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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修长,手形流畅极了。她抓着他的手,拿自己的手贴上去比了比,发现无论掌心还是手指,他都长出她一截。 她的右手抓着他的手,把她的左手包裹在手心里。 唔,包得严严实实的,她很满意。 姜安城目光深深,任她把玩。 这里是遥远的北疆,是她糊涂的梦境,这里没有男女大防,没有姜家,没有规矩……这里只有他和她。 “夫子,你的手怎么这么烫?”花仔问,歪头看了看他的脸,“脸也很红啊。” 她两只手都握着他的手,便拿脸轻轻贴了贴他的脸。 这个动作在姜安城看来被放慢了无数倍,当她开始靠近的时候姜安城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停止了,直到她轻轻贴上来的那一瞬,心脏猛然狂跳。 花仔只贴了一下便愣了:“这么烫?” 得亏是梦,不然她还要以为他发烧了。 “你热吗?”花仔问。 姜安城看着她没有说话。 北疆的冬天,怎么可能热? 衣裳之外天寒地冻,肃杀冰封,可衣裳之下,血液沸腾,浑身灼热,喉咙干燥。 太危险了,她此时的姿势几乎是投怀送抱,唇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息息相闻。 就像一颗已经送到嘴边的果子,只要他轻轻一低头,就能噙住。 花仔只觉得他不单脸是烫的,眼神也是烫的,被他这样看着,她的脸莫名也要开始发烫了,心跳也糊里糊涂地快了起来。 一抹红晕像胭脂那样在她的脸上绽开,她身上穿的是铠甲,通身上下没有半点女孩子气息,可在姜安城眼中,京城所有贵女精心描绘的妆容都比不上她在此刻微微红起来的脸。 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天地神明都在把他推向她。 抱住她,吻住她,这样的想法如狂潮般席卷全身。 他伸出手,却不是伸向她,而是伸向火堆。 火舌燎过指尖,痛楚唤醒理智。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时,眼神已经清明。 他不远千里而来,不是为了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轻薄于她。 这一面来之不易,他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 “花仔,我问你,若我真的来了北疆,你可有什么愿望要我为你达成?” 花仔认真地盯着他:“你别动。” 姜安城没有动,但她的脸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凑过来了,姜安城再次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声音有些发紧,咽了一口口水。 “叫你别动。”花仔捧住了他的脸。 “你……你要做什么?”姜安城的声音微微发紧。 她的目光过分明亮,在他的记忆中,她第一次在他的马车上看到夜明珠,也比不上这会儿的程度。简直能灼人。 “反正是梦嘛……”花仔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别动,也别说话,闭上眼睛。” 姜安城摇头,他发出来的几乎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理智虚弱挣扎的声音:“花仔……不可以……” “我也知道这不大好,但在梦里嘛,那就无所谓了。” “花仔……” 姜安城还试图阻止,但他的声音低哑到极点,听上去与其说是抗拒,更像是诱惑。 花仔已经亲了上去。 理智溃散,万物消逝,天与地都不存在,姜安城全身所有的感知仿佛只剩下唇上那一点,温暖,柔软,润滑,甘甜。 身体完全具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捧住了她的后脑勺,血脉贲张,烈火灼身也灼心。 花仔想亲他,只是一时起念。 方才他那样脸烫烫眼烫烫地看着她,忽然让她想起了当初在苦牢山的噬心阵里,他们不小心碰到一起的那次亲亲。 当时的感觉花仔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留下一些大概的印象—— 夫子的嘴唇很软。 夫子的味道很好闻。 ……就忽然很想再试一次。 这会儿她的唇一碰上去,立即感觉到整个人被紧紧箍住,然后,姜安城的唇压了上来。 花仔的眼睛立即睁大了。 这……跟上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夫子的唇还是很软,味道也还是很好闻,可是……她努力想总结一下,奈何这一股股的热浪冲击着大脑,把脑子冲得七零八散,完全没办法思考。 “这种时候,要闭上眼睛……” 耳边好像听到姜安城的声音,低低的,无比沙哑,每一个字都好像是贴着她的耳朵送进她的心里。 花仔放弃了思考,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心放松在他的怀里,像是将自己放松在云朵上。 她好像又回到了京城的春天,天蓝如玉,春风拂面,万物皆含春。 * 花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篝火还在燃烧,火上架着的rou已经烤好了。 季齐和韩松坐在篝火边,把烤rou取下来。 花仔发现自己靠在岩石旁,是和梦中醒来时一模一样的姿势,身上也盖着一样东西,不过不是梦里的斗篷,而是自己战袍上的披风。 玄铁扳指握在她的手心。 风在峡谷外呼呼地吹,rou香被送到鼻子里来。 “花姐醒啦?”季齐道,“刚烤的rou,要不要尝尝?” 花仔慢慢坐正来,她的脑子里还有点晕晕的,但梦中的一切那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