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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嘴跪在刘季的床上哭了起来。 苌笛收好绣囊也跟着进去,见刘季光着上身缠着厚厚的纱布,屋子里的浓烈血腥味让她不适蹙眉。 刘季安好的躺在床上。刘煓让佣人进屋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才对苌笛说道:“多谢你们了。” 有生之年能从抠门抠到门缝的刘煓嘴里听到“谢”这个字,苌笛难得一扫脸上的阴霾,附耳在刘煓耳边说了一句话。 刘煓色变,把苌笛连着吕殊都给赶出了刘家。 刘煓站在门口叉腰怒道:“小姑娘不要得寸进尺!” 说罢,“砰”的一声摔上门。 徒留满脸泪痕的吕殊和一脸懵懂的苌笛站在冷风里。 ☆、第二十三章 双生子meimei “回去吧。”苌笛牵着吕殊的手回家。 吕殊回望了一眼刘家的大门,咬了咬嘴唇,终是点了点头。 苌笛两人回到吕宅,央鱼和潘勇兄弟俩迎上来问刘季的情况。 苌笛疑惑的道:“川先生回来没跟你们讲吗?” “没呀。”潘江如实说道:“他一回去就回房了,还让我去厨房抱了两坛子酒给他。” 酒是乡亲邻居送的,一直闲置在厨房,川先生平时滴酒不沾,怎么今天回来就想起要喝酒了呢? 不过她现在没空管川先生,她问央鱼:“父亲在书房吗?” “嗯。”央鱼说道:“这几日父亲除了见客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闷着。” 纵使在客人面前笑的得体大方,听到客人的说的笑话也会开怀大笑,但是关在书房的吕公真的安静的让人可怕。 这时外面有人叫道:“有人吗?” 苌笛看向吕殊,吕殊却说她要回房。 于是苌笛走了出去,看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还有个秀气的丫鬟,她柔声问道:“有事吗?” 丫鬟瞥眼看了看苌笛,往院子里瞅了瞅,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你是吕小姐吗?” 老太太真是的,居然让她和文mama亲自来给吕家递贴子。丫鬟努嘴不屑。 妇人嗔她一眼,赔笑道:“丫头气躁,小姐别忘心里去。” “我不是吕小姐,是吕家的养女。”吕殊大方得宜的回道,不骄不躁。 苌笛没有刻意露出笑容,只是嘴里微微呈现出一道自然的弯弧,饶是文mama也觉得这个女孩子的气质比府里的小姐们都要高贵许多。 吕家有两个养女,文mama看这个女孩子的年纪和打探得来的消息,觉得面前的人应是那个乡亲们口中有礼谦和的苌笛小姐。 “是这样的,我们是蒋家的家仆。”文mama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烫金请柬。 苌笛挑眉,问道:“蒋家?住在绿茵胡同里的那个蒋家?” 文mama应“是”,说道:“我家老太太这个月二十五日过七十大寿,在蒋宅弄了个小宴,希望吕公和吕小姐能赏脸赴宴。”话毕,她又添了一句,“苌笛小姐能来最好,我家三小姐没少在老太太面前念叨您呢。” 苌笛的眉毛跳了跳,蒋三小姐能念叨她?太阳今早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烫金请柬被文mama举在半空,苌笛也不去接。 今日十九,离二十五日只有几天而已。 文mama说道:“老太太说了,贴子代表心意,心意只要求送到。” 意思是吕家接了贴子,去与不去老太太都不会为难吕家。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苌笛没有迟疑便接下了,烫金的大紫红封面,捧着手里心中竟然觉得沉甸甸的。 “既然小姐收下贴子,那老妇就回蒋家向老太太复命了。”文mama福礼告辞。 苌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她之所以痛快的接下贴子,是因为曾经听吕公说过,吕殊的母亲是蒋家的大姑奶奶。 蒋家是吕殊的外祖家,外祖母过七十大寿,吕殊要是摆架子不去的话,恐怕遭阳镇人诟骂。 况且吕公与亡妻夫妻情深,吕公看在亡妻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前去赴宴的。 思及此,苌笛捏拳,豁出去了。 她走到吕公时常静坐的书房,抬手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过了一小会儿,苌笛又敲门,还是没人回答。 “父亲?”苌笛轻声低唤,小心翼翼推开门走进去。 书房里摆放整齐,古朴的书桌上压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个美貌女子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女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坐在院子里的凤尾竹下,看着小女孩将一束香花捧在她的面前,她欣喜的伸手去接。 画面就停在了这一刻,就像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绚丽的一束烟花,永远的在画纸上定格。 苌笛目光黯然,扫视了屋子里纵横交错的细绳上挂着的画,终是叹了口气。 吕夫人生产后的第二天就去世了,吕殊并没有见过她母亲,所以这些画面都是吕公脑海里想象出来的。 不对……! 苌笛走近前去仔细看那画儿,发现那画中不起眼的院角落里,还有一个正在数蚂蚁的鹅黄衣衫的女孩子。 画里怎么会有两个小女孩? 给吕夫人送花的女孩是吕殊的话,那么数蚂蚁的女孩又是谁? “苌笛。” 吕公苍老的声音在苌笛背后响起,轻快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靠近,苌笛惊得立马转身。 吕公问她:“找我有事吗?” “我……”苌笛觉得喉咙燥得很,定了定心神才说道:“刘季受了重伤,我去看过了,已经稳住伤势没有生命危险了。” “嗯。”吕公点头,目光无声的落在她手里的贴子。 苌笛先他一步开口说道:“这是蒋家送来的贴子,说是蒋老太太过几日七十大寿,让您和吕殊去赴宴。” 苌笛说完垂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吕公的反应。 蒋老太太现今的为人她不尚清楚,只记得小时候那个亲和的老太太每逢过节新年来吕宅时,都会兜一口袋子的糖果,然后刚进门就被她和吕殊央鱼三个人瓜分至尽,赵初也会得到一份老太太亲手做的芝麻糖。 不过后来吕家败落了,蒋家就鲜少与吕家来往了。 见吕公盯着贴子发怔,苌笛轻轻唤他:“父亲,您……要去吗?” 吕公说道:“去,怎么不去?蒋家插手徐家的事,怎么也该替殊儿讨回一个公道。” 徐夫人作为蒋老太太的三女儿,势必是要回娘家贺寿的,吕殊也是蒋老太太的亲外孙女,一家人更要把账算清楚了。 苌笛转头回望了眼满屋子挂着的画,不难看出画中都有第二个鹅黄衣衫的女孩子的存在。 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父亲,那个女孩子是谁?” 本以为吕公是发怒,或者是沉默,没想到他竟毫不迟疑的就回答了苌笛。 “那是殊儿的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