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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秋别过头不出声,只是一味地耸着两肩哭泣。 “不准哭!”宋酒扳过她枯瘦的肩膀,迫切地高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知道阿盼的身份?哦,对,你不知道阿盼是什么人……”宋酒喃喃道。 “我知道……”萍秋一字一字地重复道:“我知道!我知道小郎君的身份,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被处死!” 萍秋情绪有些激动,红着眼反手握着宋酒的两臂。“九娘子,你何苦来呢?既然你都带着小郎君逃走了,何必要回来?倒不如让事情都随风散去,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死干净了,你再回来!” 忍冬见萍秋有发疯的趋势,一把将貂蝉丢到椅子上,冲过来喝道:“萍秋,你我都是下人,对娘子无礼有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 “我怕什么?”萍秋吼道:“我几乎快死了,那点下场不足为惧!” 宋酒冷静地看着萍秋,说道:“可是真相却总是令人惧怕,萍秋,你该冷静下来。” 她的声音像古井里平静的水面,深幽而静谧,给人安定的力量。萍秋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喃喃道:“真相?” 萍秋渐渐松了手,瘫坐在椅子上,无助地说道:“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真相,我只知道自己替坏人做了坏事,就要被灭口。”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何要被人灭口?”宋酒乘胜追击的问道。 苏覃出声道:“萍秋,宋娘子来就是为了查清真相。你就将你知道的告诉她,也能求个心安。至少将来见到她,你也算有个交代。” 他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萍秋,萍秋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九娘子,如果你想知道三年前发生的那件大事,恕我无能为力。因为我也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被夫人指派去给六娘子下毒。事后,六娘子闭了眼,我也落到了这般田地……” 宋酒想起那个梦,想起六娘子病恹恹的身子,想起宋玉姝含泪替六娘子喝下了毒药。一时间,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萍秋,六娘……六姐她叫什么名字?” 萍秋皱眉疑惑地看向她。 宋酒轻轻擦拭眼角的泪,道:“你不必惊讶,我在逃到临安后遭了暗算险些被溺死,醒来后将很多事情都忘了。” 萍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六娘子名叫宋环,呵!多么卑微的一个名字!一个金贵的六娘子,就取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宋家有玉有锦,就连蒋氏的女儿的字里都有一个妙字,偏生……真是讽刺!” 宋酒的心头猛地一震,竟真是宋环!在梦里,宋玉姝喊的六娘子就叫宋环! “那阿盼他……”宋酒不敢再问,她怕这么一问,会掀起一大片未可知的可怕的真相。 萍秋哽咽道:“九娘子猜到了,只是不敢承认对吧?不错,宋清盼确实是六娘子宋环的孩子!” 忍冬惊得张大了嘴巴,紧张地看向宋酒。 宋酒在脑中飞快地整理着自己知道的信息,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宋琦杀宋玉姝,宋清盼是六娘子宋环的儿子,而萍秋口中的夫人要杀宋环…… 那到底这背后,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宋酒觉得自己越查,知道的东西越接近真相,也越来越令她心惊。她怕自己查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会令自己为难。有这么一瞬间,她干脆想放弃了。可是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查下去。 第八十四章 :你的目的 从萍秋家出来,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没有说话。貂蝉早已醒来,窝在忍冬的怀里,乖乖地一声也不叫唤。 “苏覃,你带我来这里见萍秋,是有什么目的吧!”宋酒忽然开口,十分笃定。 苏覃点头,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是,准确的说我是想利用你查清楚一些事情。” “你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利用我,难道不怕我翻脸?” “不怕。” “那你的胆子挺大,敢于豪赌。” “承蒙夸赞,利用就是利用,于你,我不想说假话。”苏覃忝着脸自信斐然地说道。 “我呸!”忍冬拿她那习惯瞪人的眼睛瞪着苏覃,磨着嘴皮子说道:“你这人利用了别人,还有脸承认?我要是个男的,非得将你打得屁滚尿流,扔进江河里喂鱼!” 忍冬原是农户出身,小时听村里的男人们说了不少粗俗的话,但她知道女孩子说这些不好,便只挑一些不大害臊的词来说。后来去了宋家,服侍宋家大娘子的时候就不敢张口就来。如今到了永嘉,宋家的规矩甚严,更是将那堆低俗的话封杀在心底。 今日许是因为进了秀林村的缘故,让她想起了在家乡的生活,思乡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就骂了出来。 苏覃气得脸通红,跟关公似的。他是个读书人,自小接触的都是圣人之言,猛然听见粗鄙之言,竟然找不到什么话回敬忍冬。他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在气忍冬,就是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 “你!你!”苏覃愤愤然地指着忍冬,半晌没有找到一个词。 忍冬见苏覃俨然是一只斗败的公鸡,那模样别提有多丧气了。“你什么你!我家娘子可不是任人随意摆布的,就是娘子愿意,我忍冬也不肯!” 苏覃甩袖,深呼吸。“宋娘子,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人?” 宋酒郑重其事地回道:“忠心之人!” “算了,与她生气,显得我气量狭小。” “苏覃,今日能够见到萍秋,我十分感激。但有一事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说你是柳岑生的故交,目的是什么?” 苏覃的眉毛动了动,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会问!” 忍冬作势要将貂蝉扔向他,威胁道:“那你还不赶快说!” 苏覃怕貂蝉,上回被它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其实上次他之所以会被貂蝉挠了两下,都是他故意为之。因为他知道猫能记住人的气味,便故意激怒貂蝉,好让它跟着宋酒回去后趁机撕碎那本书。 “我与柳岑生确实是故交,我们二人可是有同窗的情谊!只可惜六年前他突然离奇失踪,再也没了踪影。我为了追查的他的下落,才会装疯卖傻留在县学。” 六年,柳岑生确实是六年前死的。不过既然老太太院里的婢女都知道柳岑生早死了,为何苏覃不知道? 宋酒存了疑,问道:“柳岑生六年前就死了,为何你要说他是离奇失踪?” “我知道他走了,可是在我得知他死讯之前,他确实是失踪了。”苏覃捏着拳头,不甘心地说道:“岑生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起初我怀疑是他的大娘害他,但此后几年,我四处打听却无果。岑生的大娘关氏陌采待人温厚,不曾对岑生有怀恨之心。” “那你如今找上我,意思是