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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镜子与墙壁的缝隙塞了一小沓钞票,将卫生间恢复原貌,骆崇宴才走出来。

    “少爷您还好吗?”岳铭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问。

    “没事。”

    骆崇宴垂下睫毛不让他注意到伤口,岳铭知道少爷不喜欢别人盯着他脸看自然没看见,发现他没事才放下心。

    “那我们回去吧,再一会儿先生他们该着急了。”

    “嗯。”骆崇宴又回到之前乖巧懂事的状态,刚刚癫狂发疯的样子被收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完冰雕展后一伙人在酒店睡了一宿,第二天就得辗转西部的临市参加下一场比赛。

    他们来时的游轮打算让时昼他们开走,骆崇宴四人直接与裴远一起坐着飞机去临市。

    时昼陪着骆崇宴到机场,把他们送上机才准备走。

    从昨晚骆崇宴回到冰雕展之后,两人就陷入了另一层面的僵局,骆崇宴怕时昼看见自己的伤口就想离他远一点。

    而时昼见骆崇宴躲着自己,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贴过去。

    夹在中间的程东与岳铭一脸懵逼,这两人到底在他们俩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告诉他们俩。

    明明他们两玩儿之前两位还能和谐愉快的玩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怎么就翻车了?

    岳铭就知道小少爷突然跑洗手间肯定是哪儿不对劲了,生气地瞪向身旁的程东。

    趁前面并排齐行像永不相交的时昼和骆崇宴不注意,一个手肘过去,无声地质问:先生做什么了?凭什么又欺负我家小少爷?!

    程东揉着酸痛的肋骨,委屈地眨巴眼:我不知道啊我,再说凭什么是你家小少爷?跟你姓啊?

    那小少爷从小养在时家,是先生看着长大的,老爷跟太太不在的时候都是先生带的,顶半个监护人呢,而且还是先生预订了多少年的媳妇儿,那明明就是我家的好吗?!

    岳铭气得肝疼儿,他可是看着小少爷落地的,骆家根正苗红的小少爷,你不能欺负骆家现在没人就说是时家的!

    明明户口本都单立了!!!

    程东不跟他掰扯这个,他们四个一起黏糊了多少年,现在计较这个有什么用?

    他使眼色让岳铭去找小少爷当破冰的突破口,岳铭横了他一眼,他才不去呢,小少爷那脾气就是看着好,实际差得要死。

    这个时候去找小少爷,他脾气上来能当场炸/了整个机场!

    程东摊手,他不去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他去触碰那块儿一棍子下去也整不出来一个字的冰山吧?

    两人没等想出来个办法,骆崇宴他们已经到了安检处,时昼他们不能进去了。

    “小少爷,您这么早就进去等啊,里面还没外边儿舒服呢,您再待会儿?”程东说完拼命冲岳铭使眼色,让他也帮忙说说话啊。

    这两位这么冷战着,小少爷一走又是好几天,估计未来几天的时家、IPF头顶上的天空都是暴雨加大雪了!

    “不了,我去休息室睡一会儿。”骆崇宴接过岳铭递来的登机牌,说完也不看时昼一眼就往安检通道走。

    岳铭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跟着走了。

    程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排队进去,时昼目光一直看着骆崇宴,等他穿上脱/掉的外套,拿走手机登机牌等东西消失在拐弯处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程东走着走着发现走的位置不对,这不是要出去的路线啊?

    时昼不管程东一肚子的疑惑,站在大厅看了两眼登机信息后,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后,迈着步子朝骆崇宴刚刚办值机的窗口走去。

    程东:“???”

    “先生您这是……?”程东彻底懵逼了。

    时昼对程东伸手:“身份证。”

    程东:“?”

    ……

    走进头等舱的骆崇宴坐到座位上,岳铭替他收好轮椅便坐到与他隔了条过道儿的座位上。

    岳铭后面是符偌允和钟毓,骆崇宴后面是裴远跟副队长他们,唯独骆崇宴还有他旁边的位置没有人。

    原本岳铭的位置在骆崇宴旁边,但在登机时被告知位置换到了隔壁,岳铭本想找事儿来着,见骆崇宴心情不太好,不想再格外生枝。

    骆崇宴要来眼罩扣自己眼皮上,昨天没睡好,他正好用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

    裴远跟副队长还小声地商量着查查看临市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来都来了,不逛一圈就回去多亏啊。

    副队长无奈地质问他脑子里到底是装着比赛还是吃喝玩乐?

    “我当然是以比赛……嗯?”裴远说着眼睛突然瞪大,看着头等舱最后两位客人进来时语调都拐了好几个弯儿,没懂这是什么cao作?

    副队长倒是反应快,捂住裴远下一秒就要质问的嘴巴,眼神与来者打了个招呼,搂着裴远不让他叫醒前面睡觉的骆崇宴。

    骆崇宴闭眼睡着,歪头蹭了蹭椅背,嫌眼罩带子勒耳朵下意识伸手摘掉继续睡,对外界任何变动丝毫不知。

    裴远拼命伸手比划着,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去了,他……他怎么来了?

    岳铭也被吓到了,被时昼一身尽量收敛起来的气势威严镇住,没敢说话,看着程东一脸欠揍地站他面前只动嘴不出声儿地默问:“你不让我进去吗?”

    程东跟岳铭两人刚坐好,时昼也小心翼翼地坐到骆崇宴旁边,显然不想扰了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