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夏洛克，你说等会儿我们去买一点牛的内脏和鸡的心怎么样？或者还可以多买一点鸭血？我们可以在回到韦恩大厦之后在那里单独做饭。” 夏洛克表示自己没什么想法。虽然他习惯了往自己咖啡杯里放眼珠子，冰箱里放人的尸体，可是在刚刚看过食心者的视频之后就要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他担心自己会消化不良。 “或许我们可以尝一下这里的特色美食，不用自己动手做饭。” 夏洛克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胃，对着一群还在战战兢兢的家伙询问道：“你们有什么好的推荐吗？哥谭这里有什么比较好吃的餐厅可以介绍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点都不可怕的…… 第69章 韦恩的国度 没有一个人吭声。 本来还没有那么恐惧的警察们在刚刚张鱼说要买牛和鸡的内脏做菜的时候也都开始纷纷后退, 远离这两个可怕的外援。 所有警察心里都恍然大悟自己警长邀请他们的原因。原来他们吃的东西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看这种杀人现场的视频都能生起食欲。 怎么说呢？不管怎么样, 跪着喊哈利路亚就是了！ 假装明白了自己该说些什么的人们颤抖着站起来, 语气谄媚地向这位看上去主事的男士介绍着哥谭的一切。 “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特色的美食，但是或许是因为韦恩集团的缘故, 在韦恩大厦附近有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厅。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除了价格之外，都很不错。” “警局附近有一家特色炸鸡店, 兼卖印度美食, 它家的印度飞饼和咖哩饭味道都很正宗。推荐你们可以过去尝一下。” “……” 其实这也怪不得哥谭美食不盛。在这里有钱的基本上都搬了出去，没有离开的都有自己或这或那的小心思。即便是刚刚警察们介绍的那几家店，背地里都有人护着，不至于隔两天就被打砸抢，赔的比赚的还多。 爱江山更爱美食的张鱼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肠胃, 最后还是选择了便携易带的炸鸡, 顺便还点了一份香甜酥脆的爆米花。 半个小时后, 浓郁的玉米香气就开始霸占整个放映室。闻一口就要让人飘飘欲仙。 并没有养成下午茶习惯的几个小警察摸了摸自己并不干扁的肚皮，眼巴巴地看着张鱼和夏洛克以优雅而快速的姿势吃完了所有外卖。 最后, 张鱼还不甚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 大概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夏洛克才会听见这个声音。 夏洛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只是偶尔看向伊萨的眼神却表明他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平静, 而是夹杂着宠溺、纠结、焦躁等多种情绪的暗恋症综合。 随着视频一个一个放完，天也慢慢地黑了下去。张鱼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向了她安静如鸡的老板。 夏洛克坐在原地, 头也没回，直接对着身后因为一次太多视频而惊吓困倦过度的警察吩咐：“把你们的警长找过来，我有一些小小的发现。” 被这个杀人案折磨许久，将自己的家人都带来警局随时保护的警察们在听到这恍如隔世的声音后，都惊喜地点点头，全然忘了就是身前这个人，拉着自己看了几个小时的当初害自己做了好多天噩梦的杀人视频。 “我们这就去！”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后，夏洛克眼睛余光就看到戈登正一脸镇定地走向这里。他强忍着喜悦和惊疑，攥紧拳头才不让自己身体颤抖，沉着步子走到了夏洛克身边，在他一边坐下。 夏洛克轻嗤了一声，果然是愚蠢虚伪的金鱼。 他倒也没有为难这个倒霉的警长，语速极快地说：“通过拿在他手中的人的心脏的大小比对，我们这位手段粗糙拙劣的犯罪嫌疑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目前性别不定，我们暂时用‘他’来称呼这个家伙。他在切割心脏的时候右手有极不明显的微颤现象，而左手明显比较熟练，如果不是他右手受过伤，就是他是一个左撇子。” “还有，他拿刀的姿势虽然看起来笨拙，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每次的视频里面的切割心脏那部分的内容都惊人的相似。换句话说，就是他的姿势虽然看起来很古怪，但是他切好的形状每次都差不多。能控制成这种雷同形状的人，没有人会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所以，他这是在伪装自己的技术不好。” “除此之外，他用的塑胶手套也是一个突破口。虽然镜头里的图像不够清晰，而在哥谭这种医疗用品每家每户都有。但是他所用的这种手套却和别的不太一样。对，伊萨，将第十三个视频调出来定位到三分四十二秒的时候，就是这个角度。想必戈登警长也发现了，他用的手套上有不是很明显的标志，一个很小的叶子印记。或许你们可以查查这种塑胶手套的生产地址和销售范围。也许会有新发现。” 夏洛克以一种炫技的姿态将他的所见说完，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他可是在刚刚看视频的时候就注意到伊萨在偷偷打瞌睡，为了自己和未来妻子的身体健康，他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天黑了，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然而夏洛克想走，张鱼却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虽然观察力也不错，但是和夏洛克完全没有可比性，也就只能和约翰拼个高下。她唯一能帮忙抓到真凶的金手指就是自己看见死亡的灵媒能力了，当然是能帮忙就帮忙，反正也只是见一次尸体的事。 张鱼拽着夏洛克的袖子迫使他暂停脚步，然后对着戈登警长笑了笑，温声询问：“请问我可以去看看那些尸体吗？我和夏洛克对法医都有一些研究，我想先看看情况。” 戈登警长显然不会拒绝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毕竟这也是为了他们哥谭着想。早破案早抓住凶手，不然所有人依旧只能惶惶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心而死这种结局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或许，这也是哥谭宗教不甚发达的缘由之一。因为每个人都只争朝夕。 戈登看了看一遍站着的夏洛克，有看了笑容微甜的张鱼一眼，爽快地点了点头，说：“好的，你们跟我来吧。法医的科室被安排在地下，这样也比较容易保存尸体。” 夏洛克看着张鱼先走一步的背影，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也随即跟了上去。 打开白炽灯，阴森昏暗的停尸间就像是突然暴晒在太阳下一样，透着不怎么真实的光晕。 张鱼缓了缓神，才发现自己再次坠入了深沉的记忆碎片中。 这次的她好像是一只粉红色带着俏皮蝴蝶结的皮包，被一只已经算不上鲜嫩的手指捏着。她现在，是一个女人的战利品。 由于皮包一直被女人挎着，张鱼的视野就只停留在她的半身状态，偶尔可以瞥见她亚麻色的卷发蓬松又性感。她无疑是个有魅力的女性，对于酒吧这种场合。 女人先是踩着紫金色高跟鞋进了酒吧，点了杯红酒，和调酒师说了几句话，貌似是不太常来，被调酒师探了探底，然后被忽悠着买了几杯昂贵的鸡尾酒。随后，她坐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皮包被她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张鱼的视线被挡，只能看到酒吧里一双双精致的高跟鞋和做工考究的皮鞋在地板上来来往往。 忽然，张鱼发现了一双不一样的皮鞋。那是一双棕色皮鞋，荔枝皮，款式简约。倒不是鞋子有什么问题，而是穿鞋的人腿脚有些毛病。那人的左脚有些跛，虽然从走路姿势上不容易看出来，但是是他右脚的皮鞋磨损明显比左脚严重。 不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没有人会注意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除了被放在座位上无所事事的张鱼。 那人面朝着女人，在离她几个桌子开外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或许在熙熙攘攘的酒吧里有人停下不突兀，但是附身的张鱼表示很无聊，所以她看着那双磨损程度相差甚远的皮鞋，发呆了许久，直到察觉那人对女人关注了很久，才慢慢发觉不对劲。 女人被几个人搭讪，但还都保持清醒，没有入他们的套。在又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士扫兴离开后，女人拿起包，起身去了洗手间。 而张鱼眼尖的发现，那个棕色皮鞋主人竟然也跟着来了。 女人上完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张鱼看到了她精致的脸庞。 这时，女人仿佛听到了身后洗手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会儿，再去听，却又没有了。当她准备离开时，那个厕所里竟然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女子的□□声，中间好像还掺杂着男人的声音，女人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些。 “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再往前走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女人像是吓了一跳。 张鱼看了看洗手间门口，棕色皮鞋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这个酒吧，男女洗手间离得并不远，从洗手间外面还是可以看到洗手台这里的。 那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洗手间出来，无意中看到了女人鬼祟的举动。 “呃……我只是好奇罢了。”女人讪讪地收回步子，回头朝男人看去。 只是她这一看，却是看了许久。 张鱼猜想，那男人肯定长得很性感，因为她能看到女人握紧皮包带的手指。 “唔……我们总得给别人留点隐私不是吗，美丽的女士。”男人仿佛为了化解这个尴尬，语气很温和。 不出意料的，女人和那个男人很快便聊熟了，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两杯“血腥玛丽”。 男人很健谈，时间过得很快，几杯“血腥玛丽”被他们在谈话中喝完了，女人有些醉醺醺的。 男人顺理成章地要送她回家。 男人将女人扶上一辆卡宴的后座，女人虽然喝醉了，但是还是有些意识的。皮包被扔在角落里，张鱼视线在黑暗中变得有些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鱼妹的各种做法，生煎，水煮，油炸，酸菜炖汤…… 第70章 韦恩的国度 而接下来的事情, 张鱼已经猜得出来了。一个男人想要杀死一个醉酒昏迷的女人, 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更不要说, 他还早有预谋, 提前设计好了一切。 张鱼跟着那位虽然现在还活着但是再也没机会清醒的女士进入了密室，看着杀人犯架起dv, 熟练地穿上一边的斗篷，套上一双崭新的塑胶手套, 然后他浑身气势一变, 就从一个性感迷人的绅士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手指也不灵活的杀人犯。 张鱼躺在女子身边，隐约看见了男子在将匕首□□时微勾的唇角。看样子，他很期待今天的心脏晚餐。 做完张鱼熟悉的视频内容之后，男子关上dv，将女人血淋淋的尸体就直接摆在那里, 然后扒掉女人身上多余的装饰物, 将它们放进一个黑色的包装袋里。 张鱼也在其中, 在被拎起来放进柜子里的时候，张鱼终于看到了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只不过, 拥有这双蓝眼睛的男子却在轻声低喃着：“第三十一个人了。还差十八个, 我就可以恢复健康，去找那个将我丢给黑帮的□□了。噢, 我亲爱的贝拉，你有没有想起我，那个差点为你而死的我呢？再快一点，我就要见到你了呢……” 听着这个家伙的絮叨, 张鱼也总算是懂了这个人杀人的起因。 他和那个叫贝拉的女人是男友朋友。可是那个贝拉却脚踏三条船，其中一条船被另一条船整得家破人亡，混了黑道。当这个男的被扒出来是第三条船的时候，不管是那个混黑的家伙还是那个势力挺强的家伙，对这个男子的态度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残酷。 他被断了一只右手，一只左脚，虽然保下了命，可是人却是废了。 失去以往光明生活的男子很快就堕落了，成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然而他就从一个吉普赛女巫那里知道了一个秘闻。 净身沐浴，将五十颗心脏活活摘下，虔诚地吃掉它们，搭配无数人的恐惧，你将看见魔鬼，然后康健。 哦，多么有趣好玩的事情啊！反正他已经无路可走，而杀人，哥谭这里不缺他一个杀人犯。 所以他轻轻松松就仗着自己的脸蛋和还算强壮的身体干掉了三十一个人，吃掉他们的心脏，并且将视频放出去，获得最大规模的恐惧效益。 张鱼在心里低咒：“一个变态，一个碧池，两个人扎堆互相伤害不好吗？干嘛要被放出来？！” 然而没等她继续发牢sao骂人，张鱼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是一阵冰寒涌上心头。 她睁开眼，看着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尸体，又看了看一边袖手旁观的夏洛克，慢慢走上前去，带上一边的手套，开始检查已经被水泡的看不出什么痕迹的尸体。 尸体自然是难看的。浮肿的身材和脸蛋让这个死者全然没了生前的美貌，单单看人工手段，很难辨认出她的长相。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虽然哥谭警方发现了部分尸体，却依旧对案子一筹莫展的原因。 好在，张鱼不需要考虑这些，她的手指重点在女尸的面部划过，摸索着她的头骨。这个在中国武侠小说里，有一个颇为专业的名字，叫摸骨。 除了极少数的情况外，每个人的面孔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差别。而这些差别又会体现在他们的头骨上。而现在的张鱼就需要用一些技巧来模拟出这个女尸的头骨模型，然后往上填补一些面部的肌rou。 不过，张鱼本身并没有这个能力，甚至她都无法判断她所摸到的数据是否可以在理论上完成这个任务。但是，她可是直接看到了死者的面孔的人，这点小事简直不能太简单。如果不是夏洛克就在她身边，她完全想直接在纸上画出来这个女人的全身素描。 戈登局长作为一名老警察，自然也听说过这种手法。不过据说错误率很高，所以他对面前这位助理的行为报以悲观态度。不过居然她的老板福尔摩斯先生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做任何阻止。 毕竟那位女助理的姿势什么的看着就很专业，没准也能发现一些什么线索呢！ 抱着这种轻松态度的戈登就和夏洛克在一边看着张鱼用她的灵媒技能作弊，在一边开始用铅笔大致绘出女子的头骨形状，然后就是一个简单的还原过程。 最终，张鱼完成了这副素描，然后将东西递给了夏洛克。夏洛克才是人体研究的高端玩家。即便是经常泡在某种小黄片的rou丝男也不能一个照面就看出一位女性的所有尺寸，而夏洛克却可以。 夏洛克矜持地接过张鱼递来的画板，目光从作品上扫过，就停留在了张鱼身上。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助理还会这个。 虽然对于伊萨的隐瞒而有些生气，但是夏洛克什么都没做，而是在仔细观察尸体之后，对着戈登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我的助理什么时候开发出了这个技能，但是从效果来看，和那具尸体的符合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你们可以找一下画上的这位女士。这么漂亮的女性应该会有不小的存在感。或许你们还能找到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戈登虽然对夏洛克的说辞半信半疑，但是基于对蝙蝠侠的信任，他还是照着夏洛克的话去做了。出乎意料的，哥谭的警方很轻松地就发现了画上的女士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这让此前破案进度一直为0的哥谭警局颇为振奋。戈登警长一拳头捶在自己的桌子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对着偶然过来查看案件进展的布鲁斯连连道谢。 “天啊！如果不是布鲁斯你邀请来这位来自英国的神探，我都怀疑这次食人案会成为我警察生涯的唯一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