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一直这样笑,其实孤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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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以为林序应该没那么早回来,却在第二天六七点的时候出现在了客厅里,彼时的江槐还穿着睡衣裤,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柔和的光打在人的脸上,依稀可见的绒毛,带着几分温和无害。 在林序看着人的同时,江槐也在打量着林序,只见人手上拿着几支红玫瑰,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着人的色相瞬间清醒了几分:“你回来了?你去补觉吧,我要上班去了。” “做什么的?”林序语调温柔,十分衬这晨光里的环境。 “土木牛马。”江槐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慵慵懒懒的姿态,心情似乎不算好。 “我看家里有花瓶,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支花,种小麦的时候,也可以种玫瑰。”林序说的哪里是小麦和玫瑰,指代的分明是别的。 看人的素养像是个文人艺术家,可惜却是个鸭子,江槐却因为林序的言语心情好了不少,拖着步子到厨房里拿了杯酸奶配上面包,就算是早餐,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我去上工了,你自己玩吧。” “慢走。”林序同人道别,临走的时候看人将玫瑰插进了花瓶里,摆在餐桌上。 林序留的便利贴他看见了,字体是很漂亮的瘦金体,他是纸落云烟和自己的鬼画符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整齐的贴在冰箱门上,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习惯了一个人,在下班回家后看到这张纸条后,心里的柔软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不疼,倒像是有只雀鸟停留在你的掌心挠了挠,酥酥痒痒的感觉顺着血管和肌肤一直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他会不会等自己回家?如果这样的话,林序该不该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小型装饰公司的设计师,说是设计师,和施工员也没什么区别,偶尔还兼任资料员的活,包揽的大多是一些小项目,经常在施工现场,俗称工地。 身兼数职的江槐为了生存,还考了什么一建二建、施工员资料员。 公司这几年才发展起来,江槐一毕业就在这家单位当实习生,现在成为了独当一面的人,工资在同行里并不算低,但是包养一个一夜三千刀还是他捅你的人,难于上青天。 土木牛马别说谈恋爱,开个房约个炮都要抽时间,一个项目结束了才有假期,其余的时间除了上班就是上班。 江槐在去公司的路上,手机屏幕亮起,是几条微信消息。 贺仲商:最近有空? 江栎:今天早点回家,爷爷七十大寿,你还守着你那点死工资? 贺仲商是约他开房来了,毕竟两个人很久没做过了。至于江栎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他好歹也算是个成功的土木人,怎么能算是死工资?江槐自认为前景一片光明,未来年入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对于贺仲商的邀约,也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江槐难得觉得,相比zuoai,或许和某些人一起吃一顿饭打打游戏来的舒服。 欢爱过后是无尽的空虚,并没有几分满足感,他们的rou体交缠在一起,但灵魂没有。 江槐只是拒绝了人:最近没空。 至于江栎那边,既然家里有老人要过寿,他是一定要去的。 江槐难得掐着点下班,就往老人家的宴会场赶,或许是年纪大了,不在城里的酒店办,只在郊外的一处庄园。 江槐开着他那五菱宏光mini在一众豪车中显得格外突兀,庄园里的侍应生却清楚,这是江家二少来了。 江槐被人迎进了大厅,只金碧辉煌觥筹交错,这样的地方让人觉得陌生,他的衣着似乎和这个地方有几分格格不入的突兀。 “找到你了,就知道你没换衣服,这套你拿去换,快去,到时候爷爷又该说你了。”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江槐只转身接过,看着江桐的模样夸了一句:“jiejie又漂亮了。” “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呢? 江栎不叫你就不回家是不是?快去吧。”江桐推了推人,示意人快一些去换衣服,一套浅粉色的西服,符合人的喜好,也衬人的长相。 如果江槐没长胖的话,尺码就是还对的。 江槐只抱着衣服离开了大厅,江桐只看着人天不怕地不怕在家人面前却这样拘谨的模样叹了口气。 “阿槐回来了?”江栎在招待人,刚刚只是远远地看见一个背影很像江槐,等过来就听见江桐在这里叹气。 “嗯,你说,阿槐为什么总是这么见外呢?”江桐其实明白的,他或许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感,也或许这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有归属感。 江家是老牌豪门,在苏城算是说得上话的,但江桐从不认为,父亲出轨是因为女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双方都有错,更是父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女人想出卖身体过得好一些,情有可原,但不该破坏人的家庭。 江槐是在七岁的时候被接回江家的,只软软糯糯的一只,漂亮又乖巧拘谨地站着,眼神闪烁打量着四周却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一种茫然无措。 私生子的身份或许让他的人生路上受到了许多的冷待和恶言,他的母亲生下他却不是舐犊之情,而是想借着江槐上位。 如果那样简单就好了,父亲并不承认江槐的存在,在此之前,江家只有一子一女,接回私生子,那是丢江家的脸,是江栎让人把二少爷接回来的。 至少出生不能选择,孩子无罪,如果江槐继续在那女人身边待着,或许真的会被人教坏,还不如放在身边。 江桐并不讨厌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该讨厌的是那些罪魁祸首。 只第一眼看见江槐,心就软下去了一块,只蹲下身试着去抱人却被人后退着躲开了:“阿槐,我是jiejie。” 江桐唇角微弯,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来,小朋友是能感受到人的善意和恶意的,一双眼睛盯着江桐看,唇瓣张了张,喊了声jiejie,声音不大,却戳到人的心窝里去。 不是所有的私生子都会来争家产,也不是所有的豪门都有兄弟姊妹相争的狗血戏码,江槐早慧,懂事的让人心疼。 习惯了察言观色,饭桌上的小心谨慎,什么事都可以由自己独立完成,他的身份让家里的许多人对其怀有恶意,他也只是忍着不说。 等到江栎发现,才为这位忽然冒出来的二少爷正名。 他就好像来借宿的一样,江桐他们不给人拿零食他就不吃,衣服别人给的买的什么就穿什么。 兄妹二人也在努力的给人归属感,买什么东西都是带的三份,江桐会使唤人去超市买东西,把人带入自己的社交圈,不是刻意的好,是润物细无声。 有一次,江桐去接人放学,江槐的同学也或许是小伙伴问她是谁的时候,他说:“是我jiejie。” 只四个字,说的没有犹豫,稚嫩的童声那样的可爱,莫名的带着几分骄傲,江桐一瞬间有想流泪的冲动,被认可了,她要对人好一些,再好一些。 她要保护她这可爱的弟弟。 等到稍微长大了一些,江槐在家里才自在放开了一些,那也仅限于家里没有长辈的时候,江槐中学的时候成绩奇差,还总和一些街溜子混在一起。 惹得江桐担心了许久,直到江栎告诉人:“我们江家的人,就没有差的,你放心,他只是故作平庸,不想和我们争。 怕我们忌惮他,阿槐啊,把我们当做哥哥jiejie,也信我们,但他从来都还记得他自己的身份。 慧极必伤,他一直这样笑,其实孤单得很。” 热闹过后,是无尽的孤独,江桐的心细细密密的泛着疼,她倒宁愿人骄纵一些,做一个二世祖也好,和江栎争家产也罢,可他懂事到怎么宠都宠不坏。 看似繁花似锦,实际上清醒的像那檐上雪、廊下月。 江槐母亲离世,他没去看人,可真的是铁石心肠吗? 那日清晨,江桐分明看见江槐红肿的眼睛,在人高中的时候,父亲离世,江栎接管家业,江桐也大学毕业了。 父亲的遗嘱里,并没有留什么给江槐,江槐只毫不在意的模样,江桐清楚,如果父亲给人留一些什么,或许他会高兴一些,江槐在意的并不是价值,而是被认同。 他一直这样笑,其实孤单得很,江栎说过的话刻在江桐的心上。 江栎将公司股份分一部分给了江槐,江槐不要,是他们强压的,他们是真的怕,怕江槐成年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家,海阔天空。 按着哥哥的私心,他想江槐学管理,以后能够帮他,如果他足够优秀,哥哥jiejie给他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选择了土木,在毕业实习的时候进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连自家的地方都不想待,股份他也只是有,分红还在江栎这里。 后来毕业了,在外面买了一套单身公寓欠了银行几十万,几十万对于江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他不要。 江栎问他,他只说在外面历练历练,可哪有这样历练的。 “他不是见外,是懂事。既然愿意叫我们哥哥jiejie,偶尔听一听我们的话,就是在意我们的,只是这个家里,除了我们,没有他别的家人。”江栎的声音拉回了江桐的思绪。 他说的很对,江家的家人亲戚朋友,就算明面上伪装的再好对江槐也不是真心的。 “我啊,现在就希望阿槐能找到他喜欢的人。”江桐其实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她更担心自己这个弟弟,这样乖的小孩,转眼间也这样大了。 “你不是做了点心要给阿槐尝尝?”江栎调转了个话题,阿槐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其实也不用这样cao心。 “哥,姐,我帅吗?”江槐从拐角处出现半靠在墙边摆出个姿势,一双眼眸明亮,只穿着粉色的西装外套,漂亮sao包的像一只花孔雀。 “帅,我们家,你最帅。”江栎认真地夸赞道。 “哎,对,阿槐是我们家最帅的,不止这样,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江桐跟着说了句。 “哎呀,你们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江槐笑得明媚而开怀,虽然在角落里,但自是一道风景。 大厅里突然热闹了不少,门口熙熙攘攘簇拥着人,众人都知道:宴会的主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