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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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鹤峰宗主言暮城总的来说人还不错,脾气温和,少有不讲理的时候。青茗每次去见他都不会太紧张。 看到青茗进来,言暮城虽然脸上没有笑意,但语气还算和缓。他招了招手。青茗走进去跪下来,叫了声:“宗主。” “不是我要见你,是工器房的沈长老。” 青茗心跳顿了一下。果然言暮城又说:“苍焰轮的召唤之法,你想起来没有?” 青茗默默地摇摇头。 “那你也去见见沈长老吧,和他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是。”青茗磕了个头,起身倒退几步,出了屋子皱着眉头往工器房去了。 苍焰轮是苍焰门的法宝,是不知道哪一代的门主炼制的神器。但苍焰门的人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召唤使用它,于是只是拿来做镇派之宝,后来到了天鹤峰手里。工器房的沈长老痴迷法器,日日拿它来研究,研究了快十年了,还是一无所获。这回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才要找他去问。 到了工器房,青茗根据侍奴所说找到了沈长老所在的一个小屋子。 沈长老身形高大健硕,他手里捧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银白环圈,大小如婴儿脑袋。 “沈长老。”他是言煜私奴,除了言煜和宗主夫妇,对别人倒不是非跪不可。于是他只在门外躬身行了个礼。 “你进来。”沈长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像秃鹫看着猎物。青茗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走了进去。 “从前我用你的血试过,苍焰轮没反应。” “是的。” 大部分神器能滴血认主,有些神器甚至能认出旧主血脉,听从后人召唤。青茗来到天鹤峰第一年,沈长老就试过这个法子。青茗看了看桌上一个铜盆,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沈长老说:“这次多放些血试试。我近来查阅古籍,看到说有些神器嗜血,要大量血液才能唤起旧时认主的血脉。” “过来。”沈长老把那银白环圈放到盆里,看青茗磨磨蹭蹭过来,不由分说抓住他左边胳膊,拽到铜盆上方,把他袖子捋上去。 银亮的刀刃划破腕上血管,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到铜盆里。 青茗闭着眼,听着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刀口从刺痛到麻木,再到一跳一跳地锐痛。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流了多少,只觉得手脚不知何时开始发虚,头也晕眩起来。 终于,沈长老捏紧伤口上侧的手腕,血渐渐停了。他睁开眼,看到沈长老在往刀口上洒药粉,然后给他包扎。他又瞥了眼铜盆,银环被整个浸没在带着浓重血腥气的深红液体里。 他压下一阵反胃,再次闭了闭眼,正想告退,沈长老低呼出声:“有反应了!” 沈长老跳起来,拿了个铁钳从血液里夹出银环。之间银环上除了淋漓滴落的血液,还闪起了细碎的黑色光点。 是的,黑色的。 明明是黑色,却让人觉得是一种奇异的光。 沈长老欣喜若狂,专注地盯着那银环。青茗也好奇地看着。 然而也就是那样而已。光点闪烁片刻,逐渐消失。最后仍是一个银白色环圈,毫无异象地被沈长老夹在铁钳上。 沈长老嘀咕着:“不可能!怎么没动静了?”他把银环再次浸泡到血液里,然而无论如何都没再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得再多一些血?”他阴恻恻地看向青茗。青茗慌忙退后两步:“长老,再放血青茗就活不了了。” 沈长老盯了他半天,盯得他心里发毛,才不甘心地说:“算了,你先回去吧。” 青茗忙告退,出了工器房大门,才抹去了额上的冷汗。他像逃了条命一般有些仓惶地往后山走,一时不查,差点撞到一个人。 私奴在天鹤峰的地位有些微妙。像宗主言暮城的私奴,是不用服侍他床事的。他名下私奴里,女奴只管近身服侍主母,男奴则相当于他的属下兼护卫。别的奴仆见了他的私奴都是恭恭敬敬的。天鹤峰弟子见了他的私奴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众所周知,言煜的私奴兼床奴,是卑劣的苍焰门的质子,也没得到言煜的欢心,十回见他倒有五回是连脸都被打肿的。这样的私奴,谁都不放在眼里。 因此差点撞到人的青茗,没看清是谁,已经自觉侧让到旁边,弓下腰低下头。 “青茗?”女人的声音。 他略抬头觑了一眼,认出来是宗主夫人洛樱荷。急忙跪下来:“青茗见过夫人。” “年岁也不小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能伺候好长公子?” “青茗有错,请夫人责罚。”青茗有些忐忑地俯首。言暮城是个好说话的人,但他的夫人却是个严苛的主子。 “掌嘴十下。小文,你来。”她转头吩咐了跟在她身后的其中一名侍婢。 天鹤峰有戒律处,犯了门规的弟子奴仆会被交给戒律处惩处。但犯错的是仆从奴隶的话,高位者想直接罚也就直接罚了。 青茗跪直身体,让站到他面前的侍婢方便替主母责罚他。 侍婢力气不够,洛樱荷身边替她处罚下人的侍婢都随身带着戒尺和竹板。 掌嘴的时候用的是竹板,不需要太大的气力,就能让受刑的人脸上肿起来。 每边十下,火烧般的痛。青茗一动也不敢动,声音也咽到肚子里。脸颊上的皮rou涨得厉害,他知道必定肿得很。打完之后还要按规矩磕头,说:“谢谢夫人赐罚。” “滚回去好好反省。不要仗着宗主和公子让你修炼就忘了自己身份。” “青茗不敢。” 等洛樱荷一行人走远了,青茗才起身,撑着失血过多虚浮的身子慢慢蹭回后山。一路上从他身边经过的人看到他红肿的脸颊,什么反应都有。好笑的,鄙视的,漠视的,同情的……有些他看到了,有些没有。他微微低着头,不是不觉得窘迫难堪的,但多少也有些麻木了。 小院子里,魏旭端了把摇椅放在院子里一棵苦楝树下,坐在上头一边摇一边嗑瓜子,看到青茗顶着那张脸进来,啧啧两声,说:“你还真是……就没有哪天身上不带点伤的。” 青茗默默回到自己屋里,找出点膏药,往脸上抹了一层,心里祈祷着能快些消下去。他尿道的簪子没摘,按以往的情形晚上还是要去言煜那边伺候的。言煜平常也没少抽他脸,但若是让他看到他的脸被别人抽红了打肿了,那言煜会把它抽得更加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