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天不想zuoai,只想抱着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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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在林朝诀的被窝里睡着了。 他从后面抱着我,整片胸膛都贴在我背上,揉着我的手,轻浅的呼吸落在我头发上。 林朝诀,林朝诀。 我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想很多很多。 他说他给小金毛做完抢救手术之后,去监控室里调取录像,第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他给我编了段故事,推测我之所以会狼狈成那幅凄惨模样,是因为看到有邪恶的小团伙在欺负小狗,于是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对抗围剿,救小狗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问我:“是这样么?” 我鼻尖酸透,摇摇头:“反了,是它救我,是我把它害成那样的。” 林诀...林朝诀没说什么,他把我重新摁回被窝里,身贴身躺好了,才亲亲我的耳朵,用一把泄欲过后慵懒的声线哄我道:“先睡吧。”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脑袋里虽然乱糟糟,可是身体和心理都极度满足,我好像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做了个梦。 冬天,下大雪呢,天灰地白。体育课被语文老师霸占,发下来一张作文纸,以为题写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作文,计时四十分钟。 我落笔:冬天,下大雪呢,天灰地白。体育课被语文老师霸占,发下来一张作文纸,让我们写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狗屁作文,我都猜到我的同学们要怎么煽情了——明灯是mama,是爸爸,是老师,甚至路边随便哪个帮助过他的陌生人。 我觉得恶心。 我写到:房门锁了,台灯亮着,照着我和林朝诀zuoai的身影。我用拐杖把石膏敲碎,不觉得疼,只感觉痛快。我牵着他的手握住我的脚踝,让他握得紧一点,哪怕握碎我的骨头也无所谓,千万不要放手。 教室里安静,我拖响椅子的声音尤其刺耳。 老师瞪着我:“裴晴,你干什么?” 我不理他,只顾闷头冲向门外,把老师那句“你也要去杀人吗?”重重夹死在门缝里。 冬天怎么这样冷,雪也这么厚,都跑不快了。 我哈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气,把心里的名字喊出来:“林诀!林朝诀!” 林朝诀像从任意门里走出来的,他从后面抱住我,拔萝卜似的把我从雪地里拔出来,笑话我怎么穿得像个麻薯球。 “想不想zuoai?”我直截了当,“我们的作文题目是,我只能想到我桌上的那盏台灯,它看过我们半夜偷情。” 林朝诀抱着我穿过任意门,下一秒我们就光溜溜地躺在了被窝里。他暖和得像个火炉,温柔至极地跟我说:“今天不想zuoai,只想抱着你睡觉。” 天花板上吊着工艺吊灯。 我醒了,对着这盏漂亮的灯发呆,将梦回味一遍,也将上午发生的一切慢慢重温一遍。 林朝诀不见踪影,可能去卫生间了吧。 身体里的懒惰细胞大杀四方,杀得勤劳细胞片甲不留,杀得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 ...日,林朝诀个王八蛋到底去哪儿了?一个名字还他妈骗我这么久,有意思吗?还非得用这么矫情吧啦的方式告诉我,他是浪漫派的现代诗人吗? 那够浪漫倒是来抱抱我啊。 门外有动静,我立刻支棱起耳朵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门把一转,门被推开,林朝诀穿着睡衣闪亮登场,手里提着棕褐色的牛皮纸袋,看起来像是外卖。 “醒了。”他抬手按向开关,屋子里瞬间充满柔软的暖光。 我眯了下眼,一动不动。 林朝诀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垂手掐我的脸:“起床,一点半了,还有半小时就要打铃了。” 我发现这人每次掐我脸,都是大拇指摁在我的酒窝里,另四个手指一起配合,将我嘴巴捏得嘟起来。本来很浅的酒窝,照他这种频率掐下去,能给我掐得不笑都明显。 “动不了。”我摆烂道,“我下午翘课。” 林朝诀笑起来,转手去拆外卖:“不饿么?我买的铜锣烧,有好几种口味。” 他拿出一个,坐在床边咬一口,又喂到我嘴边来:“巧克力的。” 我就这么咬一口,馅儿有点冰,但是口感特别好。 嚼完,咽下去,我爬起来了。 林朝诀打诨道:“哦?怎么又动得了了?get到了power?” 我把衣服一件件穿上,万般不情愿道:“做人,不能太邋遢。” 林朝诀边笑边又喂我一口,他说:“也不能太鸡贼。这回还要一声不吭就消失么?”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听明白。 “公关费,加上之前的。”他拿出一个海盐牛乳馅儿的递给我,“好大一笔钱啊,准备再次跑路么?” 我有点难堪,脸上也有点发烧。 “... ...公关费到底有多少,你还没有告诉我。” “嗯,不告诉你。” 我猜不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多可以少,我说的算。”林朝诀变成鸡贼的那个人,“全看你表现。” 我哽住了,心跳得也有点快。 海盐牛乳在我舌头上化开,甜和咸交融,绵密细腻。 我又咬一口,随后歪过身子,把这块儿铜锣烧送到林朝诀嘴边。 我突然改变话题,说:“我爷同意了,明天你陪我去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