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怪物的迷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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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麟伸了个懒腰,慢慢活动了几下四肢,掀开被子打算下床,阳光透过木框框住的玻璃,聚集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将零零散散的红斑照得格外显眼,花生大小,点缀在他不见光的大腿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高远麟停下动作,坐在床上疑惑地拉开短裤往里面看,红斑像蔓延的血线,居然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内侧白白的腿rou上的红点像是红梅般,边缘泛出淡淡红色,中心艳如血。 高远麟忍不住挠了挠,挠出几条红痕。这些痕迹并不痒,高远麟以为自己皮太厚没感觉。 他纳闷地下床,撅着屁股在对面空着放杂物的上下铺里找花露水。 “怎么了?”姜行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高远麟没找到花露水,耷拉着拖鞋走到桌子旁坐下,纳闷地说:“最近夜蚊子是不是多了,早上起来一腿包。” 姜行钊掀开被子坐起来,闻言笑看着高远麟:“你的体质很吸引这种生物哦。” 高远麟觉得他说话怪怪的,一时没接上话。 姜行钊下床走过来,蹲在旁边,看了看他大腿上的痕迹,抬头和他对视,伸出红艳艳的舌头,“涂点口水。” 高远麟一下被他嘴里的红色晃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姜行钊哼着歌刷牙去了。 高远麟把他那套还算正式的黑色的确良套装穿上了,偏军装的款式让他看起来精神不少,尤其是身材好,撑得起正装,比一般人穿还要好看几分。 高远麟没有皮鞋,姜行钊倒是为了好看买了一双,记得俩人鞋码差不多大,高远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小姜,借一下你那双皮鞋。” 厕所里传来声音:“床的下面,穿走吧。” 高远麟跪在地上看了看床底,发现了目标,左手撑在他床铺上准备去摸,却摸到湿湿润润的触感,下意识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糊着一大团黑色痕迹,不规则的边缘丝毫不像是人躺过的,反倒是随意放了一大袋脏东西上去留下的污渍,中心处黑得像打翻了油漆,鼻间嗅到的是霉味和难以言喻的檀木味。 高远麟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确认自己没眼花后,愣住了。 这张床惨得像是从煤矿里出来没洗澡的工人睡过的一样。 听到身后水声停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赶紧把被子盖回去,低头假装忙着找鞋。 姜行钊的声音慢慢靠近:“我等你,早点回来。” 穿戴整齐的高远麟连忙出了门,在楼下和杨师傅、赵叔汇合后,就往村里去了。 赵叔一路上又开始碎碎念。 “要不说公司黑心呢,二号都出过事儿了还要重开,这都死了人的地方,找个婆子作法就能干净吗?” 高远麟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早上的事情,问了句:“作法?” 杨定辉接过话头:“昨儿大白天找了个法师请走冤魂,完了当天中午就开了矿道。” 赵叔把两个人拉到自己身边,边走边神神秘秘地说:“昨天底下挖出具尸体,烂得只剩半边了,那气味能把人臭撅过去。” 高远麟弯着腰听,听出不对劲来:“不是人都清出来了吗?” 杨定辉把赵忠乾的手一拨,离他两步远表示自己的无奈:“别吓我徒弟。” 高远麟点点头。 赵忠乾揽着他脖子的手往他脑袋上一敲:“小高你不信你赵叔?那尸体没人知道是谁,矿长就下去看了,我亲眼看见矿长带人开着钻机碾过去……” 杨定辉忽然开口:“赵忠乾。” 赵叔缩回手,不再说这件事,一时三人间弥漫着各有心思的沉默。 村口落了些干草,站着几个人,村长蹲在石头边抽旱烟,拖鞋上露出的五个脚趾头缝里全是黑泥巴。 “二叔!”赵忠乾喊叔,高远麟就喊了声爷。 高远麟记忆中回过几次村,但是都没有见到村长,村长比印象中老了许多了,高远麟记得自己走之前村长还是个爱干净又体面的中年男人。 村长眯起眼睛瞧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近了才站起来道:“噢,二蛋,狗子和……和……” 高远麟乖乖道:“赵爷爷,我是以前高家的,很久没回来了。” 村长呆了一会儿,喃喃道:“高家的,高家的啊,”满是沟壑的棕色老脸上露出个皱巴巴的笑容,带着点怀念的意味,“长大了。行,走吧。” 墓xue已经打好了,人也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躺在灵堂里。 村里的妇人给刚来的三人套上白袖套,赵叔和杨师傅要抬棺,外面套了一件蓑衣一样的白麻布,头上也戴了白色三角帽。 给高远麟用红线捆住白袖套的是个他认识的姑妈,因为家里困难,姑妈老得很快。 小孩子在灵堂外蹲着,不敢大声玩闹,她的孩子也被抱走了。 “姑妈,”高远麟往周围的年轻人看了看,问,“表弟呢?” 姑妈捆得死劲,扯了扯线,拍拍他的胳膊,满意地回答:“哑巴不让进,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远麟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移灵。灵堂里弥漫着一股木头发霉的气味,不算难闻,村里人小声的交谈着,像是一把小刷子在耳朵里扫来扫去,时不时有些视线聚在高远麟身上,还有些闲言碎语。 时刻到了,赵叔和杨师傅进来,手上擦了粉,加上几个壮年的男人,几个人蹲下把着四个角,都咬着牙一用劲儿,将这口崭新的黑木棺材抬了起来。蒋叔的女人挺漂亮的,还没生过孩子,红着眼睛走在旁边,手里抱着遗像。 一出门,吹拉打鼓的人就跟了上来,高远麟和蒋叔关系不远不近,但也是亲戚,排在队伍的稍后面,拿着把干草,走两步,垫在膝盖底下跪一下。 太阳渐渐毒辣起来,走了几十米,高远麟被晒出了汗,耳边全是唢呐凄惨又嘹亮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堆人已经走到了山上,高远麟再度弯下膝盖跪在干草捆上,低头汗水顺着眉骨落在地上,余光里的白色麻丝,在阳光的照射下粗糙又刺眼,再抬头时脑子里有些发懵,抬着棺材的人、举着旗子的人、哭丧的人,都慢慢走着,乐声沉闷起来。高远麟深吸了几口气,擦了擦满头的汗,跟着队伍上了山。 肚子已经开始饿了,长队中已经有些人散了,剩下的都是些直系亲属和好友。放鞭炮的时候高远麟帮姑妈抱着孩子,看见蒋叔的女人跳进墓xue里滚了两滚,哭得快要晕过去。 等女人被抬出来,葬礼快到尾声了。一只安安静静的戴着白花的公鸡被夹着双翅带到墓前,村长接过刀,老得皱皮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住刀把后,却干脆利落地割开了鸡脖子。 高远麟站的远,捂住了小孩的眼睛,只看见一泼血水落入黄土,落在棺木上,冒着热气。 鸡一声都没叫,只扑腾了两下,就断了气。 这是因为蒋叔干挖煤,坏了村里的信仰,不冲冲晦气不让入土。 接下来按村里的习俗就是吃席,席上高远麟被人围着问起话来,仿佛经过一次葬礼,他和村民间的隔膜被捅破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乌舍镇。 一个人伸手锤了锤他的胳膊,“真壮。” “小高,听叔的,别跟着他们干了,啊?这活儿晦气的很,你看他们都……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活儿……”几个大叔苦口婆心的,在他耳边悄悄说话。 姑妈抱着孩子走过来,冷眼看着,“少说两句,蒋叔听着呢。” 男人们脸上露出尴尬又不服气的神色,咕哝几句,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喝酒上。 高远麟好不容易回来,又成年了,自然就被大家盯上,带着好奇和些许恶意的调侃,被人一杯杯地劝着喝酒。热辣的当地烈酒下肚,高远麟整个喉咙都是烧着的,在这个劲头下,高远麟品出满腔畅快,主动喝了起来,眼睛都喝红了。 这几天心里那些说不出来的压抑被酒给冲淡了,高远麟不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 老杨和赵叔都是住在村里的,高远麟一个人没法回去。 杨定辉扶着人在村长家打了个电话喊人来接,然后扶着高远麟蹲在村口等人。 高远麟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勉强还能说话。 “医院。” 杨定辉吸着烟,皱着眉问:“啥?” 高远麟撑着额头,思维还算清晰,“我好像生病了……” “哦,行。” 杨定辉当他发酒疯,敷衍地回应。 天色很快昏暗下来,刚刚还黄芒密布,现在就已经黑得不见日光了。夜风很快就刮起来,杨定辉冷得抖了抖,周围的林子很安静,杨定辉抬头一看,通往马路的那条小道居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黑得像虚空。 一条腿从黑暗中伸出来,不知道是环境太安静了,还是今天的心情一直不好,在这熟悉至极的环境中,杨定辉一个四十多的大男人居然惊得头皮一麻,心脏有些难受。 等双腿慢慢迈出来,露出那张脸,杨定辉松了口气,心头骤然一松,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起身挥了挥手,“小姜,这儿!” 高远麟被杨定辉拖起来,送到姜行钊手上,像个行李一样,姜行钊一边调整姿势,一边问:“喝了多少?” 这句话问得有点不客气,语气冷冷的,杨定辉一下噎住了,不过他性子好,认真回答:“两瓶吧,回去吐一吐就好了。” 姜行钊点点头,扶着高远麟就往外走。 杨定辉看着他们一起没入黑暗,打开手电筒,拢住衣服防夜风,往家里走着,白光晃来晃去,照得林子里伸出的枝叶和地上高点的杂草影子有点慎人。 杨定辉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姜行钊没带手电筒,感慨着年轻人的视力,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家。 高远麟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周围黑漆漆的,他趴在谁的背上,很熟悉的感觉。 “姜行钊……?”高远麟软乎乎的喊。 没有人应答。 高远麟双手乱摸起来,摸到面前人的下巴和喉结,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声:“姜行钊?” 这次他被回应了。 “你叫我‘乌那木’。” 高远麟迷迷糊糊的照着那个怪异的发音念了一遍,“乌那木?” 月光忽然照了下来,像是羞涩的花苞终于绽放一般,将银白光辉毫不吝啬地洒在林子里,在他们身上落下梦幻的光。 高远麟眼前终于亮了,他看着面前的路,和两边堪称张牙舞爪的森林,还有这个正背着自己的人,忍不住问: “‘乌那木’……是、什么?” 【我——人、的——名——】 高远麟耳朵里窜进诡异的杂音,像是什么大型猛兽的呼吸、吼叫,蒸汽声和自然的声音融合出来的,非人间的怪声。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捂住了耳朵,那声音瞬间停了,耳朵里只有手掌摩擦耳廓的声音,还有自己沉重的呼吸。 另一个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来:“别怕。” 与此同时,高远麟感觉背着自己的人变了。那人类本该柔软温暖的肌肤忽然变得坚硬、冰冷,脸搁在姜行钊的背上随着动作起伏滑动,感觉在鱼鳞上贴着。 高远麟的皮肤凉凉的,发丝飘了起来,被酒精泡得麻痹的大脑意识到自己在高速移动,刚想睁开眼睛,他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 酒精开始在血液里蒸发,直冲大脑,将神经浸泡得一塌糊涂,加上脑浆都快被这动作摇匀了,高远麟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难受的哼唧,胃部开始抽搐。 他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拥抱住怀里这形状慢慢诡异起来物体的双手开始发颤,这熟悉的感觉就像在坑道里被怪物追逐那一次。高远麟察觉到捂住自己的东西,正是那条状的触肢,滑滑的,凉凉的。 高远麟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害怕起来,汗水流到锁骨,止不住呼喊:“行钊,行钊,你在吗?” 高远麟脑子里得到的最后一条讯息是—— 【睡吧。】 高远麟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像是溺水的人,五感都被强烈的窒息感剥夺,眼前冒着金光。 高远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仰面躺着的,动了动手脚,却麻痹得心脏紧缩,呃了一声。身下是冰凉的地面,而他身上黏糊糊的,似乎什么也没穿,难受得紧。身上各处时不时被什么东西弄得疼一下,让高远麟有气无力地哼出声来,睁开糊着泪水的眼睛,只看见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像人又像异形,趴在自己身上,一双金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巡视着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握住了,勾到空中吊着,大大打开。 现在是什么情况? 高远麟那被麻痹得差不多的大脑勉强还能思考几秒,但很快又睁着发散的瞳孔小声呻吟起来,发出兽类般带着愤怒意味的委屈声音。 世界在他眼中已经严重扭曲,像是被石子击中的水面,晃得厉害,视线焦距无法集中,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有人将自己重重裹住,胳膊上的肌rou被勒紧了,腰间一阵酸涩。口腔里弥漫着怪异的味道,草木的气息和一股焦油味,高远麟下意识吞咽积蓄的唾液,被嘴里的东西阻止了,舌尖传来被搔弄的麻痒感。 心脏跳得想要蹦出来,高远麟脑子充血充得厉害,越来越头晕目眩。 他仿佛坠入深渊,已然无法自控。 清醒时他会摇着头往后退,想要脱离这个压住自己的怪物,但很快就会精神错乱,紧紧抱着这个正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哭着喊姜行钊的名字,承受挤入体内的压力,发出难以忍受的含糊声音。 后脑勺不断在地上摩擦,视线晃来晃去,体内涨得厉害。大腿忍不住痉挛了一下,他猛地抓住手下的肌肤,指甲磕在硬物上,狠狠掰下了一片三角片型的东西。 “呜…嗬、疼……”男人的话语破碎无比,尾音消失在一个颤抖的“呃”中。 月光下这异空间漆黑无比,无法被观察。 无法被窥视。只余男人无助的哀叫。 高远麟睁开眼睛,看见暖黄的灯光,还有一根软胶管子和生锈蓬头做的简易淋浴头,正喷着温暖的水流,落在他身上温温的。 高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坐了起来,他迟钝地思考着,伸手撑着地板,试图从粗糙的地上起来,四肢发着软,半天起不来。地上密布着黑乎乎的液体,像是煤渣水一般,被不断落下的水流冲入下水道里。看样子,似乎是他身上的脏东西冲下来的。 高远麟脑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又晕又疼。 他努力动作间看见了稍一低头就自己身上的痕迹,顿时呆住了。 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仅是在容易受伤的胳膊腿上,在腰上、大腿间、胸口,全部都是这样的淤痕,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被人在性行为上虐待了。 高远麟这迟钝的感官才接收到腰间的酸痛,和后臀那拉肚子后特有的热辣感以及酸胀感。 就在高远麟怀疑记忆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姜行钊抱着胶盆,里面放了许多洗漱用品和衣物,他站在门口,看见高远麟醒来,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