几分相似,葱白手指间夹着一张轻飘飘的信笺, 良久, 才从中抽出一张雪白的信纸来。 同样细长的眉眼, 秦笙的眼角却觑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本应温和悲悯的一双眼睛, 却扫过十二月最凛冽的寒风。手中信纸因过于用力变得褶皱不堪, 半晌, 那信纸终究还是从手中滑落, 落在了碧波荡漾的池潭之中, 慢慢地洇湿了沉下去,信纸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 但是隐约地能看出字迹隽秀,自有风骨。 小鼓和小琶各立在秦笙身后两边,默默地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铺纸, 磨墨。” 长廊后便是一处凉亭,亭上脆嫩的藤蔓层叠疏落,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点缀其中,无比可爱。 小琶在亭中大理石桌上铺上一张杏色浣花笺, 退到一旁开始研墨。 “吾兄道鉴,弟嫁期将至,恐不能会晤……” 秦笙最后添上落款, 信纸折了两折进了素面的信封,递给小鼓,“将这封信与角门那个等着的人。” “是,公子。” 秦笙冷笑一声,在他嫁期将至之时约他出门,当真以为他真的会上套?大哥嫁了土匪,连脑子都一根筋了吗? 在秦笙的眼里,贵女就是贵女,土匪也一辈子上不了台面,即便是一个失势的贵女,也比自甘堕落嫁给土匪强上不知几万里。 “公子,公子不好了!” 秦笙眼风凌厉,小鼓被他看得一个瑟缩,“公子,我是说,大事不好了。” “何事?” “越家的家主,她,她死了……” “什么?”秦笙一下子站起来,“越连城不是被救活了吗?” “是,但是她又死了,这回是救不活了……”小鼓小声道,“这回已经死透了,越家那个厉害的护卫亲自将棺木送回来的,金城的百姓,人人都看见了……” “啪”秦笙手中紫毫断为两截,断端细小的木刺扎进手心,渗出一个小小的血珠。 小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隔着袍袖也能看出他的手再忍不住颤抖着。小琶倒是好一些,但是看见秦笙的脸色也是心中忐忑,不敢出声。 “我去寻母亲。”沉默良久,秦笙尽力压下心头的怒气,快步向着秦晖的书房走去。 走出两步,秦笙回头审视小鼓,“信送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