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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顺顺一直很佩服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顺顺垂下眼,无限惆怅的样。 应园春这地方,装修的有格调,连洗手间也要搞出点花样。 翠绿竹子砌成的屏风,洗手的水池雕成了莲花。 胡唯从里头拐出来,对门口服务生示意:“二十四桌,买单。” 服务生一翻记录,很有礼貌:“先生,单已经买过了。” “什么时候?” “在您之前有位先生,来的时候就买过了。” 胡唯心里明镜似的。 裴顺顺今天这顿饭,说是和孟得老同学间叙旧,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三句话有两句是冲着自己来的,两人不认不识,却装出一副熟络的样。 小胡爷两只手抄在裤兜,边想边走,意兴阑珊。 洗手间在一串包厢的尽头,走出这条走廊,才是外面的大厅。 正是晚上饭口,各个房间里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乱哄哄的,前头不远一处包厢门口,有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为什么说悄悄话呢。 男的将女的虚罩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抵在她耳边,低头正在讲些什么。 女孩有点紧张,两只手扭在一起,背后头。 成年男女谈恋爱调个情,这都很正常,胡唯走过时,出于礼貌只匆匆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走了两步,小胡爷眉头一皱,觉得有点眼熟。 遂,又回头。 这一看可倒好! 小胡爷心里嗬了一声,好家伙,化的像个小鬼儿似的!难怪刚才没认出来! 只见二丫被章涛圈在角落,两人的姿势不知道是刚接完吻,还是即将要吻。 小胡爷静盯着浑然不知的两人,内心斗争的紧哪。 按理说,他这身份,没什么资格干涉太多。 万一这混东西在谈恋爱,反而怪自己多事。 可再想想,好歹是个女孩,和自己沾亲带故,看见了,总不能不管。 念此,胡唯站定,严肃叫了她一声:“杜豌——” 二丫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第9章 第九章 雁北归 二丫不常饮酒,但酒量相当惊人。 不知道她随谁,仿佛天生身体有了免疫似的,喝酒就像喝凉水。 那年杜豌大学毕业,拎着行李卷回家,家里杜嵇山带着她几个伯伯做了一桌子丰盛菜肴,说要庆祝。席间二伯开了瓶白酒,给她倒了一小盅。 “哎呀,也是大姑娘了,今天高兴,喝一点,就抿一点,是个意思就行。” 二丫捏起小酒盅,闻闻,舌尖蘸一点,咦?味道怪好哩!一杯喝下去,晃晃酒瓶,又给自己倒满。 那顿饭,喝的她大伯面带微笑目光涣散,二伯打着酒嗝钻到桌子底下不肯出来,只有她盘腿剥着花生壳,像个没事人似的。 从那以后,二丫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始嗜酒。 她能喝,却不爱应酬,更不喜欢当着外人喝,她喜欢偷偷地喝。 有时下班早了,或者哪单生意挣了美金,她就去小乾桥下的熟食店买只烧鸡,回到家里,砰砰地拉开啤酒罐拉环,美美地庆祝一番。 可是章涛不知道杜豌同学有这样的海量啊! 更不知她不喜欢红酒。 席间聊天胡侃,二丫待的有些腻烦,她总觉着这葡萄酿的酒没有粮食酿的香,一旦酒不对胃口,她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于是中途找了个借口,二丫起身去洗手间。 万万没想到章涛也找理由跑出来,在门口给她堵了个正着。 “干嘛?有话你站直了说。”二丫嫌弃一皱眉,用手支着他胸口不让他离自己太近。 章涛呵呵笑:“都几年了,还恨我哪?” 二丫说话爽脆:“恨,怎么不恨,我记仇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好歹是初恋情儿,章涛拿捏她的脾气很准:“你要这么恨我,我可当你心里对我还有情,那咱俩就得换个说法再谈了。” 二丫果然收回手,一本正经起来。 “我说真的,有机会去我们那发展吧,总跟姚辉在一块有什么意思?” 二丫机灵鬼儿似的促狭一笑:“为了挣钱,都算计到同学头上了?” 这一年,希腊主权债务全面升级;美国高盛面临欺诈危机;这一年,俄罗斯一场森林大火烧高了国际粮价;国内房价迎来了意外疯狂飙升。 这一年,资本主义市场动荡,部分专业人才的流失让猎头公司抓住机会,倾巢出动。 章涛就是在这批市场动荡中成长起来的人物,什么人物呢,赚的钵满盆足的小人哪! 他听了十分不满:“别说的这么难听,我真是为了你好,在雁城这地方窝着,一辈子能看到头。” 二丫不纠结他的初衷,只问:“你们这样的猎头公司,介绍一个人,能赚多少钱?” 章涛深吸一口气:“得,我也不瞒你。” 他伸出手比了个五。 二丫十分有原则地摇摇头:“你们这生意我不做,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章涛眉毛拧起来:“杜豌,时代在进步,你思想能不能也跟着进步进步,我们是介绍人才给相应需求企业的正规猎头,都是管理级别的职位,这不比你在姚辉那个小中介公司强得多?她那是什么,好了讲,是翻译中介,难听点,就是个蓝领服务中心,该收你的钱她一分都没少,这年头会说英语的人一抓一大把,你真当自己有什么优势哪?” 二丫最听不得别人讲她朋友的坏话,顶仗义地反驳:“不许你这么说姚辉!” 姚辉这几年和她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要是没她,她也不会过的这样舒坦。 章涛失笑,不知道该说她死脑筋还是说她没重点,半晌才舒了口气,转头盯着别处:“你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这下,二丫才觉得红酒的劲儿此时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 她这个人,脑筋死板,原则分明,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她算账。可也有弱点,就是怕煽情,小时候缺乏家庭关怀,有些自卑,谁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